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摔死本鼠了!‘小灰鼠揉着粉嫩的小鼻头,翻起身来。接着又去捡来了自己啃到一半的肥桃,摆到小猴子面前,指其而道:“喏,这个桃子应该是你掉下的吧?”
小猴子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听着小灰鼠的分析。
“那在这之前,我指的是,在你听懂我的鼠语之前,你是不是就已经吃过这种桃子了?”
上猴子依旧点头。
这时,小灰鼠忽然一合两只粉嫩小爪,道:“那就是如此了!我刚才吃第一口时,就发现此桃跟一般的桃子不太对劲儿,一定是这种神奇的桃子,沟通了我们之间的语言鸿沟。唔……说简单点,我们应该是拥有了某些语言方面的能力。”
“语言能力?也就是说,我们既然能听懂彼此的族语,那么也应该能够……”小猴子恍然大悟,慢慢地道出了事物的因由。
“运用彼此的语言!!!”一猴一鼠不约而同地道出了答案。
接着,灰鼠忽然急切地左頋右盼,一双黑溜溜的贼亮双眼飞快地转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小灰鼠将射出的目光停留在了身旁那棵大树的另一侧,那里有一小堆野草,野草晃动间,不时地显露出了其内的一只小甲虫。
小灰鼠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拨开碍眼的野草,对其内的小甲虫尽量压低着声音试探道:“嘿,朋友,你好,听得懂我的话吗?”
那只小甲虫应声转过身来,既好奇又诧异地看着正朝它挥着小爪子的小灰鼠,“唧唧”地叫道:“小老鼠,是你在跟我说话吗?”
小灰鼠当即兴奋地点了点毛茸茸的小脑瓜,继续与之交流道:“是的,我亲爱的朋友!祝你早日长出更加漂亮的外壳,再见——”
小灰鼠热情地挥了挥告辞的小爪,然后回到了小猴子身边。
在另一旁的小猴子看得目瞪口呆,既惊讶又好奇,“你刚才使用的好像并不是气鼠语,更像是……一只虫子的叫声?!”
小灰鼠点了点毛茸茸的小脑瓜,像极了一个悟了新道的渊博老者,捊着胡须模仿着先前那只甲虫的叫声“唧唧”地道:“没错,就是这个声音,你不也听懂了吗?”
小猴子摸了摸后脑勺,似乎仍有不解:“那虫子的叫声我的确是听懂了……可你怎么会……”
“不仅是我,只要你想说,你同样也会运用甲虫一族的语言的。”小灰鼠精明的小脸上渐渐泛起一丝柔和的幅度,侃侃而谈的模样恰似一个正在传授道道理的导师。
“难道真的是那肥桃的原因?只要我想说,我也可以运用它族的语言?”小猴子喃喃完便陷入了沉默,闭目仔细加快着甲虫的叫声,只觉得心中忽然涌现出一股强烈而自然的本能在驱使着它开口说话,突然,小猴子双目猛地一睁,“唧唧”地叫出了声:“这就是甲虫的族语了么?”
那道由小猴子不知通过什么方式发出的声响,若在外兽听来,简直与一般的甲虫的鸣叫一般无二,但落在小灰鼠的耳中,其所蕴含的话意却是清晰无比!
“是的,这就是刚才那只小甲虫的族语,只要你通过此语与它交流,你们之间的沟通就可以顺畅无比啦。”小灰鼠先是赞同了一句,接着便做出了一个详细的总结:“你那莫名的又大又肥的桃子,一定蕴含某种奇效。这种奇效,让食用者既能够听懂其它动物的族语,又能令其自由地运用这些族语。嗯……就好比,令食用者掌握了万兽的各种语言!”
经过小灰鼠的一番引导与分析,小猴子终于恍然大悟,只是兴奋之余,眼神渐渐泛出几分空虚,叹着气道:“就算让我拥有了与兽的语言又有何用?我的灵猴兄弟们皆已因灾死去,我又能何去何从?”说话间,看向了早已一片荒芜的灵猴岛。
小灰鼠坐在小猴子身旁,一齐看向了灵猴岛,小眼睛中先是震惊,随后又被叹惋所替代。
过了许久,小灰鼠才道出一句透着几分安慰的话语:“哎——天作孽,犹可违,猴作孽,不可避啊……”
“什么?!”小猴子在听见“猴作孽”时,当场就跳了起来,一把将不明所以的小灰鼠抓在了手中,愤懑道:“你是说这一声灾难,是我们灵猴咎由自取吗?!”
“咳!咳!你不要误会了……我说的,不是你们灵猴一簇,而是…两只会飞的无毛猴子!”小灰鼠一边挣扎着,一边极力解释道。
“两只会飞的无毛猴子?”小猴子似乎联想到了什么,急忙将小灰鼠放近了几分,同时道:“你是说,这一场灾难,就是你所说的那两只猴子造成的,对吗?”
小灰鼠小鸡吸米似的猛点小脑瓜。
“小老鼠,你一定目睹了这一场灾难的对不对?你快告诉我,今天下午,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小猴子越说越快,恨不得一下子知晓所有的经过。
小灰鼠将身子努力往上挤了挤,才免受了窒息的危险,舒气过后,才缓缓道来:“今天下年,我本是无意经过此地,正准备离开时,整片山林忽然刮起一阵大风,现然后,就看见天空中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两只猴子,它们似乎打得很凶,不知它们二猴是使用了何等妖术,召来了一道比太阳更亮,比闪电更快的又长又巨的玩意儿。那玩意儿我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只是它的模样,很像一条无比巨大的彩虹。那彩虹就像我曾经见过的流星一般从天而降。在掉下来的过程中,突然分成了一分为二,其中一条,便是摧毁整个岛屿的罪魁祸首!至于另外的一条,我当时只頋着逃跑了,没仔细看,可能是飞到其它地方去了吧。”
小猴子听完小灰鼠的叙述,又望了望远方那已然一片废墟的灵猴岛,目中的悲凉很快便被骤然涌现的怒火所取代,急道:“那两只无毛猴子现在身在何处?”
‘你部这个干嘛?大猴兄啊,你看你那宝岛都已经落得这般模样了,再过不了多久,恐怕就要完全沉沉海了,在灾难面前,我们这些灵兽是如此的涉小,既然无力挽回,为何还要继续做徒劳的挣扎呢?猴兄啊,节哀顺变吧……“小灰鼠一边安慰着,一边指了指灵猴岛。
此时的灵猴岛已然被四面八方狂涌而来的惊涛骇浪冲出一条水路,那被激流震落的碎石土木,纷纷被袭来的水波吞没,照此征兆,恐怕过不了今晚,这里便要多了一处**了。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土生土长的宝岛一寸一毫地逝去,小猴子心如刀割,却又无计可诿。
在这一声如梦似且又无法抗拒的灾难面前,从小天性好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猴子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涉小,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了灵猴岛在它心中的重要程度。
小猴子仔细地注视阒灵猴岛最后的惨象。
这一次,它没有咆哮,没有悲叹,更没有试图去阻止!
而是将此牢牢狂妄于内心深处!
许久,小猴子回头看向了一旁的小灰鼠,一又宛若绿宝石般的碧眼中,目光深邃而复杂!
”小老鼠,你告诉我,那两只无毛的会飞的究竟猴子在什么地方?“小猴子肃然部道,平淡的语气中百佳没有了先前的嬉闹,反而透着一股令兽敬畏的森然。
小灰鼠见此,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复仇!!!!!!“
小猴子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在此刻完全爆发开来,震得那树梢的鸟兽纷纷惊散开来,回荡在这林间,许久不绝。
小灰鼠呆呆地望着突然仰天咆哮的小猴子,似乎这只小金猴产生了些许敬畏之色,不过事实证明却并非如此,几乎就在那道咆哮声结束的下一秒,小灰鼠便捂着毛茸茸的小肚子侧翻倒地,吱吱地笑个不停:”哈哈哈哈……笑死本鼠君了!就凭你,一只毛都没长齐的小猴头,也敢去复仇?你看看你自己,连自己的家园都挽救不了,又有什么能耐去对抗那两只会施展妖术的无毛猴子?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那两只无毛飞猴的身上,好像穿着几条麻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嗯……它们应该是那传说中的人类吧。“
”人类?“小猴子暗暗记下了这个新词,继续问道:”你是说那两只猴子叫做人类?“
小灰鼠点了点毛茸茸的小脑瓜,补充道:”唔……这应该是它们的族各吧,好像所有见过这种猴子的动物们,都是这么叫的吧。“
”我……一定要杀了那两只无毛飞猴,为我灵猴一族报仇雪恨!“小猴子咬牙狠狠地道。
“森林何处无桃源?何必单恋一座岛?”小灰鼠捊了捊胡须,一幅看破红尘的精明之态,“我看你,还是先多吃两个粟子,等毛全部长齐了再说吧。它们可是那传说中无恶不作的人类啊,你一只小小的妖猴,去了不也是白白送死嘛?”
小猴子蓦然回望已然被奔流湮没大半的灵猴岛,目露决然地道:“总会有办法的!终有一天,我会将那些恶人屠个干净!”
“那传说中的人类,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的。”半晌,小灰鼠才淡淡地回了一句。
话音刚落,小猴子就忽然转过身来。目光真挚而渴望地道:“小老鼠,既然你知道的这么多,妹你也一定知道如何变强的对不对?你快告诉我,怎样才能变得比那两只无毛飞猴更强?”
小灰鼠悠然地捊了捊胡须,似乎若有所思,片刻,方才开口道:“变强的方法,我一只成天四处游荡的老鼠,自然是不知道了。”
小猴子听了,脸上闪过一丝失落,又抓了抓后脑勺,正准备另寻对策。
“不过,这片森林中有一只兽是我见过最雎智慧的,”这时,小灰鼠忽然再次开口。“它不仅精通万兽之语,同时还是一位武艺高超的强者,所有动物见而避之,对它都十分敬畏。”
“你所说的那位强者,它到底身居何处?”小猴子一听有戏,再度兴奋起来。急忙问道。
“它就住在奇幻森林那遥远的深处,兽称森林之王!”小灰鼠不慌不忙地道出了答案。
“森林之王?”小猴子喃喃了一句,接着迫切而期待地对着小灰鼠说道:“小老鼠,你再最后帮俺一个忙好不好?”
“嗯?”小灰鼠竖起了圆润的小耳朵。
“带我去见那森林之王。”
小灰鼠捊着胡须沉默片刻,随后点着毛茸茸的小脑瓜道:“看在我偷吃了你那肥桃的份儿上,我可以送你一程,只是此时天色已晚,明日,我再随你一同出发,如何?”
小猴当然激动得狂点猴头。
晚风呼啸,夜幕降临。
一猴一鼠就地寻了一处树梢,相继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