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怪孤?”
寒折戟轻笑了一声,墨千韵趴在床上强忍着疼痛摇头。
“妾身不敢!”
“你不敢,那为什么她敢!”
寒折戟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落寞的说完之后穿上衣服离开了。蒙恬正在外面等候,寒折戟把自己的靴子丢给他,赤着脚走在尖锐的石头上。
“王,这样会伤到您的!”
“孤小时是质子,那个时候孤什么都没有,处处被人看不起。有人跟孤说,身份不能定下一切,那句话激励了孤很久。”
月光皎皎,寒折戟随意的身影晃动不停,“承受他人无法承受的痛苦,必能享用他人无法品尝的滋味。”
“却是如此。”
“不是,其实根本就不是。有些事情当时你没有拥抱她的可能,今后你也难以拥有。”
蒙恬不知道寒折戟的意思,还只是以为他和杜府深的事情。“王,闻笛公主许是一个好帮手,你与她互通消息,倒时一起亲临天下也无任何的不可。”
“就怕孤愿意娶她。她也不会愿意嫁给孤!”
“为什么?”
蒙恬问出这句话也不免得嘲笑起了自己,徐南生,该有多么难忘!
“徐南生……”
昏昏的睡眠之中,南生悄然入梦。四面清荷,半城绿柳,柳絮飞杨,笛声清脆婉转如鸟雀般,洛闻笛摆下铜琴拨动了几下,柳絮弹而飞起,在琴弦之间流转,笛声高扬压着琴声一曲,闻笛嘟着嘴,“我的琴音都听不到了……”
徐南生放下了手里的笛子,“谁怪你学艺不精?”
“哪有学艺不精,明明就是你欺负我。”洛闻笛十指在琴上不停的拨动,一转悠扬的乐律飘荡,高昂时万马奔腾,浪打磐石,声声巨响!低沉时燕子扑飞,流苏闪动,丝竹悦耳。
徐南生打着她的节拍,嘴角勾到唇边,重新举起自己的笛子和着她的曲子,只是此次他都比她慢一拍,琴声刚露,笛声跟紧。正同两只蝴蝶,并肩齐飞,让人羡慕无比。
“闻笛,你怎么了?不开心?”
徐南生的声音温软能化了人心,洛闻笛一转头,一切都变了,她殷红的嫁衣上面流着徐南生的血,黎白枝叫嚣的辱骂着她的名字,洛阳午懦弱却狠毒的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匕首。
“洛闻笛,你去死吧!”
恶毒的诅咒让她再一次的惊醒,安宁在房间里点燃了安神香,急忙的坐到闻笛的身边,“公主做噩梦了吗?”
“我没事!”
“那就好,公主早些休息吧。恐怕明日还有人要跟公主过不去呢!”
闻笛不屑的勾起嘴角,“这还用想嘛,天下不知有多少人盼着我死呢!”
“可也有很多人盼着公主活下来!”安宁给洛闻笛掌扇,“恐怕是太热了,公主才会做噩梦!”
“不是,可能是因为我杀了太多的人吧。”
安宁愣了一下,“身居高位又怎么一切都顺心呢!”
“安宁,你为什么要帮我呢?太后不让你插手,你又何必招惹我这摊事呢?”
“因为我知道闻笛公主今后的地位会被太后还要更高,我跟着你你不光可以保全我,还可以给我更好的前途。”安宁昨夜想了很久,她应该怎么选择,思来想后她竟然更偏向于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异国公主,英雄有落寞的一日,可不会终生的落寞,她做事干净利落,必能荣登大殿之下。
洛闻笛点点头,躺在床上想要继续入睡,袖犬跑到她的枕边,舔舐她的手指。洛闻笛觉得很有意思,就慢慢的逗它玩。
又是一夜的未眠,洛闻笛清晨便上好了妆容,让明珠去内务府领了牌子准备去宫外转一转,只是洛闻笛的身份特殊,他们根本就没有准备过洛闻笛的牌子,站在城门前很久,他们就是迟迟不肯放行。
“喂,我们是来这里交好的。又不是这里的囚犯,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去啊!”
明珠不停的争辩,可是侍卫根本就不听这一套。“谁知道你们现在身份怎么样啊,上面没给我牌子,我就不能让你过去。”
“你……”
“你们要去哪里?”
蒙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明珠高兴的回头。“蒙将军,快让他们开门。我家公主想去外面逛逛……”
闻笛一抬头就对上了蒙恬的眼神,有些炽热的感觉。
“你要出去?”
“是,你这是在做什么?”
蒙恬的身后有一驾马车,好像是要去送什么人的。蒙恬揭开帘子,帘子里面一个肥胖的男人躺在里面,半死不活的样子。
“史部尚书家的公子,昨天被打了一百大板,我现在正要送他出去。你要出去做什么,我把你带出去吧!”
“好啊,好啊!”
明珠高兴的拍手,洛闻笛也表明就这样,她今天外面有事一定要出去。
坐上车,男人的身体已经被打的溃烂了,肉皮早就已经绽开了,他似乎是晕倒了,倒也没什么痛苦的表现,四个人有些尴尬的坐在车里。
“蒙将军,他会不会受什么惩罚?”
蒙恬摇摇头,明珠很失望。“可是他差一点就害了我们公主,难道我们还不应该让他受到一些惩罚吗?”
“他叫宋法正,是吏部尚书的独子。吏部尚书又依附于相国大人,谁来判他的罪,一个妾室而已不足以掀起风浪。”
宋法正,名字起的如同一个正人君子一般,行为做事却是小人之行。
宋法正肥硕的单眼皮挣扎着撕开,“闻笛,你怎么派人打我?咱们一夜的春宵难道你忘了?”
原来这货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洛闻笛无奈的摇了摇头,刚刚站起来的宋法正又到了下去,头撞到了马车上,咚的一声。
“蒙恬将军!”
明珠吃惊的看着蒙恬,蒙恬擦了擦自己的手,“没事的,他什么都记不得。跟猪一样的人,应该说还不如一头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