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咱走着瞧。
带着愤恨与疲惫,白夕璃缓缓闭眼。
她做了一个梦,梦中他看到楚奕骁拿着剑对着自己,身旁站的是开怀大笑的宛如。
眼见着剑即将刺入白夕璃的胸膛,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小姐!小姐!”
楚奕骁和宛如的身影变得越来越透明,直至不见了踪影。
独独那把剑,牢牢插在地上。
“小姐!快醒醒!您做噩梦了。”
意识逐渐恢复,白夕璃费力睁开眼睛。
青袖的脸一下映入眼帘,她满是焦虑的看着自己。
“小姐,您终于醒了,刚才您突然大叫一声,可把奴婢吓坏了。”
大叫?她不记得梦里有这个桥段啊。
“我做噩梦了,去倒杯水。”
白夕璃起身检查了一下全身,没有发现任何的伤口。
关于这剑,白夕璃记得很清楚。
它是楚奕骁随身携带的那把,剑柄处还挂了一个玉佩。
梦境如此真实,在这寒冷的深冬,白夕璃竟生出了冷汗。
“小姐,给。”
白夕璃接过茶,一饮而尽。
放下被子,她起身走了出去。
天已经见黑了,现在估计是酉时,也就是下午五点左右。
白夕璃是从未时开始睡的,真没想到这一觉她睡了这么久,足足有三个小时。
午觉以半个小时为宜,睡太久反而不好。
这不,白夕璃开始觉得头有些昏沉。
“袖儿,快扶我进去。”
“小姐,您这身子得找大夫看看啊。”
白夕璃笑笑,她就是大夫,还找外人做甚。
自己没生什么大病,就是这两天弄得她身心俱疲,一下子没法适应正常的生活。
加之刚才那个噩梦,这才让她变得有些虚弱。
“袖儿,外面又下雪了。”
“是啊,再下几天就要过年了。”
要过年了么,那离春天不远了。
真不敢相信,自己来古代已经过去了半年。
叩叩叩,院子外有人敲门。
“谁啊。”
“夫人,该用晚膳了。”
“行,我随后就来。”
中午吃的那顿饭还未消化完,胃里一时半会腾不出空间来给新的食物。
只是,她迫不及待想看看宛如见到自己平安归来的反应。
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滋味儿肯定不好受。
吩咐青袖给自己梳个简单的发髻,又再抹了一些脂粉。
现在的白夕璃,看起来倒也不像是被关了两天两夜的人。
白夕璃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悉数坐在了桌前。
下人也将菜饭打点妥当,只等白夕璃就坐。
“不好意思,睡得有些迷糊,来晚了。”
楚奕骁没说话,轻轻点头。
按照往常规矩,宛如应该坐在白夕璃的正对面。
只是今日,她竟和琴儿调了位置。
这更加让白夕璃相信宛如与绑架一事脱不了干系。
“吃饭吧。”
白夕璃迟迟没有动筷,引起了楚奕骁的注意。
“怎么,这满满一桌饭菜没有一道合夫人的意?”
“璃儿想吃宛如面前的糖藕,只是手不够长。”
楚奕骁给下人一个眼神,示意他将糖藕端至白夕璃的面前。
“不用不用,本夫人看宛如也钟爱这道菜,怎么能夺人所好呢。”
白夕璃说这话的时候直勾勾盯着宛如看,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后者倒也不惊慌,淡淡一笑。
“夫人想吃拿去便是,宛如可以吃其他菜。”
沉着冷静,白夕璃竟有些欣赏起她来。
“它既然放在你面前,就说明它与你有缘。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抢来也没用。”
其他人都嗅到了空气中的微妙气息,默默不做声。
楚奕骁也有些不解,怎么这白夕璃刚回来就格外针对宛如。
在他不出征的这段日子,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宛如多谢夫人教诲。”
“谈不上教诲,就是一句提醒罢了,宛如姑娘日后记住便可。”
对方没再接话,低下头去。
白夕璃看不见她的脸,也想不透她在想什么。
“夫人是否身子不适?”
“皇子多虑了,璃儿就是一时兴起,想到什么便说了出来。”
说着她夹起了一块鱼肉,就要放入嘴中。
一顿饭下来,菜没吃上一半,话也没说上几句。
白夕璃觉得,这桌人除了楚奕骁,没人希望她活着回来。
生活在这么一群心怀鬼胎的女人中间,白夕璃觉得自己的智商定会有大幅度的提高。
白夕璃刚准备起身离开,手就被楚奕骁牢牢抓住了。
“皇子还有事?”
“今晚,我去你那睡。”
白夕璃张大嘴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必有大事。
勉强微笑,白夕璃脸上的不情不愿表现的很是明显。
楚奕骁料到她会是这个反映,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
“怎么?有何不妥?”
“当然不妥了!我这才刚从歹人手中逃回来,怕是身子吃不消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其他女人都红了脸。
楚奕骁松开她的手,放声大笑。
“夫人多虑了,本皇子只是过去睡个觉而已。”
白夕璃微微懊恼,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都不忘调笑自己一番。
也罢,他们是夫妻,同床共枕这种事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
“夫人回去准备准备,本皇子前后就来。”
不是说单纯睡觉吗?那还有什么好准备的,难不成叫自己给他暖个床?
回到房间以后,白夕璃坐立难安。
“小姐,您别走来走去,奴婢头都要晕了。”
白夕璃也不想这样,只是有些事情她还没想好该如何接受。
比如,夫妻同房。
虽然楚奕骁是他丈夫没错,自己也喜欢他,可是这种事不是说来就来的。
万一他发现自己不是处子之身,一怒之下休了她可怎么办。
古代男人对女人的贞洁看的如此之重,怎么能容忍的了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发生过关系。
要不然青袖也不会对发生在地牢的那件事耿耿于怀了。
这边她还在忧心忡忡的来回转悠,那边楚奕骁已经走进了院子。
青袖见他来了,识相的退了下去。
白夕璃觉着青袖不够意思,就这样把自己丢给一个如狼似虎的男人。
楚奕骁这两个月在战场上都没有行过房事,谁知道他心里头憋了多大的劲儿。
“夫人怎么还站在这儿?”
白夕璃觉得好笑,她不站在这儿难道站在外面受冻吗?
“这是我屋子,我想怎么站就怎么站。”
楚奕骁将门关上,随即走向床边。
“照夫人这么说的话,这整个楚府都是本皇子的,那是不是我想干嘛就干嘛了?”
白夕璃听着楚奕骁那副贱兮兮的语气,恨不得一把将他丢出去。
对方坐下后,拍拍旁边的位子,仿佛在问白夕璃怎么还不过去。
白夕璃咽了一口口水,直直的站在原地。
“夫人,时候不早了,该就寝了。”
“我还不困,皇子要是困就先睡。”
楚奕骁躺下,把玩着床帘的流苏。
“本皇子睡觉的时候房间不能有亮光,夫人是对自己的夜视能力很有信心吗?”
明明前两天刚回来的时候楚奕骁对自己表现的还是深情人设,怎么一下子又成了无赖的模样。
白夕璃有些怀疑楚奕骁对自己的感情是不是演出来的。
“正好,我喜欢摸黑做事。”
楚奕骁一下起身,走到白夕璃的面前。
“原来夫人好这口。”
白夕璃瞪大眼睛,哑口无言。
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腰就被楚奕骁双手环住。
两人现在下半身完全贴合在一起,白夕璃有些无所适从。
她不敢动弹,万一自己的挣扎让楚奕骁更加兴奋该如何是好。
兴许是爱情在作祟,白夕璃这次竟对他的亲近没有抗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