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苧不等铁托搭话,程苧已经一锤照着铁托面门招呼来了,铁托一棍扫开,紧接着刺向程苧,程苧这双锤再加上程苧超凡的身法,侧身闪过,脚下一蹬,蹿到铁托身后,转身又是一锤,铁托往前紧走几步,回身又是一棍,程苧身法何其之快,一锤不中,又跳到铁托侧身,弯腰躲过这一棍,一锤从下而上顶了上来,铁托一抬头,双锤擦着下巴上去,铁托膝盖顶向程苧小腹,程苧又一闪,闪到铁托身子前面,大喝一声,右手举锤砸来,“来的好!”铁托大喊一声,挥棍砸来,二人硬拼一记,咣的一声,震得旁边的端木凇双耳不住的嗡嗡作响,眼前好像有金星乱冒。
程苧一闪身,跳出战圈,哈哈大笑,这程苧天生神力,兵刃唯有双锤称手,只是双锤轻了不够用,重了身法又施展不开,而这一对锤,轻重刚好,形状又小,身法不受限制,程苧当真如虎添翼。
程苧拿着两把小锤不停的把玩,锤身通体金黄,却要比黄金更重上几分,漆黑的锤柄上刻着三个小字“混元锤”,锤柄细长还有几个凹槽,程苧将手放进凹槽内刚刚和手,锤头刻画着朵朵祥云,宛如天物。
三人一路向北,行了七天,再没发现天狼帮的残党,一路走来,游山玩水倒也悠闲,三人行至“棠芳郡”,这是端木凇下山以来,到过的第一座大城,屠苏城。三人到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三人便决定在这里住一晚再启程。
三人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东瞧瞧,西看看,这集市也是热闹非凡,吆喝张罗着卖东西的,相面算卦的,耍猴耍狗熊的,打把式卖艺的,应有尽有,端木凇专奔人多的地方去,找相面算卦的先生给相个面,跟打把式卖艺的过两招,随手买点小物件,小半天的功夫,端木凇置办了一大包东西,从水粉胭脂到泥人古玩,看好啥了也不问价,扔下几两碎银子拿东西就走,程苧跟铁托在端木凇身后看的连连摇头,端木凇武功高,心智也稳重,就是在山上闲云野鹤的生活过的多了,下山来看什么都新奇。
正在端木凇又拿起件小物件把玩的时候,看到前方围了好多人,不时爆发出叫好的声音,而里面的声音三人听了并不陌生,正是兵器碰撞的声音,“在这大城里面,光天化日还有高手过招么?”端木凇新奇,放下手里的东西,向人群里挤了进去。
三人挤进来抹抹额头的汗珠,这擂台周围的人里三层外三成围了个水泄不通,若不是铁托人高马大的,凭端木凇跟程苧二人还真挤不进来,三人定眼观瞧,数十丈见方的擂台上有一大汉跟一女孩正在打斗,那大汉一把大刀舞的气势颇大,而那女孩身法诡异,在大汉身边穿梭,大汉就是砍不着,周围喝彩连连,可是三人看了一眼就知道,不出五招,大汉必败。
而在擂台后方屋檐下,有一位年逾五旬的老者,一身墨绿色的大氅披挂在身,正襟危坐,不时的端起旁边桌上的茶水来轻饮一口,又连连摇头,看来这老者也看出这大汉将败。
场中,大汉又一刀直取女孩面门,女孩仰身贴着刀锋滑过,回身一脚,喝了声“出去”那大汉应声飞出场外,又引起周围喝彩不断,那大汉却是怎么也爬不起来,端木凇暗暗摇头,心道:这女孩功夫还算不错,但是倘若高手过招的话,这一刺不中,转手变劈,这女孩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端木凇看清了女孩的功夫只是一般,再无看头,转身便走,旁边程苧铁托二人看完了也是兴趣缺缺,正待走时,那女子却笑道:“你们这些男人就这点本事也敢上台?不知羞耻!”端木凇听了心下暗怒,却不愿无中生有,没理她,而一旁的铁托却忍不住这般嘲笑,转身脚一点,向台上飞去。
端木凇一抚额头,暗道不好,正想上去制止,去被程苧一把拉住。
“苧儿,你干什么?铁兄弟上台若是不知轻重,伤了那姑娘怎么办?”
听端木凇改口,程苧轻笑道:“放心吧,傻大个不会伤了那姑娘的,真有个疏忽,咱俩再去也不迟。”端木凇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在台下看着,但他右手轻握剑柄,身子微曲,一旦有什么差错,就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
擂台之上,那女孩看见铁托,嗤笑了一声,道:“你叫什么?”“用你管,出招吧。”
铁托站在擂台上,将九转棍立在一旁,活像一尊金刚,那女孩站在他对面,像是小孩一般,那女孩听他口气,脸色微愠,脚尖一点,右掌向铁托胸口拍来,铁托一边笑一边道:“姑娘,拿你武器吧,你这样打不过我。”说着这一掌也拍了过来,铁托右手一挥,将这招轻松化解。
女孩气得脸都红了,刚落地,只听哗啦一声,一道银光直扑铁托面门,铁托一时之间没看清这是什么兵刃,不敢硬接,跨步闪开,哪知这女孩得理不饶人,银光一道接一道,专打铁托面门,看样子恨不得一下打死铁托才好,又是一道银光直刺铁托胸口,铁托一侧身,银光打偏,铁托左手一伸,抓住这道银光,定睛观瞧,才看清这是一根九节链子鞭,那女孩见鞭身被铁托抓住,一抖鞭身,向铁托手腕缠去,铁托不等缠上,先一步收回左手。
知道是什么兵刃,自然也就好打得多了,铁托一踢九转棍下端,借势向那女孩砸去,那女孩功夫不高,身法不错,转身闪过,又是一鞭抡向铁托,这链子鞭非常难练,但是练好了也是极难对付,链子鞭软既能如丝绳,飘渺难寻,又可硬似铁棍,崩金碎石,再加上女孩的身法不弱,铁托习惯了硬打硬的外家招式,现在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发力,越打越怒,二人一时间倒也打了个旗鼓相当。
只是铁托一发怒,后果很严重,上一次几乎毁了菱立分舵,这一次也差不多,数十丈见方的擂台上追着女孩打,左边的兵器架让他一棍拍了个粉碎,右边的更惨,让他一棍不知扫出多远,中间的一杆大旗被他懒腰砸断,地面上坑坑洼洼的窟窿没有五十个,也得有三十个,那女孩更不好受,本来诺大的擂台随意闪躲,现在让铁托砸成这样,闪躲一个不小心踩进坑了,说不定就真的粉身碎骨了。
女孩玉牙一咬,转身一鞭,直刺铁托面门,铁托吓了一跳,哪知追着打了半天的女孩突然发难,头一歪,鞭头的刀尖几乎擦着脸旁刺过,铁托险些被刺到却毫不在意,心想,嘿嘿,你还手那就好办了,不等女孩收鞭,一棍砸了过去,女孩一躲,手一抖,软鞭似棍,抡圆了劈向铁托,铁托举棍打偏软鞭,一个箭步向女孩撞了过去,女孩一让身,从铁托身边滑了过去,又是一鞭劈向铁托,铁托慌忙举棍招架,怎奈那女孩在软鞭上用了巧劲,鞭身跟棍子一触,鞭身下滑,鞭尖上的小刀几乎贴着铁托的鼻尖擦了下去,缠住了铁托手中的九转棍,铁托左手单手拿棍,又往软鞭上绕了一圈,女孩一笑,卯力往回一拉,女孩力气哪是铁托的对手,铁托往回一拉,女孩趁着劲,一脚踹向铁托的胸口,喝到:“出去!”
女孩借着铁托的力气外加自己用力,一脚踹来力道何止千斤,铁托却动也不动,还没等女孩这脚踹到,右手一伸抓住女孩的脚踝,左脚点向女孩的手腕,别看铁托块头大,身手可不是一般的敏捷,点掉女孩手中的九节链子鞭,右手抓着女孩脚踝,不停的挥舞,女孩只听得耳边风声呜呜刮过,眼睛的景物飞快的飘过。
正在周围一片喝彩铁托神力的时候,陡然一道黑影从擂台后方掠向铁托,几乎在同时,端木凇觉得身边一阵风刮过,一道红影与那黑影碰在了一起,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已经分开,对面而立,那黑影正是一直在看擂台打斗的老者,而那红影自然是程苧,二人在相碰的那一瞬间,过了三招,老者脸色略显苍白,眼中却满是惊讶,自己的身手自己当然知道,在江湖中算不得绝世高手,但一般人还不放在眼里,而今居然在眼前这女孩手中吃了一亏,而程苧却面无表情的看着老者,说道:“傻大个,玩也玩够了,把女孩放下来吧。”
铁托闻言将那女孩轻放在地上,铁托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两个人,一个是他师傅,从小到大不知挨了多少打,也是从心中敬畏他,第二个就是这程苧,虽然是小姑娘,但一身蛮力却不输给自己分毫,再加上铁惊风“好男不跟女斗”的教导,也怕程苧揪耳朵。
老者袍袖一挥,看着铁托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铁托。”老者转身面向擂台之下道:“老夫林龙宣布,小女林艾近许配给铁托,近期择日完婚。”
“我不服!”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台下一声怒喝,数条白影从台下窜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