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你的意思就是说,无论她现在情绪怎么样,我都要见到他,跟他呆在一起,至于会不会原谅我,那都是以后的事情。
如果我一直没有去找她,她难免会失望,有可能我跟他的感情才刚刚开始就要结束了,是这个意思吗?”
叶星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叶之谦跟打了鸡血一样,腾地一下站起身,然后对叶星辰说道,
“晚上你自己回去吧,我现在要去找紫姣了。你回去以后,先不要跟爷爷还有苏媚说你身体的问题,让我们完全搞清楚事实情况了,再跟他们两个说。”
叶星辰摆了摆手,“你快去找你的小紫姣吧,我又不是17岁的小孩子,报喜不报忧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叶之谦夺门而出,声音从远处传来,“我就提醒你一下,你完全没必要上纲上线的。”
叶星辰坐在房间里面轻轻摇了摇头,嘴角上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中午晕倒,下午被叶之谦和上官谦那么一弄,她真的是有点害怕的,但是刚才跟叶之谦那么瞎聊了一会儿,心情倒是放松了很多。
其实很多时候,人在面对疾病和重大打击的时候,都会特别慌乱害怕,那并不是,对于未知的死亡的恐惧,更多的,是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人是群居动物,最害怕的就是身后没有人,而在面对疾病的时候,大家总是会自然而然的感觉到,没有人可以与他感同身受,那种孤独感油然而生。
所以说,有时候有一个关系亲密的朋友,是特别的重要的。
可以同甘的人有很多,但是愿意陪着你,一起走过低谷期的朋友,却是寥寥。
叶星辰又想了一会儿,起身离开,朝着回家的路上走去。
虽然还没有到下班时间,但他已经没有想要上班的意思,还不如早点回去陪陪爷爷和苏媚。
以前总以为人生很长,总以为自己还有很长很长的岁月可以走下去,很多事情都会对自己说,以后吧,下次吧,错过了很多和苏媚还有爷爷在一起的好时光。
现在他自己这个病情也不是特别清楚,虽然说叶之谦一直在跟他说,放心放心没问题,一定可以治好,但他心里的慌乱,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消除。
所以在这个时候,叶星辰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家呆在苏媚身边,呆在宝宝身边,呆在爷爷的身边,跟他们说一说,自己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情,和他们聊一聊生活中最常见的细碎的美好。
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样了。
还记得上次帮苏媚吹头发的时候,苏媚那个害羞,紧张,不可思议,又有点闪躲的小表情。
叶星辰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就那么颤了一下。
都说有的人看起来似乎是无情薄情的,但这种人一旦动了情,却是最为深情的,叶星辰也许就是这样的人吧。
别人都说她冷冰冰的不好接近,但只有他最亲密的朋友和爱人知道,他有一颗怎样炙热的灵魂。
都说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在倒霉的时候,干什么事情都是十分倒霉的,叶星辰的车子在回家的路上竟然出了问题,就在半路突然熄火了。
叶家的宅子靠近山腰,突然熄火,周围也没有一个修车铺可以修理,叶星辰下车以后,狠狠的朝车踹了几脚,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好心情,一瞬间又突然变得十分糟糕了。
叶星辰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让修车公司的人来修一下车,但是掏出手机,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没有电了。
叶星辰这人呼风唤雨的日子多了去了,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平时再怎么落魄,面具总是贴身保护着他。
但他今天实在情绪不佳,所以,强行不让面具继续跟着他。
自己种下的因,就长出了自己必须去承受的果。
如今他一个人被困在半山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实在是难过得紧。
正当叶星辰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一辆特别张扬的大红色跑车,一下子就停在她面前。
开车的是一个长得十分艳丽的女子,他的头发染成了张扬的紫色,浓黑的眼线都快拉到太阳穴去了,整个人的妆容十分夸张,但是放在他的脸上却一点也不突兀,好像那个妆容本身就是为他而生的一样。
那个女子整个人张扬,自信,又洋溢着火一样的热情。
说实话,叶星辰第一反应看到这个女子,他的眉头稍微蹙了一下,他比较喜欢温柔的女子,不然也不会选择和苏媚在一起。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又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呢?人家只是一个路过的好心人,一是不一定会帮助他而来,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人家的外表点评呢?
于是叶星辰使出浑身解数,努力挤出来一个他觉得十分好看的微笑,对那个年轻女子说道,“请问您现在忙吗?方便稍微送我一下吗?我家就住在前面不远的山腰上,我的车突然熄火了,手机又没电了,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想请您帮一个忙。”
那名女子笑了笑下车,走到叶星辰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呀?”
叶星辰收起了笑容,“我叫叶星辰,你呢?”
这名女子,打了个响指,开心的说道。
“原来你就是叶星辰呀,我是铃铛,快上车吧,今天我也是来你家,找叶家爷爷的,正好顺路。”
叶星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铃铛我没有听过,爷爷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吗?是谁让你来找爷爷的?而且我也没有听爷爷提过呀。”
铃铛调皮的笑了一下,“我和叶家爷爷是很多年前认识的,萍水之交而已,想必他没有怎么在意我,所以没跟你们提过吧。”
这女子回答得十分流利,但是叶星辰还是留了个心眼,最近叶家真的发生了太多事情了,突然出现一名陌生人,知道他是叶老爷子的孙子,但是却不知道他的名字。
带这样一个人回家,他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