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杳觉得糟糕透了。
她盘腿坐在床上,盯着面前的书,陷入了沉思。
抄袭这回事啊,尤其自己喜欢的作者抄袭,这事真的让人无话可说啊。
她把初杏揪着问了好几遍,是不是有人冤枉他,是不是什么地方弄错了,这件事是不是假的?
初杏再三肯定地告诉她,这件事在京城里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没有哪个读本子的不知道的。
宋杳觉得不科学。
她又问前几本是不是也是抄的,初杏说这个不清楚,没有人提前几本的事,只说了这本。
这下宋杳觉得更加不科学了。
按照前几本的书本内容来看,这个作者十分有写作天赋,而且出的书似乎也很多,中间隔得时间差距很小,看起来特别勤快了。
从他的书里面可以看出来他是有能力有想法的人,但是为什么已经名传天下了的时候,却要做抄袭这种事呢?
没有灵感了吗?还是急着交稿?
可是这个稿子应该是以他自己的时间为主的吧,为什么要着急赶出来,不惜抄袭呢?而且这个人从事文字事业这么久,若真是要抄,怎么会抄的细节都不差?
这么一想,宋杳觉得这事一言难尽中却带着些古怪。
既然古怪,她立马对着初杏说:“你现在能帮我把那两本书弄到吗,我想瞧瞧看,是不是真的抄了。若是真的,我定要找到这个作者问一问他其中缘故,若是大家夸大其中相似之处,我也要帮他正名。”
初杏有些为难道:“姑娘,还是别了吧,你这样喜欢这本书,看了怕是要失望的。”
宋杳深吸一口气:“失望便失望罢,总要自己看了才行,若真是他错,我也要看看他有没有悔过之心,若他还有悔过的心,有知耻的心,他完全可以继续展现他的才华。若真是知错不改,还知错犯错,我便要骂他了。”
初杏听了噗嗤一声笑出来道:“姑娘不过看个书罢了,怎么这样真情实感的,那本子里的东西怎么能当真?若真是抄了,你也不过看个热闹,完了便罢了,何必非要去骂他一通呢,犯不着的吧。”
话音刚落,初桃便端着几个苹果进来了,那苹果颜色鲜红欲滴,个头不大,看起来精巧又好吃,宋杳顺手拿起了一个啃了起来。
“老远便听你们说什么书本子的事了,是什么事?还是江枫渔火那未出来的下部的事吗?”
初杏道:“是了,姑娘犯了痴心,偏要弄个清楚来,还说要追到作者家里,若他知错犯错,要骂一通呢。”
她觉得好玩,捂嘴笑着,又看着宋杳,满眼打趣的味道。
初桃道:“我倒也是第一次见要骂写本子的人的,我们都是看个热闹,平日里当个谈资,出了便读,不出便不读。其实要我说,抄起来也没什么的,只要大家看的开心不就好了,若真是不喜欢,不看了便罢,哪里还能追到家里骂一通呢?”
她也笑着说话,声音柔柔的,不至于让人讨厌,却让宋杳叹气。
初杏见宋杳面色严肃,看了初桃一眼,两个人忽然察觉到他们可能越了界了,初杏便道:“我们小丫头嘴碎,又没得长见识,姑娘别同我们一样,我们不过顺口胡诌几句,不甚在理,您要的那两个本子,这本的下册正好楼里书阁有,那本被抄的,据说卖得很好,加印了好几回,书店里应当还有,我这便去书店帮您买来。”
初桃也立马弓着身子道:“姑娘别同我们一般见识,您若真的要去骂,我们也不拦着的。”
宋杳道:“先别说这些了,你先同我把本子拿来,我先看看再说。”
初杏应了声,转身出去了。
初桃一个人对着宋杳有些惶恐,毕竟自己方才说错了话,这个主子又接触的甚少,还不太清楚她的脾性,若是真的撞到硬骨头上,自己就惨了。
宋杳见她害怕,便道:“我渴了,你帮我泡杯茶来,最好是下火的清茶。”
初桃松一口气,立马应声下去了。
宋杳将腿上放着的书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下,嚎了一声躺了下去。
啊,做人好难啊,做一个读者更难啊!
刚在心底感叹完,便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了。
宋杳愣了几秒,刚坐起身,容楚已经到桌边坐下了。
宋杳:“!!!”
“你进来不知道敲门的吗?”她怪叫一声,匆忙整理了一下自己,从榻上下来,走到桌子前右手撑着桌子质问容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擅闯别人的屋子是最没有道德的表现啊!”
容楚抬头看着她问:“你说,这是谁的屋子?”
宋杳一愣。
对哦,她好像犯傻了,这地方好像是容楚的地方,而且这间屋子好像确实不像女子闺房的装扮。
她那会儿心里很乱,随便推了个门就进来了,那俩个虽然表情有些诧异,却也没有阻拦她。
“难不成,这是你的房间?”宋杳问道。
容楚道:“不然呢,这里哪一个不是我的房间?”
宋杳抿了抿唇,后退几步鞠了个躬道:“对不起!”
“何必装模作样,方才那股子气势哪里去了?”
宋杳道:“是小的识状况不清,冲撞了您,您……”
容楚不耐烦道:“装得太过了就没意思了,我方才听初杏说,你对一本书感兴趣?”
宋杳哭丧着脸坐了下来道:“是啊,我觉得这本书写的可好了,但是只有上没有下,我来这里正要找下册呢,结果跟我说下册抄袭,所以只印了一点便收了工,没再印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我怎么听初杏说,你要去骂那个作者呢?”他不在意地一边玩着手中的扇子,一边随意道。
宋杳无奈道:“我是要骂他,但是是有前提的,哪里说骂就去骂了!”
容楚道:“看来你确实是有要骂人的意思吗?”
宋杳:“……”
“算了,你说是就是吧,我真希望他不会给我骂他的机会。”
“哦?”容楚疑惑道,“你对这本书,这样喜欢吗?”
“倒也不是。”宋杳道:“我喜欢这书没错,只是我总觉得该眼见为实,况且我从字里行间,确实看不出他是偷盗之人。”
“哦?”容楚忽然弯唇笑道:“你这么说,倒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