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凤乐菱睁开眼睛的时候,被立在她床头的美人给惊艳住了,女装的连卿真的是美得惊艳绝绝,她痴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瞧见自己是睡在床上,觉得某人还算有点良心。
她从床上坐起来,“你怎么又穿成这样?”
连卿对她抛了个媚眼,“自然是去认儿子。”声音也变成了女声,“快起床,小凤凰。”
凤乐菱霎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着他的眼睛,“相信我,哥哥…哦,不…姐姐,你这个样子君让绝对不会怀疑的。”
她用术法换好衣服下床,“我还要修炼,就不陪你去了。”
“你若不去,我可就回绯色之渊了。”连卿说着便变回了自己的真身。
凤乐菱默了默,“那你先回绯色之渊,改天再来。”
离她同君让比试的日子只剩三天了,三天后她有大把的时间陪他去认“儿子”。
连卿忽然笑了起来,“小凤凰,这世上大概只有你一人敢这般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即去。你就是仗着我……”
他说着说着忽然停下来。
凤乐菱不晓得他后面一句想说什么,但前面一句说得她怪不好意思的,“我去就是了。”
两个人还未见到君让,倒是被紫微大帝拦住了。
紫微大帝一双眼睛盯在连卿身上,“这位是?”
“师父,她是君让失散多年的娘亲,回来同君让团聚的。”凤乐菱道。
“没问你。”紫微大帝目光没有离开连卿一寸,看都未看她一眼。
凤乐菱隐隐觉得情况不妙,她扯扯连卿的袖子,用只有他们两个听得到的声音偷偷问他,“你是不是得罪过我师父?”
连卿很认真地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你做了什么?”
“烧了他的酒窖。”
凤乐菱抽了抽嘴角,面容勉强挂着丝笑意,“你一会儿可千万别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小凤凰,你担心我?”连卿心情很好的样子。
凤乐菱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话音一落连卿便笑着同紫微大帝打了个招呼,“紫微老头,好久不见。”
凤乐菱心道不好,下一瞬便瞧见她师父紫微大帝将紫微剑祭了出来,她来紫微垣数月还是第一次见她师父祭出紫微剑。
紧接着她便听见她师父咬牙切齿的声音,“连卿,你竟还敢出现在紫微垣?”
同样,她来紫微垣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她师父咬牙切齿的样子。
偏偏连卿还轻飘飘地回了句,“有何不敢?”
她霎时感觉到整个紫微垣都溢满了怒气。
凤乐菱干笑两声,“师父,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
她最后一个“会”字还没说出口,紫微大帝厉声打断她,“你给我过来!”
“紫微老头,你不许凶她。”连卿声音依旧轻飘飘的,却愣是给人一种不容置喙的感觉。
“她是我徒弟。”紫微大帝压着声音,难掩盛怒。
“那也不许你凶她。”
连卿拉住凤乐菱,“小凤凰,别怕,这糟老头奈何不了我的。”
凤乐菱此时想笑都笑不出来了,她挣开连卿的手,跑到紫微大帝身边,“师父,您消消气,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紫微大帝丝毫不为所动,紫微剑指向天空,嘴里吐出四个字来,“雷霆万钧。”
顷刻间地动山摇,天雷滚滚,且那滚滚的天雷全都朝着连卿铺天盖地席卷而去。
“雷霆万钧。”连卿轻勾了下唇角,“没想到一上来就放如此大招。”
言罢竟现出了原身,变成了一块大石头,大石头又眨眼间分散成千万颗小石子散落在紫微垣各处。
紫微大帝见状脸色骤变,即刻收住了天边那滚滚而来的万钧雷霆,除非他想毁了整个紫微垣。
连卿完好无损地化回来。
凤乐菱不由地抹了一把冷汗。
紫微大帝提剑,一副要和连卿决斗的架势。
凤乐菱赶紧拉住了他,“师父,连卿他知道错了,他说他把他的酒全部赔给您,您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小凤凰,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将自己的酒全部给这紫微老头?”连卿问她。
凤乐菱瞪他一眼,瞪得很凶,大有“你再反驳一句试试”的意味。
连卿默了默,“好,绯色之渊酒全部给他,不过我没错。”
凤乐菱再瞪他一眼。
连卿默了许久,走到紫微大帝跟前,“紫微老头,我错了,我跟你道歉,我把我藏了几万年的‘绯色’给你赔罪。”
凤乐菱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谁能告诉她这家伙到底为何会变得这么快?
紫微大帝听到“绯色”时眼睛不由地亮了亮,他喝过王母娘娘的琼浆玉液,饮过天尊亲酿的结香醉,天下好酒他几乎皆都品过,唯独还没有尝过这“绯色”酒。
凤乐菱是听说过“绯色”的,传说“绯色”绯红如血,热烈又冰冷,没有人晓得是用什么酿造的,只知道是魔神绯月所酿,而绯月已经消失了数万年。
“你真的有‘绯色’?”紫微大帝问连卿,眼色期期。
“自然,我可是绯月亲哥哥。”连卿道。
紫微大帝搭上连卿的肩膀,“你若是真的能叫我品到‘绯色’,酒窖的事儿就权当没发生过。”
凤乐菱在旁边看得哭笑不得,她师父真是个神奇的存在啊,可以为了酒和别人反目成仇,也可以为了酒同别人化干戈为玉帛。
在晓得她和连卿其实是为抚慰君让那颗脆弱的小心灵而来时,紫微大帝叹息一声,“君让那孩子也是可怜。”他打量连卿一眼,“你这个做舅舅的倒是有心了。”
然后他亲自引路带他们去寻君让。
凤乐菱在后面偷偷问连卿,“你方才为何那般轻易地就认错了?”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他是你师父。”连卿毫不在意道。
凤乐菱心中一动,连卿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啊,竟因为那人是他师父就……
她不得不说连卿这个朋友当得实在称职,比她称职多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她以后也要好好对他才行。
“‘绯色’到底是用什么酿的?”走了一会儿,她又问他。
连卿脚步一滞,“沧海之水,还有……绯月的心头血和眼泪。”
“心头血?”凤乐菱觉得甚是奇怪,“你和绯月的心不都是石头做的么?”
既然是石头做的又怎么会有心头血?
连卿默了默,“事无绝对。”
凤乐菱没大懂,再问他连卿却将话题错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