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傻笑了几声,小心谨慎的说道:“这是自然,七七自然知道皇叔身份尊贵,不敢有半点怠慢之处,呵呵!”
唐淇风看着七七的表情,眉头挑动了几下,“七七,你用不着害怕,哥哥一向很风度,手底下也从来都是很稳定的!”
风度你妹!
拿着四川唐门的独门暗器暴雨梨花针在个小姑娘面前晃来晃去,鬼看出你哪里稳当了。
七七想归想,却还是抽着嘴角转身看着鬼面摄政王,而后低声说道:
“皇叔,张嘴……啊……”
看着七七那娇憨的模样,擎瑾煜愣了一下。
面具下的双眸不经意间窜出两簇小火苗;“凌七七,你玩什么鬼?要我的血,跟张嘴有什么关系?”
七七看着他,最后叹口气说道:“皇叔,我刚刚说了,我要五福的血,所谓五福,在我们凌家而言,就是舌尖、指尖、足尖、心口、天顶这几个地方,所以……我要先取舌尖血,自然要让你张嘴!”
擎瑾煜还是有些迟疑,但看着唐淇风指尖的银针,最后皱着眉头,不情不愿的张开了嘴……
七七取了几滴血液之后,顺势将已经发黑的银针放在自己的帕子上抹了一下,而后凑近鼻子,仔细斟酌的说道:
“皇叔,你这血液之中已经凝聚了太多毒物,虽说以毒克毒能暂缓你的毒发时间,但同时也会加重你毒发时的痛苦……所以我劝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就慢慢将身上其他的毒物先解开……”
“解开?七七,你这不是开玩笑吗?这么多年要不是我用唐门的毒一直压制着瑾煜体内的毒,恐怕他早已一命呜呼了;我若此时给他解了毒,那他体内的霸道毒,又怎么办?”
七七置喙的看了一眼唐淇风,最后冷声说道:“唐公子,我虽然暂时无法帮皇叔解毒,但是暂缓他发作还是可以的,一会儿我就留下一些方子,皇叔按时服药就好……”
看着七七那沉稳的模样,这下连唐淇风也有些把握不住,最后瞟了几眼擎瑾煜,二人心照不宣的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七七一直沉着脸走出摄政王府,坐在马车上,一路沉默不语。
她万万没想到堂堂的南楚活阎王,鬼面摄政王也会被人下毒?
更可笑的是,这毒竟然连唐门的人也束手无策,这世上究竟会是谁有这样的本事呢?
马车刚刚停在府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鸡飞狗跳的声音。
侧耳倾听,七七变了脸色,撩起衣裙直愣愣的冲了进去。
府邸后院的一个清冷小院之中,此时已是闹得不可开交。
大夫人与咏梅护着凌耀祖瑟瑟发抖,二老爷凌墨羽此时正站在院落之中,吆五喝六的大吵大闹。
就见他冲进房内,将里面的东西全都砸的稀巴烂。
“大嫂,快把医药典籍,快把凌家的百草药纲与金针刺穴的宝典都给我拿出来!”
大夫人脸上一片狼藉,发着抖喊道:“二叔,我,我真的不知道墨白将这些书放在哪里了,我是真的不知道!”
“放屁,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她凌七七会用咱们凌家的医术救了皇上?我看你就是死不要脸,这些年大哥死的早,咱府上靠的都是老三,现如今他在太医院做官不易,你还不快把宝典交出来给他,让他光宗耀祖!”
“呵呵,哟……怎么着?二叔什么时候这么替三叔着想了?七七倒是闻所未闻呢!”
听到这说话的声音,大夫人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凌墨羽看着七七,气得鼻孔直喷气,抖着手指吼道:
“你,你,就是你这贱丫头,还不快把宝典交出来给你三叔?要不是因为你霸占着这东西,你三叔能在太医院拿着一般的俸禄,以至于府上的花销都不够用吗?”
七七闻听,算是明白过来了。
想必是这二叔又在外面欠了赌债,想要拿银子去填坑。
只不过没想到三叔这次倒是阴险到家,压着账房不给他银子,把这一切都赖在大房这边。
想来是这赌鬼火上了房,才会跑到这里来撒泼。
想到这里,七七冷哼了几声,却没想到身后马上多了十几个声音跟着一起叫嚣。
七七转身,看着眼前的女人,这可都是二叔院子里的女人,恐怕今儿二叔是打定主意要来闹场了。
二夫人看着七七的表情,冷哼了一声说道:
“相公,我就说这大房是个白眼狼的东西,你瞧瞧,这么多年吃咱们的,用咱们的,倒是没有半丝感恩的心。
“没,没有,二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前些日子七七得到的赏赐,不是都给了咱们府上了吗?”大夫人战战兢兢的为女儿辩解。
可凌墨羽却撇嘴吼道:“就那么点银子,不够塞牙缝的……”
“呵呵,二叔这话说得,七七受到太后嘉奖,那送过来的赏赐可是足足十万两纹银,我敢问二叔,这么多年以来,你可给府上填了一两银子?”
“你……凌七七,我看是反了你了!你竟敢出言顶撞长辈?来人,还不快来人……将凌七七这小贱种给我绑起来,家法伺候!”
眼见着几人冲了上来,七七眉眼一挑,喊道:“我看你们谁敢……我可是皇上的义姐,摄政王亲封的凤鸢郡主!要是谁活得不耐烦了,尽管上来!”
听到这句话,那几个已经撸胳膊的老婆子又吓得怏怏兴的退了下去。
凌墨羽气得在原地哇哇大叫,恰在此时,门口盈盈的走进几人。
为首的女子一脸的柔和端庄,但那双充满嫉妒的戾气眼眸却破坏了美感。
只见三夫人勾起嘴角,搀扶着一旁的老夫人慢悠悠的走过来,说道:
“娘,你说,子不教,父之过……可眼下大伯早已归天,我瞧着,七七现在这般无法无天的,还不是大嫂的错?你说……是吧!”
老夫人淡然的眼眸扫向一旁的大儿媳,看着她畏畏缩缩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在她心里,这大房眼下除了耀祖还是她的心尖尖,其他娘俩的生死,她根本不关心。
想到这里,老夫人冷声说道: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不会教养孩子的愚妇给我拿下,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