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范老,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嘛。老夫还真没见过,除非你使用一下,老夫或许能看出一二。”
一般法宝想要使用,无非就是将神识注入,这是固定程序。
所以曹丰也没多想,就把自己的神识注入到了这个小小的但是很热的小葫芦当中。
这个小葫芦好像是玉的,但是非常重,上面散发着很高的温度,曹丰简单衡量一下,就这温度,估计没有几百度也差不多。
结果他这一下吃亏了,他的神识刚进入这个小葫芦,还没等研究这个葫芦是什么属性啊,怎么驱使啊,什么攻击手段之类,就觉得一股炽热的高温,比这葫芦外表要高出不知道多少倍的高温瞬间就顺着自己的神识进入自己的身体。
“不好,难道有诈?”
这一下在八卦牌之上曹丰的魂魄自然也跟着承受这不知道多少度的高温,猝不及防之下,一个个都长大了嘴,只剩下倒气的份了。
而奇门遁甲八卦牌在这极高温度的火焰当中,突然金光大盛,飞速旋转起来,一边转一边将这股火焰吸收进去。
不但如此,八卦牌还产生了巨大的吸力,这股吸力顺着曹丰的神识一直吸到他手中的小葫芦上,将小葫芦里面的火焰不断的吸到八卦牌当中。
只是这个过程就苦了曹丰,这火焰顺着他的手臂进入他的身体,再进入他的脑袋,最后被他意识海里面的八卦牌吸收。
曹丰就觉得自己现在是生不如死,好在他肉体极其强悍,那火焰在自己身体每经过一寸,自己的身体就被烧焦一寸,但是随即又复原,只是这过程当中,那痛苦则是实实在在的都要由他来承受。
曹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现在他一张口,口中都直冒烟,整个人仿佛一个燃烧的火人,虽说那火焰只是从他的手臂进入身体然后直接进入头部,但是他身体其余的部位也被这高温弄的全部不知道烧焦了多少回,然后再重新复原了多少回。
八卦牌越转越快,最后那小火红葫芦,居然也被它吸了进去,曹丰就眼看着这个小火红的葫芦从自己手上进去,顺着自己的胳膊,进入自己的身体,然后进入自己的头部,飞了八卦牌当中。
随即八卦牌冒出刺眼的光芒,在八卦牌离宫位置的缺口被填补上,整个离宫是火红一片。
“离宫复位。”
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原本这八卦牌通体晶莹,都是白色,但是现在巽宫因为被填实,变成了绿色,现在离宫又被填实,变成了红色,但是其他部位还都是白色。
“主公,我知道了,这个是……”
等这个小葫芦被吸收进去好半天,八卦牌和曹丰身体的温度才慢慢降低,而做为阵魂之一的范进也终于和其他阵魂一样,缓过气来了。
“停,我也知道了,这个法宝就是我八卦牌里面的离宫。”
“是极是极,正是此物,只不过它的真名应该叫离火葫芦,可以放出三昧真火,端的是厉害无比,这个法宝,当年八卦宗曾经重金寻访,但是无缘得到,没想到被清音师太得去了,主公前番得到的巽风大阵那个布口袋,叫巽风布袋,是八卦宗八大奇宝之一,八卦宗当年重金寻访离火葫芦,后来这事不了了之,然后八卦宗对外号称八宝聚齐,现在来说,应该是他们为了夸大自己的声势弄的假话,真正的离火葫芦这不是在这呢吗?那八卦宗的一定是假的。”
这范进真不愧是号称万事通,不管什么事情,什么法宝,什么人物,都能如数家珍,这一点众人也是不得不佩服。
董姚二人和张连栋虽然跟随曹丰时间短,但是对于他得点什么东西啊,都已经开始习惯了,喻云凤是早就习惯了,自己的公子是最优秀的,当然运气好是正常的,而最早跟随曹丰的腾蛇和癸水甚至在打赌,赌曹丰下一次遇到宝贝的时间。
但是他们甚至包括曹丰自己都习惯的时候,有人不习惯了。
在万里高空之上,九霄天外,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用惊疑的目光在盯着曹丰,目光当中甚至都冒出蓝光,差一点身体都有点要往下降的趋势。
“我说老祖,你这也太有失身份了,人家得点东西,你看看你这形象,哈喇子都要出来了。”
“唉,人比人气死人啊,这小子居然福缘如此深厚,老夫玩了一辈子奇门遁甲,居然不知道奇门遁甲还能这么玩?还有八个大阵?他,他居然这几天就得了两个,老子这么多年了,连听都没听过,真是气死老子了。”
“老祖,看来你徒弟以后一定了不得啊。”
“那是,没看谁的徒弟?真是期待啊,这小子要是来到仙界,和老祖我一配合,多有意思啊?”
众阵魂均感后背一阵恶寒,你一个已经把仙界闹的鸡犬不宁了,再来一个,仙界还有安生日子吗?
“好了,不说了,走,今天开始,我老祖要游遍仙界。”
“老祖。你这是?”
“笨蛋,这都不懂,那小子有的,我老祖怎么能没有?马上都给我精神起来,去给老祖我找八个大阵,找到了重重有赏,找不到,哼哼,打屁股。”
众阵魂一个个龇牙咧嘴,谁让你摊上这么一个主公呢?没办法啊。
而下面的曹丰对这件事当然是毫不知情。
在收了离火葫芦之后,他又开始上路了,结果这回一直走了三天,也没碰上拦路的,什么事情也没有,算算日子,离喻虎山大典还有一个多月了,这时间耽误的不轻,要知道曹丰是从大陆的最东方出发,而喻虎山在大陆的位置基本算是最西方,因为喻虎山的西方,就只有一个小西天禅云寺了,据说在小西天的更西方,是另外一个大陆的衔接处,只不过曾经有人往里面探了很远,走了几个月也不见尽头,但是那里面气候和环境明显比这边差了很多,也没有人类生存,甚至连妖兽都不存在。
这个分界点非常明显,就在小西天禅云寺西方有一座两界山。
曹丰从魔界回来其实就是喻虎山的秘密传送阵,当时他和喻云凤从喻虎山去东海的时候,是一直走了半个多月,您说这个大陆得有多大。
而他现在是从东海往喻虎山走,虽然他现在的速度比来的时候快了,但是事情多,几乎是一步一个坎,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连一半都没有走上。
曹丰就有点心急,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自己恐怕来不及在大典之前赶到喻虎山了。若是自己去晚了,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他不断催促大伙,除了必要的休息打坐时间,剩下的时间几乎全部用来赶路。
结果这回他们顺顺当当的走了三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非常顺利,沿途路过的一些宗门看见他们一行人过来,全部是闭门纳户,就跟躲瘟神一样躲着他们。
到了第四天,还是这样,曹丰倒是没有什么,都不出来才好呢,我好尽快赶到喻虎山。
但是范进同志嘴又欠了。
“咦,最近几天怎么这么安静?怎么没有人来拦咱们了呢?修真界的人都跑哪去了?”
结果他话音刚落,在下方有一座高山,山的前面有一大群人,正在抬头看着他们,虽然离的很远,但是以曹丰他们的视力,还是看的很清楚,包括曹丰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了,因为这一大群人,和以往拦截他们的都不一样,这群人居然在跪着。
曹丰揉揉眼睛,仔细一看,没错,这一群人都跪在山前一片开阔地,而且一个个身穿孝服。
“咦?这是哪个宗门大出殡?附近有哪家宗门呢?我想想啊。”
范进还没等想呢,下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过来的是东海曹丰曹公子吗?请下来说话。”
听这声音,中气十足,含有一股威严,居然是个元婴初期的高手。
曹丰叹口气,看来又是麻烦来了,只是不明白这伙人都跪在地上什么意思?难不成特殊的阵法得跪着打?
曹丰等人降下云头,落在这伙人对面,曹丰一看这别扭,你说对面一大群人,足足有一两百人,而且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的,这就相对于跪在自己面前,好像给自己下跪似的,这什么事啊这是?
“诸位,能否站起身来说话?诸位这是何意?为何要跪着?”
“敢问对面的,可是东海曹丰曹公子?”
“不错正是在下,请问前辈是?”
“老夫魏苍生,不知曹公子可曾听否?”
“主公,我认识他,老顽固一个,是道义盟的盟主,最顽固不化的老家伙,整天满口都是仁义道德,伦理纲常,被这老家伙缠上可不得了,主公还是尽快脱身为妙。”
范进的声音传进曹丰的耳朵,听语气似乎对这魏苍生很是反感。
“哦,原来是道义盟的盟主魏老前辈,晚辈多有失敬,只是不知魏老前辈这是何意?”
“阁下既然是曹丰曹公子,那就对了,老夫这一跪,就是跪给曹公子的。”
“哦?前辈为何如此?”
“老夫是为天下苍生而跪,为修真界而跪,为我人族而跪。”
“此话怎讲?”
“曹公子,因你一人之事引发我修真界动荡,导致无数人无辜丧命,曹公子于心何安?若是再因你一人之事,导致我修真界力量大耗,倘若被魔族趁虚而入,导致我人族生灵涂炭,曹公子于心何安?难道曹公子想成为我人族的罪人不成?”
“魏老前辈,你说这些大道理我不懂,我只想问你,如果一个男人,他的妻子被人抢走,他该不该去解救?”
“该。”
“如果一个弟子,他的师门被人诛杀,他该不该复仇?”
“该。”
“如果一个人被人欺凌压迫,他该不该奋起反抗?”
“该。”
“那晚辈有何过错?”
“你没有错,从你的角度来说,你做的都是对的,但是从天下苍生的角度,你就不能这么做,你对抗喻虎山,喻虎山就对其他宗门下手,甚至可能引魔族大军入境,因为你一个人,可能导致我人族整体被欺压甚至灭族,你一个人的事再大也是小事,我人族生死存亡的事情再小也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