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川,你想在来指责晴天,你知道那天晚上晴天到我家来是什么样子吗?你有什么资格怪她?”实在看不过去了,一直旁观的林良儿朝莫北川吼道。
听到林良儿的声音不止莫北川一人侧目,包括苏东林和李裴文,皆偏头看向了她,仿佛都在等待着她的下言。
林良儿这个时候心里想着的就是帮夏晴天鸣不平,哪里还有脑子思考,只想一股脑的全部发泄出去,“你对晴天作出那样的事情来,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理直气壮,莫北川,你别以为这个世界上你就是强者,你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好,算什么男人,居然还用自己的老婆发泄自己的怒火,你他妈就不是个男人。”
林良儿骂得痛快,却没有看到夏晴天的脸色越来越差,那一、夜的不堪如决堤的洪水,将她淹没,夺走了她的呼吸,她脚下一软,就这样直直地跌坐在了地上,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
苏东林距离她最近,连忙去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夏晴天警惕地看着她们,嘴里念念有词,“别碰我,你们都别碰我。”
就像魔怔了一样,夏晴天的眼睛里含着泪水,抱着自己的膝盖一直摇着头,不让任何人靠近自己,白色的T恤已经粘上了尘土。
看着这样的夏晴天,莫北川脸上有一丝的动容,他恨不得马上上前一步去把她扶起来搂在怀里,可是他却移不开步子,脚就像是长在了地上一样。
大颗大颗的眼泪砸了下来,落在了地上,夏晴天的鼻子红红的,眼眶泛红,泪水滚落,灼伤了莫北川。
莫北川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不能任由夏晴天这样坐在地上,毕竟前不久夏晴天才流产,身体还特别的弱,“夏高宇中风了。”
闻言夏晴天止住了哭,抬头怔怔地看着莫北川,在场的其他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莫北川,仿佛在等待他给个解释。
他哪里想过要解释些什么,见夏晴天没有哭了,这才上前了一步,弯腰拉着她的手臂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揽着她的肩,“我们该回家了。”
没有一词半句的解释,莫北川握着夏晴天的手朝外面走去,这一次夏晴天像木偶一样,跟着莫北川离开,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
回去的路上夏晴天和莫北川坐在后面,李裴文开车,凹凸不平的路让性能很好的车都有点儿吃力,一路上李裴文都专注的盯着前方。
夏晴天看着窗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莫北川最见不得她这样无所谓的表情,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夏晴天我告诉你,在你有能力保护自己之前,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待在我的身边,这一次就算了,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听到没有?”
夏晴天抬眸看着莫北川,轻笑了一声,恬淡的脸上露出的那么笑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只觉得异常的刺眼,不愿意过多的停留在她的笑容上面,松开了她的一把。
望着车窗外面,,看着外面的景物都在往后面倒退着,开口轻声问道:“你恨我吗?还是不愿意相信我没拿文件吗?”
她的声音里面透露着疲惫,莫北川偏头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答案模糊不清,不知道他到底表达的是个什么。
夏晴天也没有追问,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有时候往往需要这心照不宣的默契。
一路上没有人再说话,她们都缄默,直到到了A市,李裴文下了车,把驾驶座让给了莫北川,然后跟夏晴天说了一声后就离开了。
莫北川坐在驾驶座,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面的夏晴天,想要说些什么来打破尴尬的局面,“文雨和李裴文彻底没可能了。”
闻言夏晴天看向了莫北川,疑惑于他这句话的意思,更加困惑于堂堂莫氏集团的总裁,居然还会八卦这些事。
说出口之后莫北川就后悔了,他叹了口气之后缄默,不在说话。
“看得出来文雨也喜欢李裴文啊,为什么他们不可能呢?”过了好一会儿,夏晴天才开口问道。
没想到夏晴天会顺着话题说,莫北川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轻咳了一声,“她们都各自有男女朋友了。”
闻言夏晴天诧异,她再怎么样也在莫氏待过一段时间,自然是看得出来文雨和李裴文是互相喜欢的,只不过是两个人都没有说破,都已朋友的身份陪着对方罢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文雨和李裴文会有一天形同陌路,更加没有想到,文雨那样的女孩子也会一脸娇羞的红了脸颊,只要提起那个人,她就羞涩。
一时之间再无多余的话,夏晴天也累了,靠着玻璃窗闭上了眼睛,睫毛在空气中轻轻地颤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却并不显得有多么的病态,看上去不会让人觉得难看。
莫北川减缓了车速,缓缓地朝别墅去,一路上时不时就侧头去看看坐在后面的夏晴天。只觉得心中柔软。
其实,相不相信都只是一念之间,莫北川这样想着,却终究没有说出口,他知道夏晴天在等他的答案,可他却并不想回答夏晴天的这个问题,就像如果他回答了,那么他跟夏晴天之间就只剩下无色的灰白了一样。
车速真的很慢很慢,平日里只需要二十分钟就到了,这天却足足用了将近一个小时,而莫北川也特别的享受这样别样的独处方式。
到的时候夏晴天依然没有醒过来,莫北川想了想也就没有开口喊她,而是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偏着身子看着夏晴天,就这样一直一直的看着,仿佛在细看一件稀世珍宝。
就这样,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夏晴天这才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看着四周,然后伸手摁了摁有点儿发疼的太阳穴。
她的视线撞进了莫北川的视线里,两人四目相对,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最开始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