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老了,没想到这么点小伤需要静养这么久。”躺在床上的明堂无奈的叹息着,似乎他也在对自己这次的表现并不满意。
随着明堂那天的昏厥,他经过了数日的时间才缓缓回过神,这些日子易明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似乎因为这次明堂的举措让易明与他的关系进一步的改善,或者易明这灵界一行也知道了明堂的苦衷。
“先把药喝了吧。”易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安慰这位渐渐老去的男子,不过他还是贴心的将手中的药汤吹了吹。
明堂苦笑着接过药汤,随即一饮而尽。不知道为什么他面对易明时的脸色非常柔和,就真的如同一个老去的父亲享受着儿子的服务,或者是他真的以为到自己的年纪应该退休了。
“它怎么样了?”明堂关切地询问着易明,他口中提到的它让一旁守护着的明天芮等人一阵的惊疑,但是易明知道他提的是谁。
“他很好,虽然也是身受重伤,不过有它看着也在慢慢恢复中。”易明同样提了到另外一个它,明堂同样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这是他们的秘密。他们口中提到的它便是诸幻神镜的器物与器灵。
“你们先退下吧,我与天英有话要说。”明堂环视了一圈其他人的眼睛,所有人都挤在他的床边,不过他还是冷淡地挥了挥手,只留下易明等候在侧。
三位夫人脸色都有些不安,但是这个时候她们也不敢违抗明堂的命令,毕竟他积威深重,就算病倒同样是一头猛虎。
房门被轻轻关闭,房间内就只剩下俩人。明堂一脸的苦笑,直接这些离开的妻子儿女对易明说道:“你看到这些人的眼睛了没有?她们有些人心中一直在盼着我死呢,或者我之前的做法真的是太过残酷,到最终换来的却是孤家寡人。”明堂的神色有些落寞,或者在伟人倒下时他才会更关注这些情绪的变化。
“不止这些人,外面还有很多人希望你死呢,不过好在真正关心你的人还有许多,我们何尝不希望你早点恢复?”易明安抚着明堂落寞的情绪,他微微低着头似乎在忏悔着什么。“我一直不明白你的苦心,一直觉得你对我们太狠,现在我长大才知道你是为了激励我们。”易明此刻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他彻底明白了明堂的苦心。
“还好有你和天芮他们还真真切切的关心着,不然我真的是枉为人父,至于我的做法现在想来我也是错误的。一味的逼迫到最后也是适得其反。”明堂也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若是他们俩人早有如此坐下谈谈,或者他们就不会发现更大的冲突。
不过只有经历过这一切,俩人才能真正的接纳对方。
“父亲,当年你和母亲她是怎么认识的?”随着一阵沉默,易明开始对明堂改变了称呼,询问起他之前的故事。
这句父亲明堂等了太长太长的时间,以至于他听到易明的叫声后有些微微愣神。
“当年我也是不知天高地厚,当年的灵界文明发达,与现在破灭的世间不同,城市漂浮在高空,奇禽异兽遍地可循。”明堂开始回忆起当年意气风发的年纪,他的双眸带着一丝向往,似乎他对灵界还是充满憧憬。“当年她是神殿的神女,青春年华、风华绝代,但是这样一个女子却将一切都奉献给了神灵,这是我当时一直想不通的对方。所以我被她所吸引,想要去好好了解这样一个女子,随着我越发深入,我便发觉我已经爱上了她,甚至不可自拔。”明堂叹息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看得出他依旧对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有着无限的感情。
“我日日夜夜追随在她的身边,只为了让她看到我,一次意外促成了我们俩人,我们共同去往荒芜散播神的教义,但是那些食古不化的异类突然发动了对我们的攻击。千里潜行,日夜厮杀,我们俩人并肩作战,好几次我都差点死去,但是是她一点点从鬼门关将我拉回来。正是因为这次的经历让她彻底失去了力量,我们俩人顺理成章的私会在了一起。”明堂一点点的回忆着,他们当初也有一段美好的经过,经历过生死别离。但是最后还是要走向决裂,这一切都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最终我不顾任何人的反对,强行将其脱离神的掌控带到了人间,但是她内心最深处还是存在着神的影子,这也是为什么我选择任由她自生自灭的原因,或者她在来到人间时便已经不再是她了。”明堂的双眸中有泪花闪烁,这段回忆才在他的心中已经很久很久,甚至没有任何人能够提起,他的痛苦与无奈,大义与诀别。
“我亲自送她离开了人间。”明堂的语气极其低垂,一切都结束了,他最心爱的人就这样消失离开,再也不见,就算见到俩人也是生死仇敌。
易明默默等听着明堂的讲述,他没有出言打断,他知道这是明堂对自己前半身的追忆,对那女子的缅怀。在他们心中那个女子已经死去,现在剩下的无非是一具傀儡,没有思想的奴仆。不知道曾几何时,那女子是否也会想起人间的记忆?回想起与那俊朗男子的点点滴滴?
“父亲你好好休息吧,总有一天母亲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将她带回来!”易明缓缓从明堂的床边站起,他望着明堂郑重的承诺着,他已经了解了他们的故事,了解了明堂真正的内心。
他的不舍与无奈,他的爱与恨。
离开明堂房间的易明回到了叶小漪的身边,近乎一年的思念让叶小漪看起来有些憔悴,不过叶子却显得格外的精神。只是或者是太过生疏,叶子并不愿意让易明抱,
“这臭小子,就是这样引接他老爹的吗?”易明紧紧的抱着叶子,不过他的手脚非常抗拒,不断地挥动着,似乎对眼前陌生的男子非常不满意。
“让你天天在外跑,连自己儿子都不认你了。”叶小漪不满的抱怨着,不过话是这样说,易明这次也不是没有收获,他还是将长眉等人解救出来。虽然是明堂最终出手,但是易明在其中发挥的作用也是功不可没。
易明只能苦笑,他没有任何资格能去指责别人。自己在外面与其他女子勾三搭四,而叶小漪却在家中苦苦等候。一想到如此他的心就变得异常柔软,而且在人间也不止只有叶小漪一个人在等候他,他对一个人还有一个承诺,只要他回到人间,一定要去接她。
不过这一关他还要与叶小漪好好交谈,只是不是现在。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对她开口,一个往日的好友转变成他的爱侣。
易明环抱着叶小漪,静静的体会着这难得的宁静生活,他多么希望这种生活能长长久久,不要去背负太多。但是他是一个男人,总要为这个难得建立的家庭遮风挡雨。
就就在易明等人回到人间的时候,在遥远的魔族大地上,高大的宫殿之上,有一双眼睛默默的望着远方。
琴叶姗已经知道易明回到了人间,她的嘴角带着微笑,她相信易明一定会来找自己。若是他不来的话,那自己就去找到,到时候可有他好受的。
不过就现在,自己多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好好养养伤,顺便好好陪陪叶小漪,相信这分分合合的日子也让叶小漪无助的等待着,苦等的滋味她同样了然于心,便是如此她才更加心疼叶小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