“你说怎么所有的事都发生在这几天啊?”李悠悠有点儿怅然,想起夏晴天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消息,而今天还在并中的文雨也不见了踪影。
周逸凡含笑摇了摇头,“我比较好奇想在莫北川是什么样的反应,不是都说莫北川是A市出了名的处事不惊吗?你说自己的妻子都不见了,他会不会露出惊慌来?”
李悠悠叹了一口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伸手就是一个爆栗,“我说周逸凡,你还是不是人啊,还有心情在这里说风凉话,我要去找文雨姐了,你不乐意就别跟着我。”说完转身不做停留的快步离开了。
“等等我啊。”周逸凡朝李悠悠喊了一声,小跑追了上去。
这两天日夜不眠的又怎么可能只有李裴文一个呢,莫北川坐在自家别墅沙发上,眼睛里布满了红色血丝,下巴处隐隐有胡渣长成,看上去不复最初模样。
他手里拿着手机一直在等着李裴文的电话,他希望李裴文打电话来是因为有消息了,他甚至动用了自己的一切能力,只是为了找到夏晴天,这几天,仿佛过去了几年。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夏晴天会消失,这套充斥着夏晴天欢声笑语与眼泪别墅在这一刻安静得可怕,仿佛他的每一声叹息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这让他感到害怕,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
那天的争吵在这一刻变得可笑,夏晴天那天打电话来让他去接她,他痛恨自己不够坚决,如果他去了,夏晴天就不会出意外,如果……然而,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所以这让他感觉更加的无力。
太阳穴传来的疼痛钝痛,似一把生锈了的刀,完全没有了削铁如泥的初衷,可那些疼痛也是不能忽视的,他伸手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心底有些迷茫和不安。
莫雪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莫北川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上去会精神一点儿,这才按下了接听键,“有事吗?”
“北川,你这几天在忙什么呢,今晚有空吗?我们吃个饭吧?”莫雪心里也很忐忑,她害怕莫北川会发现点儿什么,却还要尽力保持冷静,暗自揣测莫北川的声音语气。
“不了,我还有事,就先挂了。”不想再多说一句话,连平时的礼貌寒暄都像是忘记了一样,也不等莫雪回答,他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他垂下了脑袋,十指插入了头发里,突然的疲倦让他睁不开眼睛。
他不敢去想夏晴天现在怎么样了,秦琅也没有打过电话来,倒是发过两条短信过来,都是让他仔细考虑考虑要不要帮他,还说夏晴天现在不是很好。
完全没有思考,他就拒绝了,不是因为夏晴天,也不是因为其他,仅仅是因为自己曾经也是一名军人,不可能做违背自己的事情,哪怕对方手里抓住的是——夏晴天。
“你还是不相信我吗?”夏晴天的这一句话总是时不时的在他的耳边响起,睁开眼睛抬起头看到的却是空空荡荡的别墅,哪里有夏晴天的存在。
夏晴天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黑透了,病房里只有头顶上方的灯亮的闭眼,鼻尖萦绕的是散不去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眼里迷茫,努力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而为什么自己的身边空无一人,她明明记得自己被绑在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房子里,四周阴暗潮湿,哪怕是现在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仿佛可以身临其境一样,周身寒冷刺骨。
睁开眼睛后,那些自己不愿意想起的都想了起来,夏柳儿那一脚踹在自己肚子上的疼痛仿佛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疼痛仿佛依然萦绕。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挣扎着要坐起来,端着药进来的小 护士见了吓得三步并两步跑到了她的跟前,一把摁住了她的肩膀,皱着眉呵斥道:“刚醒闹什么闹?不要命了?”
看着小 护士,她的眸子燃起了生的希望,她一把拉住了小 护士的衣袖,“扶我起来。”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于直白,让一向很冷静的小 护士也有些慌神,夏晴天一直看着她,没办法小 护士只能弯腰把她扶了起来,还体贴的垫了一个枕头在她的身后。
夏晴天的手覆上了肚子,原本隆起的肚子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稍微一动下、体还是钻心的疼痛,她的脸色倏然煞白。
“我的孩子呢?”她抬起头看着小 护士,眼睛里噙着泪,仿佛下一刻就会决堤一样。
“我问你我的孩子呢,你告诉我啊。”见小/护士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夏晴天朝她吼道。
小 护士被夏晴天这个样子吓到,一时之间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过了一会儿皱着眉想要先前安抚她,“你……你别激动,我们有话……”
“你告诉我,我的孩子呢?”夏晴天努力压抑自己内心的疼痛,强忍着泪水,太阳穴突突突的疼,可她不在意,她只想知道,自己肚子里面那个鲜活的生命到哪里去了。
“你先别激动,前几天你家人送你来的时候你就已经流产了……”
小护/士后面的话她已经听不见了,愣愣地坐在床上,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砸在白色棉被上面印出了多多泪花。
被夏晴天这副模样吓到,小护/士觉得自己有必要出去找一下她的家人,看了一眼夏晴天,叹了一口气离开了病房,出去找秦琅去了。
夏晴天蜷缩起来抱住了膝盖,脸色苍白病态,眉宇之间都是悲伤,眼泪还在一颗颗的往下落,像是永远不会停下来一样。
“莫北川,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夏晴天鼻子一酸,眼泪更加汹涌澎湃,心脏骤疼,痛得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没有那个时候她比现在更希望莫北川的存在,可是,莫北川并没有在,她的身旁空无一人。
那些似怨怼似哭泣的声音一直在病房里萦绕着久久不能散去,医院里的哭声太多太多了,已经没有多少人会过多的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