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 停职
心河2018-10-24 00:253,407

  转天,大家在附近寻找跛腿男子,临近中午,张毅他们在一家小火锅店门口遇见了他,虽然刑警们都穿着便衣,但那一瞬间的目光相撞,男子便警觉地嗅到了危险,扭头撒腿就跑,结果左脚绊了右脚,以狗啃泥的姿态被警方抓获。

  “警察同志,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真没杀人,最多也就是偷俩钱糊口。”跛腿男40多岁,身材矮小,此时正急得满脸通红,嘴唇还被磕破了皮。

  张毅觉得他不像是说谎,此时回想起在现场发现的脚印,也不像是腿脚有毛病的人留下的,难道在两个案子的监控中出现真的只是巧合?但男子也提供了有用的信息,据他交代,他经常在附近做扒手,但在最近一次行窃过程中,被偷的那个女人明明察觉,却默不作声,这让男子感到疑惑。

  在案件没什么切入点时,一个小线索也许就是破案的关键,张毅马上回看监控视频,寻找男子口中提到的那个女人,里面的确录下了那一刻,男子扒手动作很细微,不仔细看的确难以发现,女人的反应确实如他所说有些反常,东西被偷,发现了竟然不大声求助,原因可能是她本身就不愿引起大家的注意,之后张毅又观看了女人的行动路线,最后在一片准备拆迁的平房区消失,因为那里没有监控布防。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打来电话的是张毅的女友,美女缉毒警江默。

  “在干嘛呢?就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联系一下吗?”

  张毅一门心思都在工作上,“在执行任务,回头打给你。”

  电话那头长叹一声,“那就长话短说,四天后我生日,你必须必须要陪我,因为前两年我过生日你都不在。”

  “好的,我答应你。”

  “你一定要陪我过这个生日,因为之后我有一项重要的任务……”

  张毅心里咯噔一下,“我发誓。”

  张毅把视频截图发到手机上,然后风风火火来到视频中女子出现过的地方,一一向周围的人打听。

  “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有一家便利店的营业员有些记忆,她苦思冥想:“这个女人我见过一次,她是来买烟的,因为她的手指,所以我记得很深。”

  “她的手指?”

  “是啊,好像是右手的食指,长得特别畸形,就像是被人故意拧弯的。”

  “有没有留意她去哪了?”

  “大概是前面的工地吧。”

  看着前方,张毅想起孙队的命令,他觉得自己应该把发现通知刑警队,刚刚掏出手机,他又想到了当着他面被割喉的季涵,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他这辈子最不愿再次见到的,就是同事倒在他的面前,于是把手机放回裤兜,凛然迈向前方。

  穿过那片平房拆改区,有一个建筑工地,张毅边走边留意着周围的人,不小心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对方手里拿着的一袋馒头散落一地,张毅一边道歉一边蹲下身来帮着捡,当他无意中看见对方那怪异的手指时,惊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对方因心虚而敏感,张毅突然停止动作,对方注意到了他由简单变为复杂的眼神。

  “别跑!”张毅狂奔。

  这个瘦削的男子没命似地奔逃,撞散了路边的一个水果摊位,各式各样的水果滚落一地。

  “再过来我就捅死她!”男子掏出一把小刀,挟持了一名年轻女性。

  “把刀放下,你已经无路可走了。”张毅举着手枪,和罪犯保持着距离,并且伺机而动,想要夺刀救人。

  街上乱作一团,面对不肯退让地张毅,男子惊恐万分,他一把抓住人质的头发,把刀对准了她的脖子,“信不信我给她放了血!”被劫持的人质惊声尖叫,吓得魂不附体。

  两年前的一幕又重现眼前,竟仍是这般真实。

  张毅倏然眼前一黑,歪倒在地,手枪也从手中滑落。

  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这警察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不过这的确是个逃脱的好机会。

  就在他转身想要逃走之时,张毅凭借模糊的意识猛地扑过去,一把抓住了男子,男子吓得胡乱挥刀。

  随着一声痛苦的哀嚎,喧嚣的空中飚出一道鲜血,女人质栽倒在地。

  张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为男子带上了手铐,而对方手腕上的那串手链把张毅惊出一身冷汗,那分明是用人的串制而成。

  犯罪嫌疑人已经没有了反抗能力,但张毅照其面门就是一记重拳,季涵倒下的那一声闷响在他脑海中萦绕,男子满脸是血,张毅大吼一声,疯了似得打出一套动感十足的组合拳。

  背阴的角落里,一名头戴鸭舌帽的男子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犯罪嫌疑人名叫杨树新,外来务工人员,对两起案件供认不讳,据他交代,他是乔装成女性然后攀爬入室杀人,他那畸形的手指是小时候因为总是不改小偷小摸的毛病,被父亲用钳子夹弯的。

  “为什么杀人?”张毅问。

  坐在审讯椅上的杨树新,鼻青脸肿地勉强笑着回答:“就是喜欢看她们那害怕的模样,那会让我兴奋。”

  “所以你就虐待她们?”

  “是啊,只可惜没一会儿就死掉了。”

  “告诉我,你有没有能力?”

  杨树新突然爆发,他极力挣脱,同时恶狠狠地瞪着张毅。

  而张毅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杨树新以变态的方式从女人身上得到快感。

  后来经过细致的审问,原来杨树新丧失性功能也是源于父亲的毒打,从那之后他的人格变得扭曲,有一次他抢劫一名女性,被对方惊恐万状的样子迷住了,最后竟然犯下了如此残虐的罪行。

  “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许单独行动,这次人质受伤不轻,万一要是有生命危险,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孙业勤四方大脸由于气愤而涨红。

  “是我太冲动。”张毅嘴上这么说,但案子已经破了,随便他怎么说都无所谓了。

  “还有,犯人反应在他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你竟然暴打他一顿,有没有这回事?”

  张毅点点头。

  孙队脸色微微透着紫青,“从现在起,先停你的职,回家好好反省,什么时候归队另行通知。”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这破了案反倒被停了职,千古奇谈啊。

  张毅咬咬牙,没说什么,上前把警官证和配枪砸到桌子上。

  “孙队,这事您看还能不能有缓啊?张哥可是破案功臣啊。”金莹莹替他求情。

  “赏罚分明,回来给他立功受奖,但职必须要停。”

  “那就连我也停!”赵宽交出证件,转身就走。

  没想到平时一副墙头草模样的小赵,关键时刻竟是这么义气。

  张毅心里一阵暖意,只不过觉得自己回来还能领功,这小赵就只能领处分了……

  “有谁还想走的?这刑警队离了你们难道就转不动了?”孙业勤接着问郭冉:“你呢?”

  看张毅走了,郭冉一本正经地说道:“您之前都说了不许擅自行动,张哥停职也是自找的。”

  金莹莹听完一脸的厌恶。

  清晨,张毅按掉催命的闹铃,睡眼惺忪地走到卫生间刷牙洗脸,节奏一如往常。

  他只穿了一条内/裤,全身的肌肉线条清晰,身材高大肩膀宽阔,眼神还是平常那般浑浊,左侧脸颊上烙着一块刀疤,再加上平时不苟言笑,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身背几条人命的气质。

  今天好像不用去队里……

  洗漱完他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耐心等待外卖给他送早点。

  电视机里播报的一条新闻引起他的注意,公安部发布A级通缉令,嫌疑人乔振艺在L城杀害五人后出逃,除了有目击证人,还有一段匿名寄来的视频证据,可以说是铁证如山。

  之后新闻还公布了嫌疑人的特征信息:男,28岁,身高1米81,短发,右侧额头有一块椭圆形胎记。

  “叮铃铃!”门铃响起。

  张毅饿得肚子呱呱叫,激动地接过鸡蛋灌饼,刚要关门,却伸进来一条胳膊。

  “大哥这个您了解一下。”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子塞进来一张传单。

  人生交换商店?

  张毅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张32开的牛皮纸传单,上面极尽能事地在吊顾客的胃口:还在相信人生只有一次?不用等轮/回转/世,来这里便可以给你一个重新认识这个世界的机会。凭此卷可得半价优惠!

  唯一打动他的是最后一句,打折商品啊!他平时可是很会省钱的,虽然大家都说他抠门,但他依然我行我素,为了超市的促销活动起个大早跑去和大爷大妈抢得头破血流。

  谁让薪水微薄呢,除了日常开销还要交房租,能攒下钱来寄给母亲实属不易啊。

  后天是女友的生日,张毅到街上转转,想给江默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对于女友,他一直觉得内疚,不光是因为前两年都没能陪她过生日,而是连平常陪她的时间都很有限,所以这次他一定要好好弥补,之前她在电话里以一种奇怪的语气,说过完生日之后有一项重要任务,让张毅总是感觉惴惴不安,缉毒警也是临渊履冰的工作,他不想女友有什么意外。

  “抓小偷!”一位矮胖中年大妈大声嚷嚷。

  张毅放眼望去,一名男子飞快在人群中穿梭,他飞快追了上去,等追到天堂路,小偷突然没了踪影,他猜测对方是在前面那家立着红色广告牌的店里消失的,他径直推门而入。

继续阅读:第三话 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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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交换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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