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宋杳的话,明月似乎想了想,隔了很久才道:“要说习惯,公子以前是有的,因为他向来节省,所以无论什么东西都要吃的干干净净的,而且他嗜吃酸辣,这两种东西之前都是府中必备的东西。”
宋杳有些不太明白问:“你们公子当真是节俭的人么?我怎么总有些不大相信?”
明月道:“这个是千真万确的,不过我也是听旁人说的,因为我才来伺候公子不久,但是就是我伺候的这段时间之内,他的表现也是相当节俭……啊不对,应该不能说是节俭吧,他只是在食物方面,几乎一点一滴都不浪费。”
“为什么会这样?他这么喜欢吃吗?”宋杳问。
明月摇头道:“倒也不是,不过我也只是听闻,宋姑娘要听吗?要听的话,我便把听到的都告诉你。”
宋杳急忙道:“你说,是真是假我会自己辩证。”
明月点了点头道:“我听府里老一些的嬷嬷说,李府也并不是一直这样富贵的,相爷还没当官之前,李家过得相当凄惨,饭也难吃得起的,后来二老爷高中得了官位,日子才一日日富足起来,想是少爷小时候受了没饭吃的苦,所以才这样。”
宋杳点了点头,偏头看了眼老神在在喝茶的公孙萧问道:“这事你可晓得?”
公孙萧道:“晓得是晓得,不过只是听说右相家境不大好,具体如何不好,却是不知道的。”
宋杳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你可有晓得特别清楚他吃法习惯的人是谁?”
她又转过来问明月,明月摇头道:“我不是跟姑娘说过,公子生了场病么?因为这个病挺严重的,所以公子后期为了调理身子,很多习惯都改了,新习惯暂且我还没发现特别奇怪或者特殊的地方。”
“这样啊。”宋杳在心底叹气,这下子似乎一点线索也没了,不只线索,连思路也没了。
公孙萧道:“除了我们排查的那些人之外,你们家公子可还有别的仇人,或者说对头?”
明月摇头:“这事我却是不大清楚了,侯爷可以去问问府上的老一些的侍从,我来此也不过三月余,伺候公子也才这些日子,很多事情都不大晓得。”
宋杳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辛苦你了。”
明月道:“不敢不敢,公子忽然身亡,老爷像是疯了似的,府里和公子近身的人各个怀疑一遍,我们现在人人自危。我来配合侯爷和姑娘,也是想让你们早日查出凶手来,好还我们一个公道。”
公孙萧道:“原是如此,你们老爷还在府里吗?”
明月摇了摇头;“今儿楚公子来过了,说是带了右相的命令,老爷似乎被带走了。”
公孙萧笑道:“果然靠得住,罢了,你且回去,若有事,我会差人再传你。”
明月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排查那里有什么线索吗?”宋杳问。
公孙萧道:“没有,人数虽多,能对上时间的也不过三四个,人人都有人可作证,个个对于李公子都是敢怒不敢言,怎会去杀人。”
“那可不一定……”宋杳道:“平时看起来不会做这种事的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让他们多上心一些吧,细枝末节也不要错过。”
公孙萧道:“放心,那些人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不过那边真实希望不大,看来还得从李公子本身出发,现场还得去一趟。”
宋杳点头。
公孙萧道:“你身体如何了,可以动了吗?”
宋杳试着活动了一下腿道:“可以是可以,就是还有些软。算了,先不说这个了,闹了这么大一场,我也有些饿了,急事缓办,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公孙萧嫌弃道:“你不控制下自己吗?我方才情急之下抱了下你,超重不少,我胳膊都酸了。”
宋杳脸色一红,梗着脖子道:“这样身体素质好,打起架来才更厉害。”
公孙萧笑:“罢了,不给你吃倒要说我小气了。”他转身朝屋外喊:“来人。”
管家推门进来问:“爷,何事吩咐?”
宋杳抢道:“你知道醉香楼附近新开了一家酒楼吗?好像叫借东风还是什么的,那里面有道新菜叫卤鸭,你帮我买几只回来,可以吗?”
管家:“是。”
公孙萧气笑了道:“是什么是?谁是你主子你分不清,旁人说什么你都是?”
管家连忙道:“侯爷恕罪,是小的糊涂。”
宋杳哈哈笑道:“你这爷当得,只能用这种吼吼叫叫的方式吓唬人了。”
公孙萧瞥她一眼道:“你去让府里的厨子做一些清淡些的菜,她想吃肉,便清蒸条鱼即可,其他的大肉不必上了。”
“为什么?”宋杳不太高兴道。
管家正准备应声,闻言只好收声。
“因为你方才情绪激动,这会儿必须要吃一些清淡的东西才行。”公孙萧道。
宋杳纳闷:“情绪激动和吃什么有关系吗?”
“如何没有?”公孙萧反问道,又言:“再者,在我府里,我便是主,我说什么便是什么,这你不懂吗?”
宋杳撇撇嘴:“向来不是客为上嘛,怎么到你这里,客人倒要听你的。”
“错了!”公孙萧道:“向来都是客随主便,你不懂吗?”
宋杳噎了一下,没再说话。
公孙萧道:“话说回这件案子,殿下肯定也要插手的,说不定待会便来了。”
“为何?”宋杳问道。
公孙萧道:“还能为了些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吏部尚书的案子,让朝里几个人都注意到了你这个人,不少人认为你是殿下新收的人,殿下和右相不和,你和这件事又息息相关,殿下若不做点什么和你撇清关系,这件事不是落了右相口实?”
宋杳皱着眉头道:“我怎么有些不懂呢?既然和我有关系,他不参与撇清岂不是更好,做什么非要蹚这趟浑水?”
“朝堂上的事哪有不淌水就不牵扯的道理,殿下如果不作为,相爷今儿便能找到他府上,让他解释,所以不如直接来蹚了这趟浑水,右相那边至少现在无话可说。”
宋杳无奈道:“容楚这个太子,我怎么觉得是个官就能欺负他呢?”
公孙萧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便有人报:“侯爷,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