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音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您不能这样做啊。”李兰珠看着被强行按着跪着的沈音然,心疼的眼泪都在“扑簌簌”的往下落。
“那不然能怎么样,如果瑶光出了一点的事,你要我怎么和宸王交代?”
沈正国面色难看的很。
“这个沈瑶光明显就是故意的,她的身体哪里这么脆弱了。”
“咳咳咳!”
李兰珠的话刚刚说完,那边沈瑶光已经一脸虚弱的样子,捂住自己的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王妃,您怎么了?是不是跪在这里太久了身体不舒服?奴婢现在就去找王爷!王爷那么心疼你,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染冬也冰雪聪明,自然知道沈瑶光的意思,立刻做出一副事态严重的样子来。
这下吓得李兰珠和沈音然再也不敢说话了。
这顾池暝听说杀自己的兄弟都毫不手软的,更不要说是她们这些无关的外人了。
沈瑶光见两个人老实多了,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手,得意的看了一眼沈音然,一字一句的道,“妹妹就在这里好好的反省思过吧。”
沈音然气的干瞪眼却也只能是眼睁睁带着染冬趾高气扬的走了。
没了无关的人,正殿里很快就只剩下了沈瑶光和沈正国。
沈正国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自己这个长女,就像是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她那样。
他一直厌恶自己的这个女儿,李兰珠和沈音然说她又丑又疯癫,以至于到了后面,连他都不愿意看见她,可是现在……
巴掌大的鹅蛋脸,两弯柳叶眉,双瞳剪水,眸光深邃夹杂着柔情与坚毅,还有着她的母亲清溪郡主的高贵冷艳的气息,着实是个大美人。
就连他也不由的为自己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感到吃惊。
“瑶光啊,爹爹以前对不起你和你娘……”
“这种话父亲不用再说了。”
沈瑶光冷冷的打断沈正国的话,“母亲已经去世多年,瑶光明日也要动身西域,父亲的这句对不起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我知道,当年你母亲病种,我娶了李兰珠,这些年对你不管不问,你心里怨恨我,但是你现在嫁给了宸王,也算是有个好归宿了,为父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过完这辈子。”
“只要父亲管好李兰珠和沈音然,不要再让她们阴魂不散的缠着女儿,女儿一定会平平安安的,至于其他的,父亲不用担心,将军府对我再不仁,都是我的家,我也会尽我一切力量,保住将军府满门荣耀的。”
听到沈瑶光的这句话,沈正国的表情终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然后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小的玉来,递给沈瑶光,“这个是你母亲当年留下的,后来我给了李兰珠,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沈瑶光望着手里那块唯一和自己母亲有联系的玉,眼眶终于微微的湿润了。
娘亲,瑶光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的。
在将军府吃完晚膳,沈瑶光这才带着染冬回了顾池暝的王府,第二日一早,一行三十多个人便浩浩荡荡的朝着西域出发了。
顾池暝不喜乘马车,从出发起便骑着一匹黑色的烈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沈瑶光跟着马车颠簸了大半日,终于在车子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忍不住的跑到一边吐了。
顾池暝见沈瑶光这幅样子,眉头轻轻一皱,扭头吩咐观棋和不语,“去看看有没有止晕的药给王妃拿一些。不语,在附近找一家干净的客栈,今天就不赶路了。“
“王爷,如果今天这么早就休息,恐怕要三个月才能回西域。”
顾池暝又看了一眼吐的满脸苍白的沈瑶光,眼神一沉,“去办。”
这边观棋已经拿了止晕的药草走到了沈瑶光的面前,“王妃,您还好吧?您别担心,王爷刚刚吩咐了,您身体不舒服,今儿就不赶路了。等找到了客栈,咱们就能休息了。”
“因为我?”
沈瑶光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面色有些窘迫。
顾池暝此行只带了三十多的人,除了车夫,剩下的基本都是顾池暝培养出来的武林高手,身体素质自然是杠杠的,脚下走半天的路连气都不用喘。
沈瑶光的这具身体只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坐在车里半日就已经腰酸背痛的难以忍受,这让她有些难堪。
走的人都没喊累,现在却因为她一个人要耽误所有人,这是她接受不了的,想到这,沈瑶光赶紧走到顾池暝的面前,“顾池暝,你不用顾虑我的,继续赶路吧。”
“本王只是不想浪费更多的时间而已,如果你病倒了,我们就要在原地停留更多的时间。”
“我没有想的那么娇弱。”
沈瑶光有些生气了,“我只是坐在车里颠的太难受了而已,我可以骑马的。”
说完,沈瑶光便直接走向顾池暝的那匹黑色烈马。
那马叫做疾风,是顾池暝从小就养在身边的,脾气高傲充满了野性,平日只认顾池暝一个,顾池暝也是不让任何人碰他。
见沈瑶光要去牵马,顾池暝的脸色瞬间一变,闪身来到沈瑶光的面前,一把拉住沈瑶光的手,几乎是在低吼,“谁让你碰他的?”
这群人此刻都在休息,目光都汇聚在沈瑶光的身上,见顾池暝对着沈瑶光发火,眼里都不由的露出一丝同情的意味。
都说顾池暝本不愿意娶妻,走投无路才娶了这个将军府的大小姐,现在看传言果然不假,在顾池暝的心里,这个王妃还没有他的一匹马来的重要。
沈瑶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顾池暝吼了一句,面色白了许久才缓了过来,冲着顾池暝轻轻的笑了笑,“也是,是说自己唐突了,我还是去坐马车吧。”
顾池暝看着沈瑶光转身离开的样子,内心突然一阵烦躁。
而后是淡淡的后悔涌上心头将他瞬间淹没,他把疾风交到不语的手里,这才追着沈瑶光一起进了马车。
“我不是故意骂你的。”
马车里只有顾池暝和沈瑶光,他这才耐着性子解释,“那匹马性子烈,就是我也有被他摔下来的时候,别人一碰一定会发狂伤人,我是怕他会伤了你。你刚刚一声不响的就去拉缰绳,你知道不知道有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