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杳养伤的第七日,肿已经消下去很多了,吐字也开始清楚了。
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干的日子真的太舒服了,除了身体上受到的疼痛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太完美了。
初桃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先灌了杯子温茶,才气喘吁吁道:“侯爷!侯爷有动作了!”
屋子里的人都一愣,宋杳立马问道:“什么?他做什么了?”
初桃道:“不是前些日子侯爷那边说,印坊老板的妻子曾经在侯府做过丫头,所以那丫头跑去求他主持公道,因此他才得以插手此事吗?”
宋杳和初杏都点了点头,初桃继续道:“我听说,侯爷查到了一些东西,好像是印坊的人有人看到印坊老板在死前最后见到的一个人是刘福!”
“哈?”宋杳惊讶道,这一声让她又扯到了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初杏连忙道:“别激动别激动!”
宋杳缓过劲来才问道:“那是怎么回事?之前怎么不说出来,现在是个什么意思?”
初桃道:“听说是印坊里伺候印坊老板的小厮,当时偶然看见他们俩一起,但是因为怕事,一直没敢吭声。”
“那现在怎么说了呢?”初杏问道。
宋杳道:“大概是因为有了侯爷撑腰,有了底气吧。”
初桃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那现在如何了?”宋杳又问。
初桃道:“听说侯爷已经知会府尹大人了,现在估计正查着呢。”
宋杳叹口气:“到底还是把他扯进来了。”
初桃和初杏听了这话,都沉默了下来,没有人再吭声。
明月端着药进来,见大家都神情严肃,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宋杳看着她笑了笑道:“没什么,不过又要喝药吗?不喝可以吗?真的好苦啊!”
明月道:“我替你准备了蜜饯,苦一下接着就都是甜了。”
这话听得宋杳愣了愣,她接过药嘟囔道:“当真吗?苦一下剩下的就都是甜的了吗?”
明月点头道:“自然了。”
宋杳捏着鼻子将药喝干净了,急忙将蜜饯含在嘴里。
初桃笑道:“姑娘喝药跟小孩子似的,还得人哄着。”
宋杳笑眯眯道:“嘻嘻,我还是个宝宝。”
几个人都一愣,随后都笑了,明月无奈道:“应了,宝宝也该休息了,昨个夜里是不是也没怎么睡好?”
宋杳道:“哪天夜里睡好了呀?等我抓到刘福,我一定要把他揍成猪头,然后阉了!”
初桃道:“他本来就是个公公啦,你要再阉一次吗?”
宋杳一愣,随后道:“对哦,那就算了。”
初杏道:“你还是先好好养身体吧,别想太多了。”
宋杳躺下来,闭上眼睛,却怎么都睡不着。
虽然公孙萧和她是从不同角度入手,但是,很明显是因为她才会又被扯进来的,这下完蛋了,欠下的永远还不清楚了。
唉,只是希望,他千万不要因为被扯进来而出什么事才好啊。
怀着这样的心思,宋杳怎么样也睡不着,索性起身打算去院子里转转。
推开门,外头阳光还好,就是冷意已经是能明显感受到的了。
刚关上门转过身子,面前便出现了一个人,宋杳被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
李昶看着她,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上略过一闪而逝的惊讶。
宋杳看清了来人才急忙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李昶点了点头:“刘福的人已经开始往那片地方查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查到他们兄妹住的地方。”
宋杳听了这话,愣愣道:“什么?为什么?怎么那里都能找到?”
李昶摇摇头道:“不太清楚,按理说这地方只有我们几个知道,不知道怎么……”
“等等。”宋杳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这里应该不会有问题,会不会是邻居?”
李昶顿了顿道:“我没让他们出过门,进去的时候,也几乎没有人知道。”
宋杳叹了口气:“本来以为大隐隐于市,人最多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竟然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李昶低了低头,没吭声。
“看来只能转到别的地方了,现在他们俩是最大的变数了,我自己惹的事绝不能把他俩害了。总之,拜托你了,一定要好好保护他们,有什么事及时跟我说。”
李昶点了点头,准备退下的时候又说:“对了,有件事情可能有点关系。”
宋杳抬眼看他,他道:“沈公子身子不大好,最近太过劳累,有天夜里忽然晕倒了,我不懂医术,所以出门请了个大夫。”
宋杳:“……原来如此。”
李昶继续道:“我会去处理的。”
宋杳点头道:“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伤人性命,你给他一点警告就好。”
李昶点了点头。
宋杳又道:“你找好了新地方吗?”
李昶“嗯”了一声,凑近了宋杳说了几句话。
宋杳点了点头:“那这次,只有你和我知道了。”
李昶点了点头,宋杳又叹气道:“没有大夫,如果再犯病可如何是好?”
李昶犹豫了一下才道:“要是有五弟的行踪,想必就可以解决了。”
“五弟?”宋杳一愣,忽然想起来什么了似的道:“你说那个出场带花的?”
李昶脸上露出疑惑。
宋杳急忙道:“就是……就是一走脚下好多花瓣的那个吗?”
“是这样吗?”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宋杳没来得及转身,头顶便是兜头的花瓣撒了下来。
她愣了几秒,缓缓转过身,郑月白正靠着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宋杳忽然觉得这个香气十分熟悉,她回忆了几秒忽然道:“是你!那天是你把我背回来的吗?”
“不是。”他回答的相当利索,又偏头看宋杳身后站着的李昶,摆了摆手道:“二哥,好久不见。”
李昶对着他点了点头,没说话。
宋杳奇怪道:“不是你吗?可是我觉得这花香太熟悉了,跟我那天昏过去时闻到的花香一模一样。”
郑月白皱紧了眉头道:“你好蠢,我说不是背回来的,是抱回来的。”
“哦。”宋杳木木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