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洛白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摸了进来,见风娘对着一堆木头发呆,没有出声,蹑手蹑脚的走到风娘的身后,停顿了许久,对风娘没有发现自己的事情感到好玩,心里也称量了大概,风娘对那个男人并非无情,相反早已情深根种,只是被怨恨和那些凄惨的经历蒙住了双眼。
“嘿。”言洛白在风娘的身后,腿都站的酸软了,可是风娘愣是没感觉。
风娘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猛然从过去的思绪中抽离回来,半转身子,轻声的说,“你来了。”声音中包含着无限的惆怅,道不出的愁苦。
“你在想他。”言洛白一语点中了风娘心中所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因为你们分别了那么多年,你不确定你们之间是否如初。”
对于言洛白看清自己的内心,风娘并不感到意外,唯一觉得缺憾的是,言洛白看懂了一切,就是没看到自己喜欢他这一点,不觉得有些感伤。
“是啊。”风娘轻轻地点头,一双眸子含着点点的愁绪,“我和他分别了多少个日日夜夜,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了,又如何能看得到未来的路。”明知道和言洛白之间不可能,风娘也不希望日后就见不到这个男人,而对于将军,若说完全没有了感情,这句话有些假,她自己都不相信。
“风娘,要是让你放弃现在的锦衣玉食,和他去过穷苦但是很平淡的日子,你愿意吗?”言洛白为了给风娘一个中肯的意见,特意去查了查有关于将军现在的生活,得知将军的生活并不好,很穷苦,言洛白很担心不负责任的让风娘跟了将军,可是又过不来苦日子,到时候又是一大问题。
因为风娘现在的生活说奢华一点都不过分,要什么有什么,无须自己有多么的辛苦,便张手就来。风娘跟了将军,不一定能受得了清贫的日子。
而对于言洛白的担忧,风娘明白是为自己着想,从实际出发。只是风娘从未想过这一点,她是过过苦日子的,对于放弃现在的安逸奢华的日子,去回归田园的生活,没什么不可能。
“穷日子,富有日子,对我没什么不同。”风娘有些自嘲的说,扬起那张不施粉黛却显得非常苍白的脸颊,在眼角有了些皱纹,不是很深,但是看得出苍老。
言洛白也意识到自己说话的方式有问题,讪讪的说,“很抱歉,我……”
“没关系。”风娘打断了言洛白的话,“你是为我好,我知道,不用道歉。”清脆的声音也变得有些苍老,没了往日的风采。
“你还爱他吗?风娘你要是还爱他,就不要让自己做后悔的事情。我看得出来,他是爱你的。你呢,你爱他吗?”言洛白再次问道,他想让风娘看清楚自己的内心再做选择,而不是随意的就答应了。
“我”风娘有些为难,莫不成告诉言洛白,我爱的人是你?不,不可以这么做,她不能拉开和言洛白之间的距离。“爱把。”既然不能实话实话,就这么顺着风娘的话说下去,也没什么不可的。
“爱,就大胆的爱下去,让你的人生不要留一丝遗憾。”言洛白的态度很明显,是在劝风娘和将军在一起,言洛白坚信,风娘和将军在一起,除了日子过得清苦些,一定会很幸福的。
莹仙子在画廊门口瞅了瞅,不知道能不能进去,沈正云跟了上来,瞥了眼莹仙子就从莹仙子的身边擦肩进去了。
莹仙子赌气,冷哼了一声,也跟着进去了。
这人真讨厌,不但抱自己的,现在又欺负她。莹仙子在心里腹诽,又找不到借口找这人麻烦,只得认栽了。
“你们好,请问你们来是?”画廊里迎面走出一个十几岁孩子书童模样的打扮,拦住了沈正云和莹仙子的去路,问道。
画廊并非是谁都能来的,一定是在文学方面有所造诣的才能进的来。
沈正云事先有了解过,并不在意,反正他来,只是为了找一个人,并非是融入到这里。沈正云向来不喜欢和这些自恃清高的文人搅和在一起。
“我想请问一下,你们这里是否有一位作画极为超的一位公子。”沈正云并非是锁月城的人,偶然来到这路,时间并不是很久,又对文学类的并非很感兴趣,单纯的喜欢画而已。
书童挠头想了一会儿,在画廊里作画的人是挺多的,但是真要说作画技术,倒是没有几个能算的上大师,而唯一闻名锁月城的也只有一个人而已。“莫非您是来找言三公子的?我们画廊曾经作画大师也只有言三公子。”
“对对对,就是言三公子,请问一下,他现在在吗?”莹仙子听到言三公子猛地从沈正云身后冒出来,蹦跳着到书童的身边,欣喜的说,“我来就是为了找言三公子,请问他在吗?”一双灵动的眸子,正在发光。
看的书童都有些害羞了,“不好意思,这位公子,言三公子在前不久已经宣布封笔了。”这俊俏公子怎么能这么好看呢,小书童的脸颊都红成了猴屁股。
“啊,为什么啊?”莹仙子顿时垮了一张脸,闷闷不乐的道,心里犹如被一个尖锐的利器刺入心口,生生的疼。
“这我不太清楚,只是那天言公子喝了很多的酒,作了一幅画,然后突然就说不会再作画了。”书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边的沈正云,蹙了蹙浓眉,问道,“你说的这位言三公子,是不是那位一喝酒就能画出绝世好画的那人?”沈正云有些忧心,并不希望自己白跑一趟,心里默默地乞求,不是的不是的。
偏偏事实就是如此,“您说的那位公子就是言三公子。”书童点了点头,肯定了沈正云说的话。
沈正云有些崩溃,好不容易想见一个人,结果是这么让他无奈,但是就这样,并不想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