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宛珊惊讶的看着眼前那个男人越走越近,吓得一直往后退,甚至差点又失足摔下去,他这是要干嘛?
陈道看见她一直往后退,奔向她的脚步越来越快,喊了句“别动!”,又比了个“嘘”的手势,狂奔到她面前,正好一手撑在钱宛珊脑袋边的树枝上,漆黑的眼睛深邃得好似藏了一个银河系似的,摄人心魄,看得钱宛珊一阵恍惚。
他他他……难道真的对她起了色心?这是标准的壁咚姿势啊,其实仔细看,他长得也还挺不错的嘛……嗯……胸膛也挺结实,她好像也不算太亏。
想起木婉娟上次问她是不是喜欢陈道的时候,木婉娟还一脸花痴样地看着陈道,说他长得好看来着的,嗯……的确挺好看……
啊呸呸呸,想什么呢,她怎么可能会把自己乖乖送给他呢?这可是她的初吻啊喂!才不会给陈道那个臭流氓给糟蹋了呢!要真是给了他,那她的名声、她的清白岂不就……
钱宛珊拼命地摇着头否定,可她眼中对陈道的温柔的眷恋却毫不留情地出卖了她,他低着头眼神炙热地盯着她脖子以下的位置,他……是要吻她了么?
钱宛珊虽然对陈道盯着她身体的行为感到有些不自在,但也忍不住泛起一丝甜蜜的波澜,他对她还是有意思的吧?
钱宛珊又紧张又害羞地闭上了眼睛,撅着嘴,满怀期待的等待陈道甜蜜的吻。
陈道看到钱宛珊这幅模样,心中不免觉得好笑,喜欢他就直说嘛,还那么嘴硬,直接投怀送抱不就好了,还来什么相爱相杀啊?
陈道低下头去,在离她的唇还有一根手指头的距离时,又不舍的盯着她诱人的红唇好久,最终还是艰难的别过了头,妹子,不好意思啊,实在是事态紧急,我也很想满足你的,只能等下次了,下次再好好宠幸你吧。
陈道从树干上不知道抓下了什么东西,看着手中的东西,他的眼眸又暗沉了几分。
钱宛珊疑惑地睁开眼睛,却看见陈道正一脸戏虐地看着她。
“你就那么希望我吻你吗?”
钱宛珊气得一把推开眼前这个臭男人,作势就要爬下树。
陈道挑了挑眉,一手拦住她的去路,“你先看清楚下面是什么东西,再决定要不要下去吧。”
树下有东西?钱宛珊看陈道神情有些严肃,心中也想起之前每次有危险他都还算靠谱,不免有些紧张,不会又是些什么凶神恶煞的杀手吧?
钱宛珊小心翼翼地朝树下看去,却见黑压压的一片,像是翻涌的海水一样涌动着,却看不清是什么。
“那是什么东西?”
钱宛珊伸出手指了指树下。
陈道不以为意地回了一句,“都是这种东西。”然后把一直藏在背后的手伸到她面前,手中赫然是一条挣扎着的蛇,蛇嘴却已被陈道捏紧了。
“啊!蛇!蛇!蛇!下面这黑压压的一片全都是……蛇?别!你别过来,别靠近我!走开!”
钱宛珊看到这条蛇,吓得差点没了魂儿,天呐,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条蛇,这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得有上百条蛇了吧?
陈道看她吓得要死,挑了挑眉,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往树枝上倒去,翘着二郎腿,一脸悠闲,坏笑着说道,“没错啊,我们现在就等于是掉落在蛇窝里了,你说,我们是不是要来个共患难,对着老天爷大喊几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啊?死的时候身边还有美女陪葬,倒也是快哉快哉,不亏!没事,你要走就走吧,我可没拦你了啊,要走要留悉听尊便。”
钱宛珊吓得腿发软,陈道却还有闲工夫倜傥,闹得她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一走了之吧,又走不了,下面都是致命的毒蛇,留下来吧,又得跟这头披着羊皮的狼待一块,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让他们安全避险,是,他跟人打架还算厉害,这个她承认,但这些可都是蛇啊!成千上万的蛇,古往今来有谁能在蛇窝里幸存的?他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插上翅膀带她飞走吧?看来这次是真的死定了。
想到这里,钱宛珊脸上闪过一丝黯然,眼里写满了绝望,她已经不打算做无谓的挣扎了,死就死吧,反正迟早都要死,随了父亲去倒也没什么不好的,被蛇吃了还省得死了之后隔天上头条,死也不安宁,唉,可惜就是尸骨无存罢了,虽然她真的对蛇充满恐惧和厌恶,也很抗拒蛇那鲜红的蛇信子和浑身上下散发着的恶臭,但她又能如何呢?垂死挣扎过后还不是死路一条吗?
钱宛珊绝望地蹲下了身子,双手紧紧抱着脑袋,把原本优雅的发型揉得乱糟糟的,捂住脸小声啜泣了起来。
陈道看着她,眼中蔓上无奈之色,这个大小姐还真是要人命,都不知道要赶紧抱他腿吗,还是他在她眼里就真的那么没用?钱三也真是好本事,生出这么一个轻易放弃生存希望的女儿,还养得那么娇贵动不动就要流一大桶眼泪来淹死人,是跟他老婆早就商量好要造这么个女娃娃来灭了他陈道的么?
陈道随手把那条小蛇扔了下去,气势软了起来,最终他还是败给了她的眼泪攻势,不忍心看她伤心,无奈地对她招了招手,“过来吧,别哭了,赶紧跟紧我,在那傻蹲着有什么用,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