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月气呼呼地冲出了凤月楼的正楼,加到了后院的小木剭,“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独自坐在小桌上,暗暗发气。
她就这样静静地呆在屋内,时而望天,时而卧床,一想到刚才扬发生的尴尬场景就一阵止不住的哆嗦与恶心。
“踱踱踱……”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忽然传来一串平缓而轻微的敲击声、
“谁?!”李清月怒气未消,冲着门口没好气地叫了一声。
“清月,是我——”门外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李清月迅速換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后,便前去打开了房门。
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位目测约莫六七十岁的老者。
那老者与清月对视一眼后,便杵着拐杖走了进来。边走边道:“今天楼子里的事情,我听说了……”
一经提醒,清月怒火修然由心而生,呼了几鼻闷气,才道:“老前辈,您就有话直说吧。”
那位坳前辈顿了顿,继续开口道:“那李家的二公子生性好色,且又人品极差,如今他若对你有意,便不会轻易黑手,你自己……切记多加小心……”
清月听罢,点了点头道:“谢过前辈提醒。”
“哎——”老前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走到门口时,又留下一句:“那李公子家境庞大,自身又是一名紫岚城的正式贵民,他的背景,不是你我能够轻易应付的……”
“小女知道了,”清月应诺道。
那老前辈走了一会儿,忽然停下了脚步,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不过……若是那厮始终缠着你不放,千万不可屈服于他……必要的时候,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毕竟,你曾经有恩于我……”
略显苍凉的话音落入清月耳中,却是为她那落魄无助的内心平添了几分温暖,她诚然地对着老前辈渐行渐远的背景诚恳地说了一句:“老前辈,真的很谢谢你……”
……
次目,清晨。
在娇阳中苏醒的李清月从床上坐了起来,迎着徐来的清风伸了一个懒腰,很显然,经过昨日老前辈送来的慰问与一夜长眠后,她的尽情好转了许多,一直闷在心中的怒气也悄然散去。
“砰砰砰!”这时,忽然传来了一道敲门声。
清月立即迎了过去,打开了房门,与此同时,说了一句:“前辈,你又……”
她说道一半,急忙收住了嗓音,因这出现在门口的,根本就下是昨日的老前辈,而是一个头大腰粗,满脸皱纹的老太太。
“宋老板,你怎么……”清月疑惑地望着出现在门口的老大娘,十分不解地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只是凤月楼后院的一处小木屋,而这后院说白了也就是一杂役处,除了一些粗活杂务的下人,其余闲杂人是不会光临这破败不堪的后院的,真正的精彩则是在凤月楼的正楼之中,谁会无趣地跪来此地?
而清月所居住的小木屋,就更不起眼了,与楼子里第三层的“名凤”之窝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那宋老板先是对着清月友好地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几分羞愧,轻声慢语地道:“那个……李姑娘啊,昨天一事确实不好意思,我当时也只是……”
清月洒脱地淡淡一笑,道:“没关系,那件事我早就忘了,况且当时是那李公子蛮不讲理,这才造成了当时的尴尬局面。”
那宋老板听了,脸上的紧张也渐渐松了下来,忽然又双腿一弯,匍匐在地,有模有样地俯身磕头道:“谢谢李姑娘的谅解……不然你说说我这个暴躁的德性,众人见了,我那张老脸又该往哪儿搁啊……李姑娘,你可真是一个好人啊……”那道带着属性的声音说着说着,隐隐约约的竟然有过一丝……哭腔!
清月见状,先是惊异了一会儿,随后慷慨地将那匍匐在地的宋老板扶起,同时客气地道:“宋老板,你这是干什么啊?快快请起!”
宋老板一边顺势起身,一边问道:“这么说,李姑娘是原谅我了么?”
李姑娘小心翼翼地癣她捧稳后,这才缓缓开口道:“我哪有生您的气呢?我刚才不都说了嘛,昨日那事就怪李公子过于鲁莽,而我又见不得别人对我动手动脚的,这才与他发生了不和,跟您啊,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李姑娘啊,你……你真是我见过最好的,最有骨气的女子了。既然姑娘已经不生老生的气了,那这点心意,你就当作是老生请姑娘的一顿小餐,就收下了吧。”宋老板一边巧舌如簧地说着,一边从不知从何端来了一个小木质提盒,递向了不明所以的清月。
清月愣愣地看了年那个散发着缕缕肉香的提盒,不解道:“这是……”
“哦,”话音刚落,宋老板便立即解释道:“这是我这姑娘做的一份鸡汤。你也知道我一个人粗手粗脚的老太婆嘴笨,一来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二来呢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姑娘喜欢点什么,就只好亲手下厨給你做个拿手的菜了,虽然不知合不合李姑娘的胃口,但这也算是老生精心制作的,还望姑娘莫要嫌弃,不然,我这个老太婆就真不知道还能这姑娘做点什么了……,”
李清月认真听完,犹豫了一会儿,接着随和地笑着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伸手接过了那悬空已久的提篮。
“既然姑娘大方地收下了,老生也就先告辞了。”宋老板见其终于接下,嘴角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神秘笑容,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走到一半,忽然再次回头道:“姑娘记得趁热吃啊,凉了可就不鲜了。”
“诶——宋老板您慢走啊!”清月接着说了一句。
待宋老板完全消失在视野尽头时,清月这才将提篮端到了小木桌上,揭开一看。
只见其中的一个小碗里,果真是一端捍气扑鼻的鸡汤,其表面漂浮着的几粒枸杞更是为此汤平添了几分诱人。
“这老板娘,平日里见她总是凶巴巴的,没想到私下居然如此贴心,或许是我错怪她太多了吧……”李清月喃喃几句,接着凑近嗅了嗅遥在热气腾腾的鸡汤,那股醇香的热气顿时仿她有些猜疑的神经微微一松,随后,嘴里一酸,便将之端起喝下。
油腻的油水入口之际,一股幽香顿时在口中弥漫开来,隐隐约约的,似乎渐渐涌上了整个头部。
不一会儿,一丝丝异样的倦意也在悄然中袭来,清月用手支撑着越来越沉的脑袋,在自己意识仍然清醒时来到床边,卧床而眠……
不知过了多久,清月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起床后,首先令她一惊的是自己那如铁一般沉重的头部,接着看见的天色再次令她神经一跳。
此刻的天色已然昏沉下来,睡前初升朝阳也在不知不觉中滑下了山坡。
“奇怪了?!我怎么睡了这么久?”清月苦恼地皱了皱眉头,坐了片刻,方才趋向离开了小木屋。
此刻的凤月楼已然空空如也,毫无半个看官或者女郎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息不同寻常的寂静与清幽。
“宋老板在吗?”清月来到楼台上,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没有人回答。
“请问还有人在吗?”清月一边观察着空荡荡的房间,一边继续喊道。
却见不仅这第一层楼的桌椅竟然排列如开张前的那般整齐,就边变第二怪楼,也是一息悄无声息,似乎从来没有人来过。
“真是奇了怪了,今天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清月不解地抓了抓头发,在确认没有任何人影后,才暗暗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了。
不多时,清月只感到头部越来越沉,直到双手再也支撑不住,腿下一软,便扑倒在地。
在好最后那极速模糊的余光中,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正一步步向着自己走来……
“李公子,您要的事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你这次功不可没,待本公子好好享用猎物之后,定当大赏特赏于你!”紧接着又是一个兴奋声音说道。
“那老生就先退下了,请分子慢慢调用、”
“好——哈哈哈哈……”
接着,这一简短而又富含深意的对话便在一道混杂的大笑声中宣告结束……
当然了,这一幕也是在清月姑娘昏迷之后发生的,在她最后的一丝意识当中,是一个莫名的身影抱起了自己……
“吱嘎——砰!”
今晚,注定是个迷乱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