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一个完全绝望的处境下,说出的话并非都是真话,也不见得全都是假话。老狗头的一字一言,可能他会因为说出了假话而付出他意想不到的代价。
死亡?可能对他如今的处境是一种痛痛快快的解脱。可是我怎么会让这一张致命的王牌,失去了本该有的利用价值而就此脱手长埋尘土里呢?我做不到,想必是个人也没有会做到这一点的。
我翘起二郎腿,盯着他面带恐惧蜡黄又饥瘦的一脸老脸,表示有着极大地怀疑这里面内容的真实性。点燃一支香烟放入嘴里问:“接着力王的事情,继续往下说其他的人有着什么样的习惯,如今具体位置都在哪里。”
他猛地点头,我完全能体会出一个老人在生命垂危时的那种恐慌感和对生命走到尽头的那种压迫感是有多么的强烈。
他声音这次很明显有着轻微的颤抖,一字一言我都会认为他都极为对死亡降临的恐惧而感到不安,他说:“天雷,天雷是我们这里最年轻的一个堂口大哥,他,他的行踪飘忽不定,我们,我们就是想找到他的本人,也是要通过长青龙头才会得知他的行动在哪里的,天雷这个人,这个人很有头脑,手段也极其高明,很难,很难对付。”
既然长青五猛人里面能有着这么一号神秘的人,看来这人决非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先不管他行踪是否飘忽不定,如果想出掉一个人,尽管他是可以在天上自由自在的飞,那也终有会落地的一天,落了地,估计他什么也不是。
通过老狗头之后的一些言辞,我得到了四份情报,真实性如今我并不能确定是极为真实,可是我相信这老狗头为了活命应该多多少少会给自己一些据为真实的情报。
五月的风,和煦又温馨的吹散了蓝天上本就少有的白云。咕咕咕象征着和平的白鸽,自东飞向了西边充满硝烟的异国他乡。似乎它们的一去不复返,是希望着大洋彼岸不在有着战争,整个世界都会迎来着人们期待的和平。
太极问我:“军刀哥,你很喜欢白鸽吗?”
这个问题,本身我并不想回答他,可是白鸽已经飞远了,看不见了。就算告诉他,也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勾勒起我曾经的记忆,却是不断地在脑海里慢慢浮现,回放,似乎过去是前世一样,永远都不可能回去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打开了车门,知道唯有将任务完成,我才可以真正的摆脱着现在身不由己的身份“上车吧!”
对于国外而言,那些自幼就备受战争痛苦而折磨的孩子们,可能白鸽的出现,会让他们感觉到这个世界本就还有着希望去等待他们追寻的。可是我和战友们曾经在异国他乡时放飞了那些对自由向往的白鸽!怎么会想象得到它们被一颗炮弹而炸得粉身碎骨,漫天羽毛飘落下来是有多么的对这个世界的不公?
车子一路颠簸左摇右晃,把握方向盘直视着前方那蜿蜒曲折的山路,我的心情一下变得有些焦虑。
可是有些事情尽管在焦虑,还是要去面对的,还要竭尽所能的去面对,去完成。即便是越线了,我也无怨无悔。
点燃一支烟,将车里放映着MoonightShadow这首歌调到了最大声,可能现在,也就只有这首歌曲可以让我的内心能得到放松,心情能够更加愉悦一些。
一个小时之后,我和太极回到了在山虎香堂管辖区域罩着的一间名叫心心酒吧的VIP包房里坐着。整个房间的安静,气氛使得屋里被我召集来的十五名小弟都静静地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敢贸然的说一句话。
我看着他们脸上的伤痕,知道昨天晚上的一场恶战,几乎是让他已经没有了曾经的那种舒适的生活了,多得只是会让他们感到不安的一件件匪夷所思的特殊事件。
开山昨天晚上死了,这个消息在进到这个屋子里时,我有着极为震惊得恐慌感,因为开山和小驴是昨天晚上一起和长青集团火拼的,他死了也就是意味着我的心腹头马,也被长青的小弟们杀死了。
这个仇恨,我会铭记于心的。不过也很想亲自见一见他们长青四猛人当中的力王,到底是有多么的神通将我两员大将一举除掉?
门突然被一个一脸惊慌失措,手里还捧着一个快递盒子的小弟推开,他走到我的面前,一下跪在了地上,淘陶大哭起来“军刀哥,你,你要为开山哥,开山哥报仇啊!”
长方形的盒子并非是很大,不过沾着胶带的封口,已经被人用利器给它无情的划开,从这紧紧有着一道蚊子可以飞进去的缝隙里,透出了一丝黑色像是头发一样的线?
长长出了一口气,双手捧住那个较为沉重的盒子,跌宕起伏的内心,完全的像是一个人被枪抵在了头上一样的充满了无尽的压力,和对这箱子里的恐慌。
我将他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咬了咬牙,眼泪就快从眼眶中飞溅出来,我相信这箱子里的东西,绝对是一颗人头,看来力王真的是看我现在落魄了,觉得我是好欺负的了!
等打开这个箱子时,一股只有将手腕划开才会闻到的血腥之气,瞬间自盒子里蔓延到整个屋子里,就看见这盒子里原来并非是一颗人头,而是两颗完全睁着眼睛,对死亡是有多么不甘心的小驴,开山两位头马的脑袋。
我一拳狠狠砸在了玻璃的大圆桌上,低头瞅着裂开似蜘蛛网的裂痕,都被我的鲜血染成了深红色,手上的疼痛,可能让我的大脑会更加的清醒,清醒会让我冷静的去处理接下来应该要做的事情。
“军刀哥,你下命令吧!”
“军刀哥,你说怎么办吧!兄弟们誓死要与长青的力王死拼到底。”
“对,一定要让力王知道知道我们飞虎堂的厉害。你下命令吧军刀哥。”
内心乱成了一条纠缠在了一起的线团,我用手拄着额头,对着屋子里所有怒发冲冠的小弟们,全都挥了挥手“出去吧,我一个静一静。”
“军刀哥,我们都是跟着开山哥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们不怕死,只有军刀哥你吩咐,我们都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是啊,军刀哥你下命令吧。”
如果一个人可以正确的面对着一切所让人心神混乱的事情,来冷静去处理,想必这才会是给敌人带来着最为巨大的创伤,和意想不到的迎头重击。
这个道理我比谁都明白,现在香堂四分五裂,收尾根本不能相顾,唯有根据老狗头的信息,来一个个逐一击破他们的核心人员才会让我的J市,得到原来的祥和。
我说:“兄弟们,你们跟着开山多年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可以我们不能意气用事,这样会中了敌人的圈套,你们都出去吧,出去吧。”
我挥了挥手,心内已经痛到了极限,如果我要去做割掉力王和其他三位猛人喉咙的割喉行动。这些没有经受过特殊训练的小弟,是绝对不可以让他们参加唯有特战队员才能做到的斩首行动。
斩杀一个人,岂非是一件难事?夜里我又开着车回到了总部,回到了那片只有在那里才会有的寂静之林,别的任何一处地方,都会没有的树林。
寂静,黑夜,这两样东西岂不正是和死亡密切关联在一起的吗?
安静,这会让一把早就磨亮的利刃,直接刺穿一个人的心脏,让那个即将死去的人,到死也不会知道是怎么死的。
安静的一切,凄美又皎洁的月光。这还会有比这更加完美的杀人夜吗?
我对着一排整装待发,一身穿着一水黑色紧身衣的十四名尖刀队员们道:“我问你们!等这一天多久了?”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绝对不会让他们这十四个人出动的。可事情哪里会给人选择的机会?从来不给。
他们齐声道:“四年零七个月。”
无尽的等待,我想他们的心里如今已经勾起了对执行任务的渴望性,我能做什么呢?唯有执行接下来的斩首,割喉的命令!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知道如今已经越过了底线。
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他还一味的去执行,面对。可能对外界来说,这个人,已经变节了。
可是这里的水,是阻力大太真的让人迷失了自身的身份吗?我不确定了,可能迈出这一步的同时,我自己都没有体会得到最后我会怎么样的退出?死?监狱?这一刻似乎都不重要了。
我昂头长长吐出一口气,看了一眼手表道:“这一次任务,J市西平街9号左倾公寓我们的老板力王。”
相片递给刀锋“我希望他会活着被你们带回我们的总部,不希望带回来的是一具尸体!也不希望你们的尸体被队友抬回来!明白吗?”
整体立正:“明白!”
“登车出发”我指了指太极开来的一辆大客车,过去拍了拍刀锋的肩膀道:“有你在,我很放心。”
刀锋的能力,我不质疑,有他在我不可能看不到力王这个人,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他上了车对我冷冷一笑,这藐视一切的笑容,我看的出他对待这个力王已经是忘记了自我,完全就是一把正深深地要插入力王腿上的刀。
看着汽车尾气排放出来的浓烟,站在原地对它们挥了挥手。
太极问我:“军刀哥,这接下来我们?要干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