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浩浩荡荡的队伍踏上了归途。
楚奕骁由于受伤不得骑马,被安排和白夕璃同坐一个轿子。
气氛有些微妙,这和来时的情景天差地别。
“夫人为何偷看为夫?”
听到他这么说,白夕璃立刻别过头去。
楚奕骁刚才明明在闭目养神,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看他。
当晚回到楚府后,白夕璃就一直窝在自己的小院子钻研解药。
一个星期后,她终于研制出了第一层解药。
这个时候的楚奕骁也好的差不多了,虽然伤口还未完全愈合,但他已经能行动自如了。
听下人们说白夕璃这几天一直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吃饭也是叫人送过去。
他有些好奇这个女人到底在做什么。
于是在某天的中午,楚奕骁从下人手中接过即将要送至白夕璃院子的午膳,决定亲自给她端菜送饭。
楚奕骁见白夕璃的院门敞开着,径直朝里走了进去。
这边的白夕璃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认真梳过头了,整个人看起来邋里邋遢的。
“夫人?”
楚奕骁猛地一出声,把白夕璃吓了一跳。
“皇子?”
她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在看到楚奕骁手中的饭菜后选择了闭嘴。
“夫人整日都在忙些什么,连女孩子最基本的梳洗打扮都顾不上了。”
白夕璃干笑两声,她当然知道现在的自己看起来有多糟糕。
楚奕骁将托盘里的东西一一摆放在桌子上,还顺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菜……没毒吧?”
向来都是别人侍奉楚奕骁,怎么会有楚奕骁服务别人的情况呢。
而且两个人一个星期没见了,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出给自己送饭吃的戏。
楚奕骁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见白夕璃心存畏惧,楚奕骁主动用筷子夹了一口肉放进嘴里。
“为夫替你试过毒了。”
白夕璃还是有些不愿意吃,直直的站在原地。
楚奕骁走到她旁边,用双手把她按在了板凳上。
“吃吧,夫人。”
青袖刚走进院子就看见如此诡异的一幕,楚奕骁竟然在给白夕璃夹菜!
她想了一下,还是默默的离开了。
这样也好,五皇子总算对小姐有些上心了。
这一顿饭吃的白夕璃心惊胆战的,倒不是害怕菜里真的有毒,而是楚奕骁一直坐在她旁边盯着自己看。
这也就算了,他一看到自己碗里的菜被吃空了,就把碗接过去夹菜。
“皇子!有什么您就说!这样弄的我有些怕!”
白夕璃一下将碗放在桌子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楚奕骁见状,竟轻笑了起来。
就知道他在捉弄自己,想看她出糗的样子,这大概是卧病在床干不了其他事的五皇子唯一的乐趣了。
“夫人这般认真干嘛,为夫就是替你夹了几口菜而已。”
白夕璃冷笑一声,“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好心。”
倒不是她生性多疑,只是楚奕骁今天的行为跟以往大相径庭。
原来白夕璃就算饿死,他楚奕骁都不会拿正眼看自己一眼。
今儿不仅主动送了饭,甚至还奉上了周到的服务。
楚奕骁但笑不语,拿起一旁的茶壶给白夕璃倒了一杯茶水。
“吃完饭口渴,喝杯水润润嗓子吧。”
“行了,有话直说,磨磨唧唧的还像不像个男人。”
听到这话,楚奕骁将嘴巴凑近了她的耳朵,悄声说道:“是不是男人,夫人一试便知。”
白夕璃的脸顷刻间红了,仿佛能滴出血来。
让她没想到的是,除了言语上的调戏,楚奕骁竟然还动起了手。
“夫人这脸蛋可真润滑。”
白夕璃瞬间将他的咸猪手拽下,恶狠狠的盯着对方看。
“楚奕骁,你要是发情就找你的琴儿、宛如还有紫萱去,别在我这瞎忙活。”
见白夕璃如此抗拒自己的亲近,楚奕骁倒也不恼。
以后的日子还长,不差这一两天的。
“夫人这是吃醋了?怪为夫之前从没在你这过夜?”
“神经!”
白夕璃站起来,朝房间走了过去。
她不待见楚奕骁的意思已经表现的这般明显,就不相信他还能死皮赖脸的待在这。
她刚想关上房门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只脚阻拦了她的动作。
“刚吃好就睡,夫人不怕长肉吗?”
就在她准备反唇相讥的时候,另一个不速之客又来到了她的院子。
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什么人都聚在了白夕璃这儿。
“奕骁,原来你在这啊!”
楚奕骁转过头,疑惑的看着秦淮柔。
“何事?”
“奕骁你……难道不记得今儿是淮柔的生辰了吗?淮柔一直等着你做的长寿面呢,可是用膳的时候你一直没出现。”
看来楚奕骁将这事忘的一干二净,秦淮柔有些不悦。
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仿佛自己毫不在意楚奕骁的马虎。
随即她将目光落在了白夕璃身上,“夫人您这是多少天没梳头了?”
“七天而已。还有,淮柔姑娘,祝你生日快乐。”
刚才听到秦淮柔说楚奕骁会给她做长寿面,白夕璃心中突生了一股无名火。
她还以为楚奕骁这种心高气傲的男人肯给自己送一次饭已经算是件破天荒的事了,没想到他还会为了别的女人亲自下厨。
“谢夫人。对了,夫人您现在忙吗?淮柔想去买些首饰。”
逛街这种事不是应该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吗,为何要拉上她白夕璃。
白夕璃想都不想,直接丢出一个字。
“忙。”
秦淮柔显然没料到白夕璃会如此直白,脸面开始有些挂不住了。
今天她听说楚奕骁亲自给白夕璃送饭的时候,气的将玉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玉碎的声音让她更加烦恼。
秦淮柔好奇在楚奕骁受伤那天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他在回来后对白夕璃的态度产生了如许大的变化。
前两天秦淮柔准备去问楚奕骁今年她生辰要怎么过,到房间的时候发现他正熟睡着。
本想打算晚些时候再来一躺,没想到她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见楚奕骁呢喃着白夕璃的名字。
又是白夕璃,为什么他在梦中都忘不了这个女人。
论相貌,论才华,秦淮柔自认为都不输给白夕璃。
除此之外,还是她秦淮柔先与楚奕骁相识。
为什么就这短短的两月,他们二人的感情突飞猛进呢。
这么多年来,无论秦淮柔是在明面上还是暗地里向楚奕骁表达自己的爱意,对方就是不肯将其当一回事。
他永远只会说一句话,“淮柔,令尊于我有恩,我答应他要好好照顾你。”
秦淮柔不甘,凭什么自己就得不到楚奕骁的爱慕。
不过她得不到的东西,白夕璃也休想得到。
“淮柔知道了,那淮柔就不打扰您了,告退。”
“愣着干嘛,还不去追?今天可是她生辰哦!”
白夕璃见楚奕骁一直望着秦淮柔离去的背影发呆,忍不住揶揄道。
楚奕骁回过头来,将身子挤进了房间。
“正好为夫也有些困乏了,不如我们夫妻二人共睡一床?”
“呸!”
白夕璃懒得理他,径直走向了床边。
就在她准备躺下的时候,楚奕骁迅速压了上来。
他的面具碰到了白夕璃的脸,后者觉着有些微的冰凉。
楚奕骁伸出手将面具的下半部分拿下,这让白夕璃开始恐慌起来。
成婚那天也是这样,楚奕骁当时直接强吻了自己。
“你别乱来啊!你的小命可在我手上呢!”
楚奕骁按住白夕璃扑腾的双手,用极为低沉的声音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