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笃……几声有节奏的敲门声,擎瑾煜额头上青筋暴起,这唐家人是不是都跟他八字相克?怎么就跟娘子亲热这么简单的事情,总有人来捣乱?
七七看着擎瑾煜已经黑了脸,马上侧过身子推了他几下,而后轻声问道:“谁?”
门外的赤火很是尴尬,就算现在他没偷看,八成也知道里面正在做什么……可前院的人都在等着……
想到这里,赤火清清喉咙说道:“爷,刚刚唐爷来招呼着,说是唐家大少爷从外面回来了,咱们作为客人是不是也应该……?”
“唐淇明?”擎瑾煜听到这个人名的时候,眼神逐渐暗淡了几下。
七七看在眼中,低声问道:“谁?”
“唐淇风的堂哥,唐门庶长孙唐淇明……”
“他怎么了?你怎么这般表情?”七七有些古怪的看着他……
擎瑾煜皱紧眉头说道:“唐淇明他……是个狠角色……你见到他之后,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而且,关于你给我的名单,上面大多数的人名都是唐淇明手下之人……”
听到这句话,七七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上一世三叔与唐门中人联手杀了无数的臣子,她虽知道,但却也根本不清楚到底是唐门哪个人与他合作……难道是他?
想到这里,七七翻身起床,两条黛眉轻蹙,两根手指相互搅动着说道:“我一直觉得蛇老并不是穷凶极恶之人,若是如此,那与凌墨轩有关的人……会不会是他?”
擎瑾煜看着七七忧心忡忡的表情,倒是伸手逗弄了几下,低声笑道:“无碍,我在,你不必担心!”
虽说听到擎瑾煜的话语,但七七心头却仍是纷乱异常,眉头深锁,起身轻轻的换了衣衫,跟在擎瑾煜身后慢慢的走向前厅。
“明儿,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这一离开就是一年,可让为娘的想死了!”
还未到前厅,七七就已经听到一声比较迫切的嗓音响起。
顺着视线望去,一个中年女子此时正神情激动的扯着一个身材颀长清瘦的男子,而唐二爷也很是激动。
七七跟在擎瑾煜身后,慢慢的走进大厅,唐淇风马上扯着擎瑾煜的手臂说道:“景瑜,这位是我堂哥,唐淇明!”
说完意有所指的瞟了几眼擎瑾煜。
只见擎瑾煜收起了平日的不可一世,却是彬彬有礼的说道:“唐大公子,景瑜带内人要在唐门叨扰多日,还请大公子不要见怪!”
唐淇明转身盯着擎瑾煜,七七看着他那双阴暗的眸子,终于知道擎瑾煜所谓的狠辣角色是个什么意思了。
眼前的男子与唐淇风有五分相似,但却好像是阳光与黑暗两个正反面,唐淇风总是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模样;反之……唐淇明却让人发自内心的感到一阵寒意。
唐淇明抬头看了擎瑾煜几眼,却突然阴测测的笑道:“景瑜?呵呵,好名字……若是我没记错……南楚的摄政王好像叫做……”
唐淇风脸色大变,马上叫道:“大哥,景瑜是摄政王府邸的幕僚,因为摄政王府出事,我便让他带着娘子与家人到唐门来做客……”
“娘子?”唐淇明咀嚼着口中的话语,而后漫不经心的看向擎瑾煜身后的七七,却意外的勾起了嘴角:“娘子啊……呵呵,还真是……不是名字相仿,就连这娘子……也是……”
听到这句话,七七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那双好像透着精明的眼神,脑海中却在不停的飞转,这个人……是以前见过面吗?不然他那双好像什么都知道的眸子为何会一直盯着她?
唐淇风看着三人尴尬的神情,轻声笑道:“大哥……你去了什么地方?这么久音信皆无,可是让二伯很是心焦……”
“哧,他心焦?别开玩笑了……他哪儿有功夫管我?他不是一直兢兢业业的为老爷子打理着唐门吗?”
“你,你这个逆子,你什么意思?”唐二爷似乎有些恼怒。
唐淇明很是讥诮的勾勾嘴角,撇着嘴看着自家老爹,鄙夷的说道:“我什么意思?呵呵,你一个庶出的没权没势的儿子,在唐门活得像半个奴才似的,你还问我什么意思?”
当着众人的面被亲生儿子狠狠的打脸,顿时让唐二爷脸上无光,最后咬着牙喊道:“秀珠,还不带着这逆子滚回房中去?”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娘吆五喝六的?娘……咱们走……”
说完这句话,唐淇明已经牵着自家母亲的手转身出了大门。
七七尴尬的愣在那里,身侧传来嗤嗤笑意:“就说这老二是个废物,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了,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又是一阵停滞,七七有些木讷的转身看着嘲笑他人的人……一个此时正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子,脸色倒是与刚刚的唐淇明有些相似,一样的阴沉可怕。
唐淇风看了他一眼,却是无奈的说道:“大伯……”
“桀桀……淇风,你瞧瞧……还是说你这个嫡孙的面子大……他就是再是个长孙,那也是个庶出的,你看看,二姨娘那老婆子不是就没把他当做一回事吗?”
听到这句话,唐淇风显得很是不悦的说道:“大伯,这种话切不可乱说,若是传到二伯口中,岂不是让他心伤?”
“嗤嗤,心伤?唐淇风……他任劳任怨的替你当看门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放心,他不会伤心的!”
“大伯,你怎么可以口出秽语?别忘了,二伯也是你的兄弟……”
“哧,兄弟?淇风啊……要说兄弟,我们这几个不是一个娘的,还真算不得是亲兄弟……倒是你,啧啧,对咱们这些长辈各个都不错,要不说你这嫡出的怎么也比庶出的强!”
七七听到这里,只觉得脑瓜仁儿疼,这嫡出庶出的问题还真是层出不穷,哪个深宅大院之中好像都有这种腌臜事情……
正在冥想之间,唐家大爷身侧一道冷冰冰的嗓音响起:“要说庶出的……大哥你好像也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