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诺和宵夜的关系愈发的微妙。
此时,修诺坐在玉石建造的亭苑里,亭苑中间只放了一张玉石桌子,围着玉石桌就放了两张矮凳子。亭苑周围通风,极目望去入眼百花齐放,争妍斗艳。
因为修诺闻不了极浓烈的花香,虽然满院子的花开,但是没有一朵花有浓烈的香味,这就是宵夜的温柔。
修诺坐在玉石凳上,专注的远远地看着厨房里来回忙碌的身影,嘴角弯起一个微笑的弧度,看久了,人都有有点犯痴了,眼神愣愣的,有点发直。
宵夜在厨房忙活了半天,端着做好的酥饼朝亭苑走来,一道灼热又茫然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
“来,尝尝我的手里,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学做的,我知道你不喜欢甜的,也不喜欢咸的,专程为你学做的清淡口味。”宵夜坐在修诺对面,从精致的碟子里拿了一块酥饼递到修诺的唇边,温柔的说。
在二十一世纪,宵夜学什么都是半吊子,就是做饭这一块,学的贼认真。无论是帝君修诺,还是人间李修诺,身上有一点没变,他们都共同的喜欢清淡,吃不得清淡以外的口味。
宵夜也试过板正修诺的口味,试了好多次都失败了,最终只能迎合,偶尔也会调皮的为修诺改改味道,修诺什么话都没有,硬着头皮委屈了自己的胃。宵夜又是心疼又是甜蜜。
修诺乖乖的张嘴,咬了一口宵夜递到嘴边的酥饼,口味又酥又淡,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清冷的味道,细嚼慢咽,慢吞吞的咬第二口、第三口,直到将酥饼都吃完。
宵夜很享受修诺乖乖听话的状态,眉梢上都飘着一层春意,欢喜的说,“味道如何,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没有,挺好的。”修诺猛然回神,对刚才的行为羞惭不已,都红了两腮,粉红粉红的,也是难得一见的大事迹,微微的坐直了身板,收回了外露的情绪。
今天绝对是修诺最失态的一天,丢人,太丢人!
“是吗,既然很好,那就多吃点。”宵夜又拿了一块酥饼递到修诺的嘴边,笑眯眯的瞅着,那欠揍的模样,真像一只老狐狸。
修诺有点为难,刚刚那行为是他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干的,现在他非常的清楚,如何能再做一回,淡淡的看了一眼依旧竖着手的宵夜,大有一种你不张嘴我就不放手的架势,真当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
如果在这时,有谁能给我缓解下尴尬就好了!修诺心里默默地祈祷,祈祷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逃过一劫。
或许是某个给力的老天听到了修诺的祈祷,真当送了一个机会让修诺逃出虎口,一个清清秀秀的天奴弯着腰走了进来,低眉顺眼的恭敬道:“启禀帝君,莹仙子来了,现在正在凤栗殿等待帝君。”
在天奴来的时候,宵夜若无其事的把手转回了自己的嘴边,轻轻的品尝了一口,味道不错。在听天奴说到“莹仙子”三个字,手里一停顿,顿时感觉口腔溢满了苦涩之味,又听到莹仙子在凤栗殿等着修诺,空气已经开始冒酸味。
这世上若说谁对这酸味最敏感,莫过于凤栗殿上上下下的人,只要是有关于谁靠近帝君这件事,少主得醋上好几天,谁不知道这事情啊。
更何况这莹仙子又是对帝君一见钟情就到了矢志不渝的地步,这得够少主醋个几千年,还是泡在池子里的那种,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少主不认识莹仙子,所以醋的时间会推晚点。
天奴为了保命,匆匆说完,又匆匆离开,生怕这件事和自己扯上半点关系。
“夜儿,你先吃,我、”修诺微蹙双眉,轻微的扯了扯嘴角,看着宵夜无所谓的面部表情,心突然的颤抖了下,总感觉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修诺也没想到莹仙子会来,要是让他重新选择,宁愿吃掉宵夜手里的酥饼,也不要宵夜不开心,而且莹仙子对自己的想法,修诺也很清楚,因为玉帝曾三番两次的来探虚实,就是都被他断然拒绝了。
没想到莹仙子对自己依旧不死心,对一个仙子,还是玉帝的女儿,修诺又不能怠慢,而宵夜明显的生气了。
唉,真是左右为难。
“美人儿专程来拜访你,赶紧去,别懈怠了人家,免得生气了,你到时候吃不消。”宵夜干脆端起碟子,观察那几块酥饼,眼睛都不朝修诺看,说出口的话阴阳怪调。
修诺也明白宵夜心里不舒服,又没辙,只能站起身,对宵夜嘱咐了两句,“我先去了,等会就回来。”说完挥了挥衣袖就转身离开。
宵夜瞪视修诺离开的背影,眼睛都狰狞的通红,气的想立马把修诺给打包带回来,跟别的女人当他的面去约会,当他是死的吗?
身体里有一把火在燃烧,在修诺走到院子门口,宵夜气的将手中的碟子一把摔在了地上,发出“砰”的撕裂声。
修诺走到拱门处,听到了碟子摔碎的声音,脚底停顿了下,又抬脚继续朝凤栗殿走去。
他和宵夜的关系已经曝光,宵夜不再是自己的儿子,理论上来说也不再是凤栗殿的少主,大家也习惯的把宵夜当做少主,而现在宵夜的身份敏感,若是有心人存心想找宵夜的麻烦,有的时候,他也护不过来,所以尽可能的修诺不想把宵夜曝光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让他受到伤害。
宵夜压根就没想那么多,也不知道修诺有那么多的考究,就是知道自己的男人为了别的女人抛弃了自己,嘴巴下弯的弧度非常的明显,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怨夫。
站起来,踩着已经脏了的酥饼,眼神狠毒,修诺你已经跟我结婚了,居然还敢在外勾三搭四,真把我宵夜当好说话了么?宵夜心里恨意弥漫。
前来的天奴停滞在宵夜的身后,被冷凝的空气冻得不敢再靠近一步,全身都瑟瑟发抖。
“滚,给老子滚。”宵夜不耐烦地大声的怒吼,吗的,知道他心情不好,还来挑衅他,真当他是死的吗?
天奴一听,就像得了赦令牌,脚底抹油,一溜烟的跑了,比广寒宫里的兔子跑的都快。
一杯接一杯的玉露酿酒的灌自己,玉露酿酒少喝宜身,后劲大,喝多了极容易醉。
宵夜坐在屋子里,仰着头一杯又一杯,那就是当水喝的,“修诺,你个混蛋,居然敢在老子的面前出去泡妞,还把不把我当你老公了。”在二十一世纪,修诺主动为他们办了婚礼,自从那时候,宵夜就完全把修诺当做了自己的私有物。
在他们没有那场婚礼之前,虽然宵夜也把修诺当做私有物品,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吃醋也是吃的委屈,可是自办了婚礼,一切就不一样了,修诺是他的,他生气名正言顺。
现在呢,自从回到了这个时空,回到了天界,一切又都不一样,呃,修诺忘记了他们之间的事情,也不记得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名分都要的不明不白了。
还有什么身份来生气呢?修诺也不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