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七百克的是卖给了谁？”
陈楠指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问道。
“我，我记得那是去年的时候，一天店里面闯进来一个人，一进门就问我有没有乙醚，还直接给我下跪，我说我没有，就一个劲的磕头，后来我看她不像是警察，就，就卖给了他。”
“七百克，他没说用来干什么的？”
“没，没说，不过我看他的摸样挺着急的而已，而且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一脸老实巴交的。”
“那剩下的呢？”
陈楠又指着其他的名单问道。
“这，这……”
“怎么？难不成你还有难处？”
看着支支吾吾不肯继续往下说的赵钱同，陈楠冷哼一声道。
“不，不是，陈警官你想要我继续说下去也行，但是，但是你能不能保证，在判我的时候，给我说说好话，帮我争取一个宽大处理？少判我几年。”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不过你放心，现在只要你老老实实交代，到时候我自然会给你争取宽大处理，至于最后能不能成，那就要看你做出多大贡献了。”
“好好好，我把知道全都说出来。”
赵钱同连忙点头，：“这下面两个三百多克的人是熟人，是隔壁镇子上的几个，他们知道我这里有乙醚，就找我来多买点，然而，回去之后在卖出去给其他人，据周老六说，这玩意儿用水兑的稀一点，灌下去就跟吸了粉是一样的感觉，而且这玩意儿价格还低。”
“那个警官，你，你放心，我，我绝对没有做这个，我就只是卖乙醚，然后赚点差价而已。”
察觉到陈楠脸色变得难看，赵钱同连忙解释道。
“行了，还有没有其他的。”
陈楠摆了摆手，冷声道。
“呃……还有，还有，下面那几个买两百来克的人其中一个我认识，他们家确实是有一个精神病人，因为经常发病，就需要一点药给他弄安分喽，安眠药吃多了已经吃出抗药性来了，所以就托关系找人来到我这里了。”
“还有呢？剩下的几个人呢？还有没有印象？”
陈楠指着最后的三个人问道。
“这……事情过去时间实在是太久了，我已经不记得了。”
赵钱同皱着眉思索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哦？是你真的不记得了，还是装作不记得了？！”
陈楠眉头一挑，冷哼一声道。
“这是真的，陈警官我说的可都是真话，你可明察啊。”
赵钱同激动的就要站起身，却被身上的锁链给限制住。
“行了，到底是真是假我自己自然回判断，你小子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好好反思反思，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卖这东西！”
陈楠站起身，直接朝着审讯室外面走去。
“看来这次并没有什么收获，咱们这一次算是白忙活了。”
肖灵敏不由一脸失望，坐在凳子上生着闷气。
“呵呵你以为案件真的有那么好破吗？这些事情总是要慢慢一步步来，想要侦破一个案件，需要付出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还有剩下的那百分之一的运气。”
“努力谁都能做到，但那运气可不是轻易能够得到的！”
“那按照你这么说，岂不是运气更重要？”
肖灵敏有些不服气的反驳道。
“你可不要误会，我只是说那运气是挺重要，但在重要也只是占了百分之一而已，要是没有努力的那百分之九十九，一样没办法成功。”
“这话又是你的偶像杜宾说的？”
“我的偶像是奥吉斯特·杜宾！还有，这句话不是他说的，是我说的。”
唐元芳已经不知道这是多少次纠正了，感觉肖灵敏这丫头就跟缺根筋一样，每次都能把名字给说错，要么就是胡说一堆，要么就是简简单单的只有杜宾两个字。
“真是麻烦，起个破名字还这么多字。”
肖灵敏有些不满的扫了一眼，随即转过身。
“我觉得，那个连环强奸杀人案的凶手，一定就在这三个人之中。”
走出审讯室之后，陈楠直接来到旁边的观察室。
“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
唐元芳暂时放弃了继续跟肖灵敏斗嘴，一本正经的看着陈楠。
“因为计量。”
“恩？”
唐元芳皱了皱眉，接过陈楠手中的手机，单纯从屏幕上的计量上来看，这些也只是一百克左右而已，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对，等一下！
唐元芳很快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这份名单上面，只有这三份的乙醚是一次性购买，其他得人，则是分多次取走。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保证乙醚的纯度，因为如果保管不妥的话，很有可能会发生泄漏，严重的还会引起中毒之类的事情。
这三人一次性购买回去一百多克的乙醚，很有可能是不想跟赵钱同有过多的接触，从而被他给记住自己的长相跟摸样。
“只是就算我们知道这三人有问题，好像也没什么用。”
唐元芳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账单上面，只有简单的一串代号，还有就是计量，至于买家的具体信息，一点都没有，完全就是一头雾水。
“至少我们知道了他乙醚的渠道，就算是不能确定他到底是谁，但至少如果以后他乙醚不够的话，很有可能还会来这里再次购买！”
陈楠的脑海中已经渐渐浮现出一个新的计划，他准备放长线钓大鱼，把药店的掌柜暂时取保候审，让他重新回到药店，继续跟之前一样，说不准那个凶手还会再次出现也不一定。
“希望吧，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
唐元芳摇了摇头，毕竟之前在抓赵钱同的时候，闹得沸沸扬扬，凶手又那么小心谨慎，再购买之前肯定会事先打探一番，就算是露面也要至少等到几个月之后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至少这样也算是还有希望，总比什么都不做来的强多了。
很快，赵钱同就被取保候审送了回去，同时也有一名警员化妆成店员，开始长期驻扎在赵钱同的店里面，等待凶手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