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轻功如何，心中有数！”
“我……”
顾若曦见他开口了，心中欣喜了一阵，可在听明白他的意思之后，心中喜悦的小火苗顷刻就被浇灭了。这是事实，偏生她无力反驳。
我了好一会儿，她才死心地开始沉默。
见她不闹腾了，宫煜琛这才接着开口。
“再之，你当真觉得中书令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明白他这话里的心慈手软指的是什么，顾若曦有些茫然地看向宫煜琛。
没有直接回她的问题，宫煜琛却是甚为熟稔地给顾若曦夹了一筷子菜，随即才开始作答。
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的白灵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来，随即放下手中木筷，径自退下。
“那中书令早先是疆场上的忠武将军，由得在战场上立了功，这几年才被调任成了中书省的中书令。你觉得，一个在战场上待过几年的人，会是你今日所见模样？”
宫煜琛双眸微敛，狠绝凌厉的一袭话即刻就将顾若曦点醒。她蓦然想起来南侯府侯爷，也就是她爷爷的身影来。
南侯府的老侯爷是疆场上退下来的骠骑大将军，从一品的官职，数十年的光阴都献与了战场，这些年归田卸甲，颐养天年，可到底，那股子锋芒锐气实在难以掩饰。
哪怕他笑得再和煦，下一刻该罚你还是重罚，从不心慈手软。
“所以，你觉得他会动真格的？”
杀人放火，这是顾若曦唯一能想到的严重的事情了。可宫煜琛那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却给了她更为惊诧的猜想。
“他今夜，或许会同南侯府的人交接。”
“南侯府？”
这怎么一下子又扯到了南侯府呢？
顾若曦看向宫煜琛，着实不解。
“你是说，南侯府幕后的凶手和中书省有来往。所以你今日早上前去不过是为了引出幕后的人？宫煜琛，你怎么这么聪明。”
突然领悟了过来，顾若曦看向宫煜琛，眼神里陡然多出几分艳羡之情。
可即便如此，她也没能忘记自己真正的意图。
“那我更不能要你一个人铤而走险了。要不我回南侯府给你接应，看看今夜府上究竟会出什么乱子。这样我也不至于什么也不干嘛。”
到底还是不想回宸王府，顾若曦说的再隐晦，宫煜琛还是即刻就知晓了她所指之意。
但是她说的也有理，南侯府上她作为接应自是再好不过，况且在南侯府上，派上云影跟着，也不会出太大的乱子。
达成共识之后，宫煜琛和顾若曦便开始专心用膳。见着他神色凝重，想来今夜该是个不眠之夜，顾若曦很是殷勤地给宫煜琛夹着菜。
两人却对这份自然的熟稔毫无察觉。似乎这样的场景，早已经是自然而然的日常之况。
再晚些时辰，顾若曦就被云影护送回了南侯府，而宫煜琛也开始起身往中书省走。
在马车之上，云影和顾若曦相处颇有些尴尬。
“云影，待会你还是去帮你家主上吧，我不会出什么事的，那是我自己家，怎么也没有你家主上的处境危险。”
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可是云影却好似没听见一样。
诚然，从顾若曦刚到宸王府那年，她就发觉云影对她似乎抱有一定的偏见，不论宫煜琛要她干什么，她都是一脸决然，可是若宫煜琛安排的是事关顾若曦的事，她便是如此，总是冷着个脸，也不知是要给谁脸色，恶心谁。
见着那人不领情，顾若曦的好心情也散没了。眼神一敛，索性也不再说话。
半柱香的时辰之后，吗车间就到达了南侯府的地界。顾若曦弓着腰从马车里下了车，云影也跟着下了车。
到底还是担忧宫煜琛，在府邸门口处，虽然还是看不惯云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作风，可是此刻不是闹脾气的好时机。
“云影，我当真没事，你去帮宫煜琛吧，我有些担忧他。”
“主上还不需要你来担忧。”
终于，云影开口说话了，可是这一开口就是如此气势汹汹的一句话，叫顾若曦生气而又无法反驳。
怒极反笑，顾若曦甩手转头。
“行，我多虑了。”
愤愤然地离场，顾若曦只当云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想同她一般见识。
顾若曦回了府上后，先是去华儿那处探了探口风。
闺房之内，门窗紧掩，顾若曦一副神神道道的模样叫华儿觉得紧张又好笑。
“小姐，你这出门一趟怎么了？”
有些怀疑地伸手朝着顾若曦额头探了探，发现她并没有发生高热之类的症状，华儿这才松了口气。
顾若曦将华儿拽着在桌边坐下，确定外头没人，这才开始询问起府上的状况来。
“华儿，今儿个我出门之后可有发生什么？”
不提还好，一提到这遭，华儿便不由得有些委屈起来。
“小姐，你还说呢，今日午饭时你这一走都不曾与奴婢打过招呼，你是不知在午饭的时候，大老爷气色有多差。”
“啊？”
那时急着走，没想过华儿的处境，如今想来，真真是愧疚有余。
“你没事吧？”
即刻拉着华儿的手，顺势就将她衣袖往上翻扯，确定她身上没有伤口，这才放了心。
“没事。”
将自己衣袖掰扯下来，华儿亦是风轻云淡。
“不过就是被骂了一两句，无妨的，不过下回小姐若是中途要开溜，好歹要同奴婢知会一声，串串口供。哦，对了，奴婢说的是你不舒服，暂且回房休息了，之后才突然出的门，小姐你可记住了。”
“好好，我知道了。”
安抚好华儿情绪之后，顾若曦即刻将话头拉回了正题，她轻咳一声，颇为庄重。
“我不在府上的时候，伯父他可还干了别的什么事儿？”
“这……小姐具体指什么？”
大老爷做了什么事到底与她这个小丫鬟无太大联系，若无特指，她还真想不起来什么，无非只是些端茶送水的细小琐事罢了。
“就，比如说……有没有接见什么来客，或者表现的有些暴躁，行事反常之类的。”
若真的要特指，顾若曦一时也想不起来该指代什么，由此，她也只能说出个笼统的概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