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您能给我说说太子妃那伤口具体什么样吗?我没有亵渎太子妃的意思,只不过最近在为太子妃研制一件新的防身武器,想着不知道哪种箭头的杀伤力更大一些,所以来向您请教。”
徐阳早就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要说二皇子虽然被权力的诱惑冲昏了头脑,但是总不至于一个套路使用两次吧,还这么的明目张胆。
“太子妃的伤口是个皮肉外翻的状态,以老夫拙见,箭头应该是有明显棱角的,大概是十字箭头所伤,而在老夫多年行医的经验来分析,也是这种箭头的杀伤力最大,无论射到人身上哪里都可以造成一定的伤害。”
大夫的话给了徐阳不小的震惊但同时也算是印证了他的猜想。
果然,两次的箭头是不一样的。重伤太子的那一支箭,箭头是偏圆的,这样做估计是为了减小箭矢射出之后在空气中受到的阻力,可以更加有力道的贯穿人的身体。
也就是说,这两次事件的目的,以及使用箭矢的人的水平都是不同的。
那么,如果不是佟玉璟的话,还会是谁呢?
其实,就算杜若已经十分低调了,但是单单太子妃的身份就已经足够惹眼了。就算杜若自己为人亲和,也还是会有人因为觊觎她的位置而做出过火的事情。
“徐阳护卫?徐阳护卫咱们到了。”
徐阳想的出神,竟然是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门口还不知道,得到了大夫提醒这才回过神来。
“徐阳,林子琦,你们过来一下。”
太子对于这个老大夫的医术和人品已经算是有了一定的信任,因此也就不再像从前那样不错眼珠的盯着他看病。
太子没有出屋,而是吩咐徐阳和林子琦,这件事情的调查工作不可搁下。虽然他们在宫里说是既往不咎息事宁人,但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就算杜若咽的下这口气,他佟玉修还不干呢。
徐阳领命之后心里更加有底了,心想杜若总算是没有看错人,太子这人虽然桀骜,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真到了出了大事的时候,还是挺靠谱的。
而林子琦的样子看上去就有些不正经和没大没小了,“您还真是会疼人呢。”
“滚球!”
佟玉修照着林子琦的屁股就踢了一脚,林子琦也不恼,夸张的捂着屁股笑嘻嘻的就跑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杜若拐带的,这林子琦的脸皮好像也越来越厚了。
徐阳和林子琦也有私下交流过这件事,可惜他们俩对宫中错综复杂的各方势力还是没有一个足够清晰和全面的认知,也是从这个时候起,他们俩开始意识到,要想保护太子和太子妃周全,单单依靠武力是不够的。更多的时候,还要用上脑子。
这几天来看太子妃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可能也是从宫里听着了消息,得知太子妃不打算再追究了,这才放心大胆的来探望,不必担忧给自己惹来嫌疑。
杜若的父亲丞相大人也早就坐不住了,要不是家里二女儿一直拦着劝着他早就跑来太子府了,只是洛秋一直和他说什么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娘家的人不好把手伸的太长什么的。丞相刚开始还觉得是无稽之谈,但是后来听得多了居然觉得也有些道理。
更重要的是他在朝中的地位实在是太过敏感了一些,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对文武百官产生导向作用,皇后和皇上之前的态度还不够明朗,如果自己贸然带了什么节奏,恐怕会引起恐慌,于是便也拖到了现在才来。
“若儿,父亲早就想来看你,只是…”
杜若看着父亲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这一世,丞相弥补了她在现代社会的时候缺失的父爱,这一年多来她都记在心里。只是她明白无论生活在现代还是古代,都有着诸多无奈,因此她并不会埋怨什么。
“父亲大人,若儿心里都明白。这一箭,若儿不会白白忍下,父亲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朝堂那里要有交代,如果没有证据就胡乱猜疑,不依不饶引起轩然大波恐怕不好收场。若儿已经嫁做人妇,从前的懵懂也渐渐褪去了,若儿理解父亲的苦衷。”
佟玉修没有打扰他们父女相聚的时刻,轻轻地掩上了门退了出去。
他看着院子里面晃眼的阳光,那时他读书杜若学武的花园秋千,感觉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即便是贵为太子的他,要想守住心爱的人,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杜若也是许久没有见到父亲,两人仿佛是有说不完的话一般,佟玉修就只好在外面去应付那些络绎不绝的各路大臣。
佟玉修在自己家里面应付这些事情一向是得心应手,太子的架子端起来又表现的带一点平易近人,让大臣们觉得如沐春风一般。
太子妃的身份尊贵,此番受伤初愈也算得上是一件大事,而且许多人的心中是有着双重的打算的,这不仅是巴结太子的好机会,同时还有可能得到丞相大人的注意,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情,谁不愿意来试试呢。
“若儿,你安心在家休息,有什么事情及时派人来和父亲说,千万不要一个人一声不吭的受委屈了。”
丞相大人的心疼杜若全都看在眼里,这位叱咤政坛的丞相大人此刻脸上露出的慈祥是旁人所不曾看见的。一张饱经风霜却仍然坚毅的脸上,却长着一双申请的眼睛,仿佛将人世间所有慈父的情感全都包含在内了。
“父亲放心,若儿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杜若心知肚明,虽然自己本意是不愿与人树敌,但是许多事情已经是身不由己,假若自己不做点什么的话,恐怕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然而就在丞相大人探望完女儿,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府上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二皇子佟玉璟到!”
随着外人一声通报,太子府的气氛好像突然在一瞬间凝固了一般,许多人的脸上都是微微一滞,二皇子野心昭昭,虽然未曾明说,但是谁都知道这位二皇子从来不甘人后,更不屑于做些巴结太子的事情,不知道此番前来是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