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流光的脸色惨白的不见一丝血色。
顾池暝淡淡的看了一眼欧阳流光,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把缠在自己手上的鞭子一圈一圈的拿了下来,然后沉沉的走到欧阳流光的面前,将鞭子递给她。
虽然顾池暝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此刻院子里的所有人却像是同时被压上了一块沉重的巨石一般,让人忍不住的低下头去,屏住呼吸。
而欧阳流光的脸色更是难看!她原本只是想要教训一下沈瑶光的,哪里知道顾池暝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她还差点伤到了他……
欧阳流光的眼里不由的闪过一丝不安和恐惧。
顾池暝始终都没有说话,她被这扑面而来的气势压得抬不起头,感觉背脊上像是爬上了一只危险的响尾蛇。
只是即使不看顾池暝,她也能感受到那种阴冷森寒却又夹杂着丝丝不悦的目光,像是世界上最锋利的利剑,将自己凌迟……
“欧阳小姐还想让本王替你拿多久的东西?”
终于,顾池暝开了口,语气听不出来有什么喜怒,可就是这么淡淡的一句话,却又让欧阳流光的心里更加不安了。
早就听说,这个男人越是冷淡不在乎,就越是可怕,相传·,在他屠城的那一夜,他还曾经和那城中的一位皇子下了几盘的棋。当那皇子推开房门走出去,早就已经遍地尸体了。顾池暝就是这样一个让人难以猜测的男人,否则京城中也不会有人叫他“鬼见愁”了。
鬼见愁,就是阎王见了也不会收。
想到这,欧阳流光又是浑身抖了抖,这才赶紧把顾池暝手里的鞭子给拿了过来。
“王爷,瑶光刚刚不是故意要伤您。”
“你要伤的人是本王的王妃,大小姐难道不需要给本王一个解释吗?”
顾池暝微微回头看了一眼沈瑶光,一身蓝衣的女人正低头看着手背上横出来的伤口,那一抹触目惊心的红色像是针尖一样让顾池暝烈红的瞳孔瞬间就收紧了三分。
“过来。”
顾池暝皱眉看着沈瑶光。
“什么?”沈瑶光正担心自己白嫩的皮肤上会不会留疤呢,骤然听到顾池暝的话,一时半会也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他。
顾池暝见她疼的眼圈都不受控制的红了,眼神又是一沉,干脆直接走过去,抓起她的手,放在眼前看了看。
“观棋,去找些药给王妃涂上。”
“是。”
观棋匆匆的跑开了。
没有想到顾池暝居然会那么关心沈瑶光,欧阳流光的心里生出一丝微微的酸意,这才吸了口气,走上前恭恭敬敬道,“王爷 ,流光并不是想要对王妃下手的,只是流光觉得,这位王妃的身份很是可疑。”
“可疑?”
顾池暝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事情,立刻冷笑一声,“王妃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子,她的身份还需要你来怀疑吗?”
欧阳流光的脸色又是一僵,却像是不服气一样,死死的咬住自己的牙齿,咬牙切齿的说,“那怎么解释她的手上有那块玉佩!”
“玉佩?”
“是这个。”
沈瑶光将玉佩递给顾池暝,“是我在大小姐的房间里发现的,因为被挂在悬梁的柱子上,所以我觉得有些奇怪,就拿下来看了几眼,哪知道被大小姐看到,大小姐就对我动手了。”
顾池暝的眼里闪过一丝寒意,“王妃是刚刚才来到名剑山庄的,东西在大小姐你的房间里发现,难道最先怀疑的人不应该是大小姐自己吗?”
“怎么可能是我!”欧阳流光又尖叫了起来,“我恨死那个人了,怎么可能会把她的东西放在我的房间里,而且她的东西当时应该全都扔掉了才对……“
欧阳流光说着说着,整个人又慌得红了眼睛。
一旁的北原再也忍不住了,上前轻轻的将欧阳流光拉到了身边,然后轻声的说了什么,很快欧阳流光的情绪便稳定了的许多,被侍女扶到一旁的石凳子上休息。
“王爷,真的对不起。”北原对着顾池暝深深的弯下腰,“这全是误会,这块玉佩是这里的一个禁忌,实在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所以流光刚刚看到才会做出不妥的事情来,请王爷和王妃见谅,不要放在心上,至于王妃的伤,您放心,山庄里有非常出色的女医,我马上就安排给王妃诊治。等王妃的伤好一些了,我再让流光亲自去给王妃赔礼道歉。”
沈瑶光的心终于微微的舒服了一些,不由的多看了这个北原几眼,不愧是名剑山庄大弟子,说话做事和这个欧阳流光完全就不一样,三言两语的替大小姐开了脱,又安抚好了顾池暝和自己的情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反应如此迅速,这个男人,不简单呐。
“王妃以为我这样处理怎么样?”
许是感受到了沈瑶光审视的目光,北原居然冲着她轻轻的笑了一下。
沈瑶光这才回过神来,刚想点头,可没有想到,顾池暝却直接将自己拉到了身后,“打了本王的王妃,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不要放在心上就打算一笔勾销了吗?”
北原的脸色瞬间一白,眨眨眼,才问,“那不知王爷意思是……”
“好好的把事情解清楚,玉佩的事情,禁忌的事情,本王总不能就这样白白的让本王的王妃被打了。”
“这……”
北原的脸色露出一丝为难,可看着顾池暝冷着脸的样子,便知道他是不肯退步的,流光闯了这么大的祸,如果真的得罪了顾池暝,很有可能会让整个名剑山庄一起受到牵连的。
想到这,北原在心里终究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走上前,对顾池暝恭恭敬敬的一拱手,这才道,“王爷,那我们进去说吧。我……我把玉佩的事情告诉你们。“
顾池暝这才满意的一挑眉,抬脚往前走,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院子里偏殿。
那枚玉佩已经到了北原的手上,男人仔仔细细的看了好一会儿,才道。”错不了的,这的确是西池的东西。”
“西池?”
沈瑶光皱眉,不解的问,“西池是谁?为什么你们很害怕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