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易明被仆从推醒,姬胧月正在大厅内等待着他。易明心中不免有些郁闷,昨夜的夜谈令他们都很晚才歇下,想不到此刻姬胧月这么早就起床。他在仆从的催促声中起床,此刻依然睡眼朦胧中,多希望能够在睡一觉。
洗漱完毕的易明打着呵欠来到大厅,妞妞也早起正在吃着精致的早点。
“刚才月奴传来消息,祖父要见你呢。”姬胧月开心地冲易明说道,她虽然不知道祖父为什么要见易明,不过应该不会是坏事,而且有了命令的话她也可以带易明他们去逛皇宫。
易明惊讶的叫出了声,这个消息将他的睡意全部驱散。易明开始深思着其中的隐藏的意思,他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看姬胧月的态度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易明略微严肃地询问着姬胧月。
“一会咱吃完就过去啦!”姬胧月仿佛特别希望带易明进宫,或许是察觉到了易明的不安,她安抚着易明:“是不是消息来的太突然,没有心里准备呢?”
“是啊,这么赶啊,我都没有买什么礼物。”易明点了点头,他只是心中有些担忧,担忧在那老怪物面前会不会暴漏出镜灵的存在,若是发现后又会不会出手抢夺呢?毕竟一个通灵的灵体,只怕绝世仅有吧。
“这个你不用担心,祖父并没有那么注重虚礼的。”姬胧月说完便一直催促着他快点吃饭,不要耽搁了时辰。
事到如今也不可能推脱了,他一边吃着早点,一边在心中将情况告诉镜灵。
“放心吧,对付这种老怪物我还是有经验。一会我会潜藏更深的地方,你也不要随意跟我讲话。“镜灵感受到易明心中的躁动不安,出言安抚易明。镜灵非常随意的语气的确给了易明不少的安慰,只要镜灵保证过的,便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是他与它经历过这么多事后明确的信心。
易明心事尽去,开始专注地品尝着难得的美味。姬胧月见他这幅馋嘴的模样,调笑了他几声便开始向他介绍着每道美食的来历。
高耸的宫殿、刷成红色的宫墙、明黄的琉璃瓦、雕刻清晰地壁画、威武地守卫都在向易明等人述说着皇室气派,
尤其是雕刻在各处的雕兽,细致入微,仿佛拥有灵魂一般,或用冷漠的眼神审视,或是张牙舞爪便扑向易明。这一切都让易明冷汗直冒,甚至在这股威压之中连走路都无法走动。
“你怎么了?是不是人不舒服?”姬胧月察觉到易明的怪异,连忙在他身边扶着他关切地询问着。
易明张了张嘴,却无法说出话来。仿佛他下一刻便要被撕碎。
“笨蛋,不要用你那探寻的灵眼去看它们,它们都是活的,你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在挑衅。”镜灵在他心底咒骂着他,这才令易明惊醒,他习惯用望气的方式观看每处能量的变化,已经形成了一种本能,所以还没有能够转变回来。
有了镜灵的提醒,易明连忙收敛起自己的灵魂之眼,情况迅速好转,原本要将他撕碎的威压立刻消失,连一点踪迹都寻找不到。易明喘了几口气恢复了一下精神后才放开扶着她的姬胧月。
“没事,可能是早上吃的太多涨得慌。现在好一些了,不用担心。”易明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见易明脸色恢复如常,姬胧月也没有将易明刚才的情况放在心中,在次询问易明没有问题之后,几人才继续上路。
期间除了月奴有些惊异地望着易明一会,其他人都以为易明只是单纯的吃多了。
皇宫占地面积极广,建筑依据其布局与功用分为“外朝”与“内廷”两大部分,整个皇宫的构造上体现出非常严格的等级制度。皇帝主要殿座以黄色为主,绿色用于皇子居住区的建筑。其它蓝、紫、黑、翠以及孔雀绿、宝石蓝等五彩缤纷的琉璃,多用在花园或琉璃壁上。寻常人进宫不可肆意走动,违者皇宫内部的守卫者有权利当场格杀。幸运的是姬胧月在皇宫内部还是有很大的权威,才能带着易明等人肆意浏览着,当然除了皇帝所处的区域不可进入。
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姬胧月才带着易明来到位于最尾端的殿群。这里便是姬朝老祖平日里休息的地方,虽然非常清静,但是易明能够感受到周围隐藏着不少的暗哨。敏锐的感官时刻提醒危险的信号,若这里不是皇宫,他立马掉头就走。
姬胧月带着易明在殿门前停住了脚步,由月奴前往内部通报。这种事事需要通禀的行为令易明有些别扭,做为一个现代人是无法理解古代封建皇权的威严的,他只感觉所有亲情被这一道道红墙阻隔,甚至隔断。他不由想起了那些被选妃纳入宫中的女子,到底有多少人能够飞黄腾达,还是一辈子老死在这座皇城中。
过了一会,月奴走出宫殿,将他们引入其中。易明等人来到一处巨大的宫殿内,大殿顶部镶刻着许多用来照明的夜光珠,在往内部走应该是老者的卧室,都点燃着火烛,而非用夜光珠照明。
老人就坐在椅塌上静静地望着易明等人一步步走来。等易明看清对方的面容之后他显得特别的惊讶,原本在玉阳城外看见老者时还是非常苍老,甚至推测离故去不远了。但是此刻的姬老祖却显得精力充沛,脸上的老人斑也消退了不少,整个人仿佛年轻了数十岁一般。易明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人,无论是轮廓或者是五官俩人都是一人无疑。他思考了一会随即又释然了,他将这一切都归根在三魄血丹上了,只有这种魔性的丹药才能令对方延长寿命。
姬胧月走到老人的身边,乖巧地蹲在他耳边,轻声轻语向他介绍着易明,是不是还冲他指指点点。
易明神色如常,平静地站在大殿中央,接受着对方的审视。姬祖早就注意到易明刚才的神态变化,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但是也逃不过他的眼睛,或者他本身就是为了看看易明才时刻关注他吧。
“年轻人一表人才,实力也不错。你在玉阳城外保护月儿的事情我也听过了,虽然后有抢夺之事,但是功还是大于过,该赏。”姬祖笑着对易明说道,挥挥手示意周围的仆从将赏赐摆在易明面前,而自己的双眼却时刻没有离开过他的脸庞。
易明平静地望了一眼摆在身前的金银之物,随后便向姬祖抱拳弯腰冲对方说感谢道:“谢老祖赏赐。”易明望着这些钱财心中却是松了一口,这代笔这件事情已经完全揭过去了,若以后姬祖知道自己调戏了姬胧月也不好再拿这事找自己算账吧。
姬祖笑着冲易明点了点头,仿佛对他非常的满意。他转过头再姬胧月耳边轻轻说着什么,逗着姬胧月满脸通红。而她又不敢大声说话,只能轻声撒着娇。
易明站地笔挺,望着俩人轻声细语,他感觉有些无趣,却又不能表现出来。这才是最痛苦的,此刻就算让他再去与陆吾打一场他都愿意。
终于,姬胧月与姬祖这才记起易明的存在。
姬祖对着易明说道:“易明啊,今天我要去参加一场拍卖会,你同月儿一起陪我去吧,”他那种不容拒绝的语气令易明不敢开口,随后他又想起了什么一般补充道:“可能还会遇到你的一些老熟人,比方说天泽商行的长老。”他的目光时刻注视着易明脸上细微的变化。
易明震惊地抬头与之对望,姬祖的话令他心底一片发寒,尤其是对方那双平静地眼睛仿佛穿透黑暗,将易明内心最深处的秘密都挖掘而出,透明最纯粹的透明。
这同时也是易明极力避免与王朝对抗的关键,在一个国家机器面前,自己的一切过往都呈现在别人面前。不过这何尝不是一个好机会,借助燕国的势力向对方表明自己并非再是之前可以任由他们揉捏之人。但是这也意味着易明被彻底绑上了燕国这条大船,到底如何抉择也是令易明头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