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仙鹤忧愁地低下了小脑袋。
那童子笑了笑,道:“德全的状况倒是不错。用不了多久就能醒了。”
那仙鹤却看也不看德全,昂首挺胸地走开了。
童子不禁苦笑一声,笑道:“你这个色色的小仙鹤。”
说罢才想起来这仙鹤的岁数显然比他还要高,他也只是五十岁罢了,因为修炼了某种武功才导致看起来像是个小童子,可是眼前的仙鹤显然已经至少有八十岁了。
“已经八十岁了吧……”
那童子沉思地说道,万万没想到仙鹤竟然听见了自己在说什么,凶狠地朝着他的头上又是一啄。
“好了好了,您是最年轻最漂亮的仙鹤,四皇子谁都不喜欢,就喜欢您一个鹤。”
童子连忙讨好地道。
那仙鹤昂起头来走得飞快。
皇宫,朝堂之上。
“启禀皇后娘娘。边关眼下又吃了败绩,西潘国竟敢临阵倒戈,着实可恨!要我说,应当将那个西潘国的公主杀掉泄愤才行!”
皇后冰冷的目光扫过宇文厉。
宇文厉心中“咯噔”一声,跪在地上不敢作声。从心而论,他自然希望阿芙就这样死了。可是若是阿芙死了,那么他辛辛苦苦组织的实力定然全都付诸东流,还要好多年方才能够重新来过。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狠毒了!
宇文厉咬牙,只得禀告道:“皇后娘娘,王大人此言差矣。阿芙尽管是西潘国的公主,可是眼下已经嫁到了这里,显然就已经是我们宇文王朝的人了。怎么能说杀就杀,将我置于何地?再者,难道阿芙和西潘国国王的决定有什么关系?”
皇后似笑非笑,道:“没想到二皇子竟然维护妃子。”
“并不是维护阿芙,而是阿芙根本没有做错什么。”宇文厉壮起胆来直视着皇后,“我想皇后娘娘定然能够分清楚这一点。”
皇后笑了笑没说话。
那大臣还在不依不饶,只是太子眼下实在心头痒难耐,何况又提到了边关的事情,现在正是说宇文乾的事情的好时机,便当机立断地上前道:“启禀母后,儿臣有话要说!”
“哦?”
皇后冰冷地看向宇文穆,“太子殿下好像已经很久不曾说过话了。不知可有什么要说的?”
“启禀母后,我要说的是四弟宇文乾,为了一己私欲上阵杀敌,现在坑害了几十万将士不说,自己也已经死在沙场上,还请母后赶快更换新的主帅,以稳定军心!”
大殿当中静默了两秒。
“敢问太子殿下,这件事是真的吗?您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王之谦率先问道,眼中虽然有震惊,但是更多的是质问,是平静。
“我从哪里知道的,难道还需要你知道不成?”太子不耐烦地说,“你们只要知道这件事是真的,就行了。”
“太子殿下为国为民,实在让我感动。”
皇后淡淡地说道。
“母后,儿臣说的全都是真的!”太子刻意强调,“虽然四皇弟是我的亲弟弟,可儿臣也不能不说实话。眼下四皇子已经死了,母后节哀,更换主帅!”
听着太子殿下这一段乱七八糟的称呼,王之谦只觉得哭笑不得。
明明皇后娘娘是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为什么就生了这么蠢笨的一个皇子呢?就连大局都看不出,皇后的心意也是一点都不知道。
皇后静静地看着发飙的太子。
半晌,皇后方才轻笑一声,道:“也不知太子殿下是从哪里得到的这样一段荒唐的消息。据拓跋老将军发回来的情报,四皇子的确受了伤,但是也还没有到死了的程度。想必是太子殿下过于担心弟弟吧。”
大堂当中又是一阵吵闹。
皇后疲惫地揉了揉额头,挥了挥手道:“太子殿下日后若是听见什么消息,一定要打听清楚了再说才行,省得到时候大家都迷茫。”
太子震惊地看着皇后。
“母后,您为什么不相信我?我的情报也是从军中得来的,是真的啊!”
一抹失望从皇后的眼中一闪而过,随即淡淡地说道:“军中情报有真有假,想必太子殿下是被假情报吓着了。太子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这件事日后再说。”
太子艰难地转过头,看见各个大臣都惊讶地看着他。
“难道你们都不相信我?”
“皇后娘娘能够明辨是非,实在是英明。”
王太傅咳嗽一声,看了一眼站在皇后身边的自己的儿子,率先说道。
王之谦也笑道:“太子殿下想必真的是听错了。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只是眼下情况危急,您日后听到了什么还是求证之后再说才行。”
太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十分精彩。
“诸位大臣还有什么事情?”
皇后的态度更为冷淡地问道。
大臣们都静悄悄的
“本宫自然也知道眼下边关情况危急。只是皇家军队已经派出,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皇后淡淡地说道。
“是。”
太子不情不愿地跟随着诸位大臣说道。
等到太子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大臣们都已经走光了,只有王太傅还在等着王之谦。王之谦正准备走,却看见了太子正在阴森森地看着他,不禁有点吃惊,但还是行礼道:“太子殿下。”
王太傅却不打算就这么忍下去。
眼下是什么格局?动乱成了这样,没想到眼前这个太子竟然还在想着看自己亲兄弟的笑话!日后若是真的做了皇上,那还了得?
“太子殿下今日实在是大出风头,王某佩服啊。”
王太傅含笑说道,口气却是无比地嘲讽。
太子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勉强地道:“王太傅说的是什么话?我也只是想着为母后分忧罢了,至于我说的,是真是假,你们日后就知道了。”
王之谦笑笑,好脾气地道:“没想到太子殿下还是坚持自己的见解。只是皇后娘娘都不曾得到这样的消息,太子殿下您却知道了,就不觉得这消息太刻意了一些么?说不定是有人在陷害太子您。您可得想清楚才行。”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太子冰冷地说道。
“之谦只是说些胡话罢了,太子若是能够听得懂自然是好事,若是听不懂就说明之谦的见解大错特错,您不提也罢。”
王之谦一笑,转身离开。
“太子殿下,别人不相信您说的话,可是我却相信。”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宇文穆不禁皱起眉来。
“宇文厉!”
宇文厉笑了笑。
“太子殿下,宇文乾的确死了。只是您却不该用这种方式提出来,而是应该用传播流言的方式让大家都知道,这样才能够让人相信。”
太子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我知道之前做了一些错事,对不起太子。只是我也得到了应该得到的惩罚,眼下武功尽废,已经是个废人了。难道您还不相信我不成?”
宇文厉委婉地说道。
“你说的很好,只是现在才告诉我,又有什么用?”
太子冷冷地看着他。
怎么没用?当然有用了。比起来对付宇文乾,眼前这个又蠢又笨的太子简直太好糊弄了。
“太子殿下这样想却是不对了。”宇文厉遗憾地微微摇头,“要知道,太子殿下您的主意定然是有人告诉您这样做的。只是点子虽然好,却没有用到地方上去,可见背后那个人是在故意给您指点错误的方向。”
宇文厉肯定地说道。
“所以,您背后的那个人,万万不能相信了。太子妃您想必也是信不过的,若是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话太子殿下不如来找我,我来给您出主意,怎么样?”
太子冷笑一声,却不可否认地动了心。
“谁知道你会不会骗我!”
说罢太子拂袖而去。
宇文厉站在原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却很是有几分狰狞。
边关。
“哎呦呦,让让让让,给伤员们让出来一条路!”
那提督抬着伤员们朝着宋初所在的方向的帐篷跑去。凡是路过的地方总会有人好奇又带上一点儿慎重地问道:“咱们是不是又打了败仗?”
“哎呦,这问题你问我,我问谁去啊?”那提督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国公他现在可还在前线呢。”
“看这伤员,难哦。”
那人操着四川口音说了一句,便走开了。
宋初不禁也皱起了眉头。这已经是第几批了?自从国公带兵打仗之后,伤员就源源不断地运送到这里来,可见每天都是在打败仗。
“宋姑娘,您也别太劳累了。”那提督看宋初脸色不好,关心地说道,“往后还有好几批呢,你和姑娘们都得悠着点儿。”
“难道又……”
宋初还未说完,却被提督打断了:“您可千万别再问这句话了,国公这几天都烦死了,因为这句话处罚了好多人。”
宋初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那人咳嗽了一声,勉强笑了笑道:“宋姑娘,不说了。还有好多伤员呢,我去接伤员。”
说罢便一溜烟地去了。
“国公,国公!”
战场上一个小厮拼命跑了过来,喊道:“拓跋老将军说了,让您今天早点儿回去!”
“滚!”
安国公本来吃了几天的败仗,心情十分不好,听见那小厮这样说竟然直接一耳光打了过去,那小厮顿时倒在地上,几个海贼上前将那小厮身上刺了好几个窟窿。
众人震惊地对视了一眼。
安国公却觉得心中怒火更盛。拓跋司这是什么意思?分明就是在说,每天都打败仗,干脆不要打了,早点回去,省点儿兵力吧。
“回去!”
安国公怒吼一声,将一个还在追着自己的海贼打飞,怒气冲冲地率先回去了。
众人紧随其后,拓跋老将军正在军营门口迎接。拓跋司自然心中也是郁闷,安国公说得十分简单,可上阵之后连着几场都是败仗,军心还怎么稳定下去?
“国公今日辛苦了。”
拓跋老将军稳定了一下心情,笑道。
安国公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要我说,不如这样好了。明天开始我去前线打仗,您在军营当中运筹帷幄,怎么样?”拓跋玉见安国公的目光十分不友善,率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