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宋杳看着满头汗的蓝路，真诚道。
“啧，医者仁心，别整没用的，接下来让她好好修养，按时复健就没问题了。”
“好。”宋杳给他递了杯茶，蓝路接过来喝了一口道：“汤圆那小东西呢？让他来给我捶捶腿。”
“你也忒小气了，小孩不过是饿了，偷了你点东西吃，至于这么久了还不放过他吗？”
“这你就不懂了，饿了冷了可以跟我说啊对不对，我会不给他吗？不会吧？偷东西本身就是错的，不管有什么样的苦衷，错的就是错的，我得让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不然下次偷到别人那里……”
他眼神一凛，慢慢道：“可能性命不保啊。”
宋杳道：“说的也在理。”她转身对明月道：“去叫汤圆吧。”
明月应了声，出去了。
不多会儿，便有人敲响了门，宋杳正准备应声，却听明月道：“娘娘，是柳昭仪来了。”
宋杳一顿，急忙道：“去！快去屏风后面躲起来。”
蓝路翻了个白眼，还是照着做了。
“是姐姐，怎么想起来今儿来。”宋杳迎上去招呼道。
蓝路在屏风后面白眼都快翻上天了，真塑料花姐妹。
“皇后……呜……”话还未说出来，先委屈地哭出声了。
“怎么了？”宋杳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了？”
柳昭仪道：“皇后，臣妾是来求助的，现在已经是初冬了，天气冷得这么厉害，而孙昭仪已经在御花园跪了一夜了。”
“什么？”宋杳愣了愣，随后道：“这是怎么回事？谁让她贵的？皇上吗？”
柳昭仪急忙摇头道：“不是……不是皇上……是……是贵妃……是贵妃！”
宋杳眼神一暗，将她扶着坐下道：“你在这里休息，本宫去看看。”
她走了两步，又道：“算了，你跟本宫一起吧，有什么事也好说。”
“嗯。”柳昭仪也没推辞，出了屋子。
宋杳咳嗽了声提醒蓝路，随后便出去了。
到地方的时候，孙昭仪已经晕过去了，宋杳连忙传了太医，安顿好之后，她去了皇上的寝宫。
不出所料，惠贵妃果然在。
“皇上，孙昭仪晕过去了。”宋杳开门见山，也懒得装了。
容楚一顿，皱起眉头道：“怎么回事？怎么会晕过去？”
“听说在外面跪了一晚上，冻晕的。”
“这……怎么回事？”容楚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问道。
“这是她罪有应得。”惠贵妃开口道，“皇上，这位孙昭仪啊，实在没大小，见了臣妾也不行礼，臣妾这是为了教她懂规矩才这样做的啊，用心良苦啊。”
“就因为这个吗？”容楚道。
惠贵妃见容楚拉下了脸，立马收了跋扈的样子，委屈道：“这可是大不敬呢，臣妾没做错。”
“你……”皇上欲言又止。
宋杳却道：“那现在，还请惠贵妃也跪在外面去。”
容楚和惠贵妃都是一愣，惠贵妃撒娇道：“皇上，您瞧她说什么呢？”
“本宫说什么皇上当然清楚，宫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后宫唯本宫最大，你不过一个贵妃罢了，方才见了本宫，为何不行礼？哦对了，贵妃娘娘刚才可是说了，这可属大不敬呢。所以，现在，立刻给本宫跪下！”
宋杳盯着她，目眦欲裂，声音响亮。
惠贵妃又气又急，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只一味喊着“皇上”，试图撒娇。
宋杳又道：“皇上，后宫各个都是您的人，您偏宠谁，臣妾本不该过问，也没什么资格过问。只是管理后宫的人是臣妾，如果同一件事您还要厚此薄彼的话，那么以后得宠的人都效仿，后宫将会乱成什么样呢？如果，您这次还觉得惠贵妃做的没错，觉得孙昭仪活该受冻，那请皇上……”
她跪下来道：“先废了臣妾这个皇后吧。”
额头挨地，十分冰冷，宋杳内心却毫无波澜，一片平静。
“你说什么呢？”容楚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单纯一个词语来形容了，或者说是愣神到失去表情。
他没想过，宋杳竟然会爆发。
良久，容楚才道：“皇后说的没错，贵妃就……按照皇后说的做吧。皇后也起来吧，不过，这样的话，朕不想听第二次。”
“是。”宋杳起身。
“皇上！皇上！”惠贵妃喊叫道：“臣妾……臣妾……”
“朕还有公务要处理，回来的时候，希望你们已经处理完了。”
“是。”宋杳道。
“皇上，别走啊，您别走啊，皇上！”
门被关上，宋杳上前两步，走到惠贵妃面前，盯着她狠狠道：“给本宫跪下！”
“你！”惠贵妃当然不愿意，愤愤不平。
“跪下！”宋杳吼道。
终于，惠贵妃哭哭啼啼地跪下，好半会儿才道：“你会后悔的，皇后。”
“那是我的事了，不劳您操心了。”
“来人啊！”宋杳喊道，门口很快进来两个人，宋杳道：“让她跪到皇上回来之前，不过皇上说回来的时候不想看见她，所以你们看着办吧。”
两位侍卫点头道：“是。”
宋杳扭头又看了惠贵妃一眼，随后道：“本宫说过，不想和你争什么，这都是你的。初杏的腿，本宫迟早要回来，贵妃可别输不起。”
听见身后的关门声，宋杳才松了口气，明月跟着她出了院子后才道：“娘娘，您刚才太厉害了！”
“诶？”宋杳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声音传出来了呀！”明月装模作样道：“现在，给本宫跪下！”
宋杳一把捂住她的嘴巴道：“闭嘴！再说我就……”
“好的好的。”明月急忙道。
宋杳松开她，隔了会才道：“不过说真的，我进宫这么久，刚才是最爽的时刻，没有之一！”
“嗯！”明月道：“反正这么久的憋屈终于算是有所发泄了，咱们宫里的丫头们都知道被盯上了，不知道下一个是谁，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这下总算出口气了。”
宋杳嗤笑一声：“这哪是出口气啊，这才刚刚是个开始，后面的好戏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