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蛋一群人见到萧珃的到来,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善意的表情,萧珃高兴的一一和他们打过招呼,便说起了案情。
“死者身上均无任何伤痕,五脏六腑也都完好无损,但嘴角流出的血却是有毒的,实在是很难找出死者真正的死亡原因。”朱蛋眉头微锁,眼里全是疑惑不解。
“尸体解剖过了吗?”
萧珃扫了一眼房间里停放的全部尸体。
“解剖了几具,没什么发现。”
萧珃随便掀开了一具尸体的白布,看了一眼死者嘴角的血迹,眉头也跟着蹙起。
看尸体的表面,很像是中毒身亡的样子,难怪都说覃尚书一家人是被毒死在大牢里。
若是再找不到死者真正的死亡原因,他们也只能用中毒死亡而结案。
只是这样结案的话,想要找到凶手的几率几乎为零,但这案子既然让她遇上了,她就绝不会放任不管。
戴上口罩和手套,萧珃用解剖刀挑了一点儿死者嘴角的血迹,认真观察起来。
看着看着,萧珃发现了蹊跷,这哪里是中毒后的血迹啊,分明是脑髓和血混和在一起的粘。液。
“去,端一碗清水来。”
萧珃双眼紧紧地盯着解剖刀上的粘。液,头也没回的吩咐道。
雷穆韶忙跑出停尸房,快速的端了一碗清水,放在萧珃面前。
将尸体嘴角边的那团粘液全部刮在清水里,萧珃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团粘液在清水中逐渐与血液分离。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向那只碗。
大家虽不明白萧珃在做什么,但看萧珃那严肃的表情,也知道很可能碗里的东西便是最重要的线索,一个个不自觉的便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
当碗里的清水变成红色,萧珃用解剖刀在碗底搅了一下,挑出一点儿乳白色的东西出来。
所有看着这东西的人,都不由震惊住。
朱蛋:“小然,那乳白色的是什么?”看着那东西,他胃里就有点泛酸,有种想吐的感觉。
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很多人和他一样,但这个时候都屏气凝神地看着萧珃的动作,就算胃里泛滥,也不敢表面出来。
萧珃没有抬头看朱蛋,而是看着解剖刀上的脑髓,脸上出现了凝重。
半饷后,她突然对大家道;“准备解剖尸体头部。”
若她没猜错的话,只要打开了死者的头部,一切答案就会揭晓。
“解剖头?”
朱蛋吃了一惊。
所有人都不明地看向萧珃。
萧珃也不解释,而是动作很快地将死者的头发快还剔除,找准一个位置,下了刀。
就如她所猜的那样,一刀下去,里面一丝血液和脑浆都没有,整个头部除了头骨和外面包着头骨的一层皮肤还在,其它什么也没有。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尸体看着也才死亡不过一天,脑袋里面怎么什么都没有?这不可能啊!”
里面的东西哪去了?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也包括萧珃。
“再解剖一个看看!”
萧珃扫了一眼,找了一具看起来外表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尸体,像解剖第一具尸体的头部一样,先是剔除了死者的头发,便快速的划破头皮。
当出现与第一具尸体一样的情况时,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然后,是第三具,第四具,当结果一样后,萧珃深呼了一口气摘下口罩,脱下手套,朝大家凝重地道:“不用再解剖了,所有尸体的死亡原因是,脑袋里的脑浆和脑髓被不明物体蚕食导致死亡。”
“嘶,脑浆和脑髓?”
雷穆韶倒吸一口凉气,若有所思地道:“这些尸体的头部表皮完好,尸体上也没任何伤痕,是什么东西不通过皮肤就能进到人的大脑,还能毫不察觉的蚕食死者的脑浆和脑髓呢?”
这是大家都不能理解的地方。
“难道是从嘴里?”
朱蛋想起死者嘴角流的那滩脑髓与血混合体,不由说道。
萧珃摇头,若是从嘴里,死者一定会有所察觉,不可能死的时候没有一点儿痛苦。
“我觉得,就算有东西进了死者的脑袋里面,那东西的大小一定不会很大,而且它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蚕食了死者的脑袋,很可能一点点儿蚕食。”
何与看着尸体,神情恍惚地说道。
萧珃眼睛突然一亮,看向何与笑道:“对,你说的很对,快,大家快找找,最好是用手摸,看看还有没有哪个死者的脑子里除了头骨和表皮外,还存在血肉的。”
萧珃说罢,朝何与点头,自己戴上手套,便开始忙活起来。
其它人虽然听着她的吩咐面色发白,但还是按照她的要求将手伸向一具具尸体的脑袋。
连着摸了三个尸体的脑袋,萧珃都没发现异样,就在她走向第四具尸体时,何与突然发出了惊呼声:“我这具尸体的脑袋好像有一半是完好的。”
他说着向萧珃望了过来。
快速小跑到何与身边,伸手摸了摸那具尸体的脑袋,萧珃得到的结果和何与一样。
她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很可能,这具尸体的脑袋里,有我们要找的线索。”
说罢走过去拿了自己的解剖刀过来,先是剔除掉死者的脑地啊上的头发,然后毫不犹豫的划破了头皮。
“马蜂!”
死者的半个头皮,被萧珃一揭开,眼尖的雷穆韶便指头脑髓上一只正趴在上面蚕食脑浆的马蜂,惊叫了一声。
萧珃眼疾手快的从阴阳镯里拿出一只透明的玻璃瓶,将那只正吃脑浆吃的欢的马蜂给小心的赶进了玻璃瓶里。
她看着手中的瓶子,对大家说道:“这东西很可能就是罪魁祸首,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马蜂。”
大家不由点头。
若是一般的马蜂也不会吃这么恶心的东西吧!
萧珃看了一眼那还有半个脑子没被蚕食的死者,发现顺着脑浆里的一道线,竟是延伸到了死者的鼻翼处。
“难道是从鼻孔里钻进死者的脑子里?”
她有些不确定,但也唯有从鼻孔里钻进去,死者才会毫无察觉。
隔着一层玻璃,萧珃发现,那马蜂似乎和平时见到过的马蜂还是有一些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