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与十九弟有什么冲突,他定会信守承诺放他一马,他不会对她食言。
他手心的温度,他真挚的眼神,苏葭儿沉沦在他的情真,她也握紧他的手,“七爷,谢谢你。”
“你我之间还需言谢吗?”祁夙慕说着,额抵着她的额,“我才是该感谢的那个人。”
屋外,夜风都带着暖暖的浓情。
屋内,烛火摇曳的光满是柔情。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只有他们彼此。
从这一刻起,世间生老病死也无法再分开他们彼此。
暧昧的气氛弥漫在整间屋子,要将人给甜腻歪了似得。
他移开,唇很快在她的额头落下,然后到眉心,到鼻尖,到嘴唇。
缠绵火热,旖旎甜蜜。
他鼻息扑在她的肌肤上,屋内静的只听得见他们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夜莺划破这一春意正浓的闺色。
她靠在他的怀中,聆听他的心跳,他拥着她,“很快一切都会结束。”
“七爷,你的毒。”她担心。
“紫魅已经让人把解药送过来。”祁夙慕说着,轻拍苏葭儿的肩膀,“不要想太多,一切交给我。”
苏葭儿虽然不再说什么,但是心中对紫魅的忌惮又多了几分,不用望闻问切,紫魅就能把解药给研制出来,这可比当年的晏澜。
她说,“七爷没事便好。”
祁夙慕握紧她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去,太晚了。”
苏葭儿抬脸,打趣道,“就不可我在这留宿?”
“你现在身份可是皇贵妃。”祁夙慕说着,放开苏葭儿,站起身将苏葭儿拦腰抱起,“你没穿鞋出来,我抱你回去。”
苏葭儿双手环上他的脖子,“那你如此就不怕人家瞧见你抱着皇贵妃?”
祁夙慕笑的宠溺,“倒是会跟我开起玩笑了,从我这到寝宫的路,没有外人。再说,看时辰已不早了,应该都歇下了。”
苏葭儿脸上笑意温柔,岁月如此,便是最好时光。
祁夙慕抱着苏葭儿往寝宫走去,他很把握,这个点没人会进来这里。拓跋栗在周围都让人看着,以免有人趁着月色混进来寝宫。
侧殿内。
拓跋栗将堆积的奏折批阅了一半,倦意上头,他揉了揉眼周,然后问一旁在伺候的小邓子,“小邓子,什么时辰了。”
小邓子忙回道,“皇上,丑时了。”
“这么晚了?”拓跋栗皱了皱眉,“皇贵妃可歇下了?”
“方才去的时候,芙蓉说还未歇下。”
拓跋栗站起身,“她这两日都歇的晚,朕回去看看。”
小邓子不语,跟着拓跋栗出了前殿,往寝宫走去。
踏上廊道,小邓子瞧见花园那头有身影在朝寝宫方向走去。
他正要叫拓跋栗,这才发现,那身影是祁夙慕,而他手中还抱着皇贵妃娘娘。
他脸瞬间煞白,他心中默默祈祷着,万万不可让皇上瞧见他们,这可是要出人命的大事。
然后,拓跋栗还是看见了。
他无意撇到那边的身影,当他看清楚后,脚步停下,手微微握成拳,眼底狠色浮现。
苏葭儿和祁夙慕压根没有留意到廊道的角落有人,她挽着他的脖子,满是温柔的看着他,像是这世间只有他,只剩下了他。
他时不时低头冲她一笑,柔情倾浑。
两人就像是月色中的爱神精灵,只有彼此。
嫉妒在拓跋栗胸腔中燃烧的旺烈,他微微握拳的手收紧,指甲陷入了手心中,脸如蒙上一层寒冰般冻人心骨。
一旁小邓子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伺候皇上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皇上现在有多么的生气。
拓跋栗视线一直跟着那两道身影,她的笑容和温柔犹如地狱之火,将他的心灼烧的干涸碎裂,碎裂的只剩下渣渣。
不管他如何努力,得到只有她的冷言冷语和嘲讽。
她的笑容和温柔不曾给与他。
不甘心,让他更是愤怒。
君王的骄傲,在她面前一文不值,他更是嫉妒的发狂。
他气的握紧的拳头都在抖动着,她将他的好置于可践踏的地面,她以为他对她好,就可不把他的警告当做一回事。他的耐心在被她一点点消耗,他是君王,他需要的就该去掠夺,掠夺她的人,掠夺她的心。
他给她的尊重,是她不要。
拓跋栗猛地转身,犹如冰窖而来的冰冷,“回去前殿,明儿个让白常和黑无不准被祁夙慕压制的药。”
小邓子偷瞄了花园小道两人一眼,急忙跟上拓跋栗,“奴才明白了。”
门前。
芙蓉焦急的来回踱步,虽然小邓子来说过皇上今儿个不回来住,但是她也说不好皇上会不会忽然过来。
见到祁夙慕抱着苏葭儿回来,她的心放下的瞬间,又忽然悬了起来,这若是让皇上见到,可是要出大事的。
祁夙慕看了芙蓉一眼,把苏葭儿抱到寝宫内,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苏葭儿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睡着了,在他的怀中,她睡的很香。
祁夙慕慢慢退出寝宫,到了外边,芙蓉拦住他,“兰陵王,可否聊几句?”
祁夙慕停下脚步,回身看着芙蓉。
芙蓉说道,“我还是希望兰陵王为了自己考虑,为了皇贵妃考虑,不要再有今天的事。皇上远远没有你们想的简单,他这些天不让皇贵妃出去,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兰陵王若是想安全离开元国,那就先保护好自己和皇贵妃。”
祁夙慕看着她,“你这是在提醒本王?”
芙蓉移开视线,“我只是不想见到流血惨案。”
“那本王就先谢过了你了。”祁夙慕说完,转身回去内院。
芙蓉看着祁夙慕离开的背影,他跟苏葭儿也许会在这里阴阳相隔,他难道不明白吗?她太了解皇上了,皇上的耐心一旦被消磨光,那皇上可以用一切手段让苏葭儿屈服。如今皇上是惦记着自己对苏葭儿有感情,不想伤害这份感情。可这份感情一旦被激怒,按照皇上的性子,掠过,不择手段,只要结果。
她轻吁一口气,但愿一切都顺顺利利,不要出什么岔子才是。
月被乌云遮挡,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了摘星阁,左看看又看看,见四下无人,才打起精神在假装巡逻,然后朝万贵妃的宫殿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