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凝了下眉,他虽然没听大懂她想表达什么,但能听出她语气里满满的怨气。
她晓不晓得那不是梦。
“酒,我要喝酒,好喝,我还要喝,”凤乐菱摇晃着身子原地转了一圈没发现她想要的,迷茫地抓了抓自己的小脑瓜,“酒呢?”
她眸光四处逡巡,瞧见石桌上的酒坛子时眼睛亮了亮,“啊,原来在这里啊。”
她伸手朝着那酒走过去,并没有意识到离无名越来越近,她的小手就快要触到那酒坛的时候被石桌阻住了。
她够了够,没够到。
又够了够,还是没够到。
她扁了扁小嘴儿,用力够了够,然后……跌进了无名的怀里。
但她没有放弃,立马从无名的腿上爬了起来,支着身子继续够,没够到她便干脆坐在了无名的腿上……她便终于够到了。
她拿起无名用过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去后颇为满足地吧唧了几下小嘴儿,好好喝。
且身后的椅子好软啊。
她往后靠了靠,好舒服,一舒服她便想睡一觉,头自然地向后仰去,无意间她瞥见一个下巴,脑子里立马生出一个疑问来,椅子还有下巴?
她再仰。
无名那张清俊无匹的脸便倒着出现在她的眼睛里,她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天尊怎么变成倒着的了?
她一疑惑便伸手摸上了无名那俊逸的脸庞,并不怎么温柔,只凭着性子乱摸一通。
但是越摸却越糊涂了,这人好像是天尊,又好像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呢?
她还没得出个明确的结论,无名忽然抓住她的手,且为了防止她再用另一只,索性将她的两只手都紧紧地束在她胸前。
这姿势,极度的亲密。
她坐于他腿上,他从身后紧紧地拥着她。
凤乐菱被束缚住,不安分地挣了挣,却是没挣开,她又想挣,头顶却传来一个声音,“别动。”
这声音低低沉沉的,甚是好听,凤乐菱被蛊惑了般,竟真的不动了,十分乖巧地窝在他怀里。
安静下来,她便又注意到了那石桌上的酒,想去拿却想起方才那个声音叫她别动的,便只垂涎地舔了舔嘴唇。
头顶静默了片刻,那个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很喜欢那小天孙?”
小天孙不就是君让?
凤乐菱在脑子里稍稍反应了下,“君让啊,喜欢啊。”
他虽然总是没大没小的喊她“你这女人”,但还是十分仗义的,常常帮助她,护着她。
且她突然想起他小大人时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也真的笑了出来。
无名在听到“喜欢”二字时,微微凝了下眉。
瞧见她绚烂的笑颜时,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清冷。
“他年纪太小,根本无法护你。”他淡漠道。
凤乐菱转了下眼睛,“我不用他保护啊,我年龄比他大,该我保护他才对。”
而且,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变强的。
因她近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且直觉告诉她此种变化是好的。
她话音一落,无名的眼色变了变,他觉得她挑男人的眼光忒差,且不是一般的差,差都他都看不下去。
“他并不适合你。”他直接将自己的观点道出来。
不适合?
凤乐菱的眼睛里染上一层茫然,做朋友也要讲适不适合么?她细想想,好像、貌似、大概也是要的,毕竟每个人的性子不同。
君让性子虽和她相差甚远,但她对他们的友情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且她灵光一现悟出一个道理来,并立马将这个道理分享了出来,“人与人相处总是需要磨合的,只要磨合好了,两人的关系便能一直维系下去了。”
说完她觉得自己说得相当有道理,求表扬一般回头瞧瞧无名,“你说我说的对么?”
无名却是没说话,眼睛里的清冷更甚一层。
凤乐菱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有点冷啊,她瞧了瞧周围,并没有风吹来。
好想喝点酒暖暖身子啊。
她盯着桌上那酒,不由地咽了下口水,忍了半晌再也忍不住,弱弱开口,“我,我可以喝那酒么?”
像小孩子讨零嘴一般。
无名却答非所问,他试图同她讲道理,“许你现在觉得同他在一起很快乐,但他年纪比你小上很多,你要处处迁就他,照顾他,时日久了必然心累。”
依他所见就算她和那小天孙在一起也必不会长久。
既然注定不长久,他便要极力阻止,以免她日后伤心。
凤乐菱此刻眼里,心里只有那桌上的结香醉,她根本不晓得他在说什么。
无名见她不说话,又问她一句,“你可懂我说的?”
凤乐菱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觉得倘若她懂了,说不定他会许自己喝酒,就像小时候她每次做好了一件事她爹爹娘亲便会给她许多奖励。
“真的懂了?”无名稍稍怀疑地问。
凤乐菱想早些喝到那酒,便重重地“嗯”了声,且有十分诚恳地添了句“真的懂了。”
无名虽觉得她开窍开得有些突然,且有些莫名,但他总归是将她说通了,眼睛里的清冷渐渐退去。
头顶的月亮也从云层里爬出来,照在两人的身上异常皎洁。
“我想喝那酒。”凤乐菱回头瞧他,眼色期期,语气娇软,撒娇一般。
无名的心被萌化般,但理智仍在,“你已喝了许多,不能再喝了。”
凤乐菱一听不能再喝,瞬间闹起脾气来,“你说话不算话!”
这样的她也甚是可爱。
无名唇角扬起,悠悠道,“我方才可从未说过要给你喝。”
凤乐菱仔细地回忆了一下,他方才好像的确没有说过……
她低下头,那怎么办呢?
她眼睛转了转,脑海里忽然灵光一现,然后利落地将身子转了个方向,又利落地在无名的唇角亲了亲。
她记得每次娘亲向爹爹求什么的时候便会用这一招,只要她娘亲在他爹爹唇角那样碰一碰,他爹爹便什么都答应了。
亲完,她很是期待地望着无名,“可以吗?”
无名还愣在她方才的动作里。
“到底可不可以么?”她心急地又问一句。
无名看着她,看了半晌悠悠道,“你方才动作太快,我并不晓得你做了什么。”他停了停“许你再做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