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璃蹙眉,想来这段日子白箫过的并不好。
“不说就出去,青袖送客!”
这次青袖跟白夕璃统一战线,摆出要关门的架势。
白箫知道她这是来真的,无奈只能说出实情。
“半个月前,太子吩咐我去打探一个组织的底细,结果对方早就准备,我险些暴露。”
青袖捂住胸口,似乎被吓得差点背过了气。
“这个狗屁太子有没有说要你替他做事做到什么时候?”
白箫摇摇头,天子的心思岂是常人能琢磨的透的。
“你不能带着青袖远走他乡,一辈子隐姓埋名吗?”
他没说话,看样子是不愿意过这种生活。
现在的白箫看起来倒有几分像楚奕骁的样子了,让他放屁心中的抱负估计有些困难。
而且白夕璃的初衷就是想让白箫有他自己的作为,现在怎么又能让其半途而废呢。
“太子除了你,还用其他人吗?”
要是太子单单只用他一人的话,那在改朝换代后的丞相极有可能是白箫。
如此一来,白家的发展史称得上是可歌可泣啊,一连出两代宰相。
不过所有的皇帝应该都不喜欢手下的臣子权力过大,万一对方集结了足够多的党羽,谋朝篡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楚奕硕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心胸宽广的男人,绝对容不得这种事情的发生。
白箫有这么多把柄在他手上,日后这绝对会成为牵制他势力发展的由头。
到时候的白箫,就是一具任由楚奕硕摆布的傀儡。
“姐?”
白夕璃想东西太过入迷了,连白箫叫自己也没发觉。
回过神来,“啊?”
“我说此次回来你要待多久。”
白夕璃未立刻给他回复,低头思索了一下。
“楚奕骁何时活着回来我就回去。”
白箫不解,什么是何时活着回去?
要是他此次在战场上丢了性命,白夕璃就不回去了?
不等白箫询问,白夕璃主动解释道:“要是他死了,我回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也不知是何故,旁边两人觉得此时此刻的白夕璃看起来甚是悲伤。
“你们俩看我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
“没,没什么。”
两人直摇头,异口同声道。
白夕璃看看青袖,转而又看看白箫,调侃道:“你们两个越来越有夫妻相了啊,再这么下去我辛辛苦苦种的白菜就要被人拱咯。”
白箫觉着她的这个比喻很是不恰当,他如此疼爱的青袖怎能被人看成是白菜呢。
再怎么说,也应该是朵灵芝啊,可遇而不可求。
白夕璃要是知道白箫心中的想法,只会说两个字。
“直男。”
直男在现代已经不仅仅直那些在任何情况环境下都只对女性产生爱情和欲忘的男性,也就是所谓的异性恋男性。
它的意思已经引申为略带大男子主。义的人的一种调侃,严重者还会不尊重女性的想法。
不过古代男人好像都是如此,但是有一个人例外。
楚奕骁就懂得如何讨女子欢心。
一想起楚奕骁,白夕璃也有好些日子没见过他了。
他这个人怎么这般神出鬼没,还以为其整日悠闲自在呢。
“哟,我当这是谁那么大胆敢擅闯大小姐的院子,原来是璃儿回来了。”
一听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就知道来者是许姨娘。
整个府里都遍布她的心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回来呢。
而且她的院子位置如此偏僻,许姨娘去哪都不可能经过这儿的。
“璃儿见过姨娘。”
许姨娘看着如今的青袖,感觉她的气质与上次回来又有所不同。
白夕璃不喜欢这种打量,它带着明显的敌意。
“姨娘,可是璃儿身上有何不妥之处,您直盯着我看。”
“哦……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觉得璃儿比原来又好看了许多。”
“姨娘快别这么说,璃儿哪里比得上蹊儿妹妹呢。”
吹捧谁不会,睁着眼说瞎话就行了。
说曹操曹操到,白夕蹊款款向房间走来。
外面明明没什么雨了,这个女人竟然还要下人替她打着伞。
她以为她是撑着油纸伞的丁香姑娘吗?
“蹊儿,正说着你呢,你就到了。”
这儿只有白箫一个男人,白夕璃不懂她脸上这副女儿家的娇羞是做给谁看的。
难道白夕蹊已经狐媚到连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都要勾引吗?
不单单是白夕璃,青袖也觉得此举颇为不妥,稍微朝白箫面前走了一步,似乎在向众人宣布:这个男人是我的,谁敢动他的歪心思试试。
“在说蹊儿什么呀?”
“你璃儿姐夸你好看的。”
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谦虚一点吧,可谁知白夕蹊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仿佛她就是天下第一美人。
白夕璃皮笑肉不笑,并不想搭腔。
“蹊儿要是长的不好看,哪能配得上太子啊。”
许姨娘听到她这么说,笑的更欢了。
若有若无的暗指白夕璃被退婚一事。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古往今来有哪一个和亲的人会有好下场。
毕竟不是谁都拥有王昭君的心境雨智慧。
如果自己国家与自己所嫁国家出现了冲突,和亲公主难免要在夹缝当中求生存。
而且,白夕璃压根就不是公主,只是丞相的一个次女而已。
要不是因为宫里没有合适的人选,怎么轮得上她白夕璃。
明明就是一个政治联姻的牺牲品,也不知道她和许姨娘在一边得意个什么劲。
“祝蹊儿和邻国太子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白夕璃特意加重了邻国二字,暗指母女二人这不过是一次皇帝与皇帝之间的交易罢了。
你与我和亲,我与你和平。
白夕蹊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屑,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这个女人,怎么还没被楚奕骁折磨死。
听说楚奕骁日。日流连忘返于其他几个小妾之间,从未宠幸过白夕璃。
在白府爹不疼娘不爱的,嫁到了别的地方也一样受冷落。
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楚奕骁会发现白夕璃这个女人一无是处,随即毫不犹豫的休了她。
而且此次楚奕骁被派出去打仗,能不能回的来还没个定数呢。
万一到时候他出了什么意外,白夕璃就成了寡妇。
日后白夕蹊过的光鲜亮丽,而白夕璃只能孤独到老。
连个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她怎么配称得上是个女人。
如此一来,她生不如死,倒省了自己不少事。
“今日正好老爷也在,咱家可以吃个团圆饭了。”
白夕璃颦蹙,“从我娘去世那一天起,白府就永远不可能吃的上团圆饭,毕竟连女主人都缺席了。”
许姨娘虽怒不可遏,但还是勉强维持和蔼的面目。
“璃儿说的是,是姨娘唐突了。”
“箫儿,你姐毕竟都嫁出去了,可不能像以前一样跟她这般亲近了,免得旁人说闲话。”
她见自己在白夕璃身上占不到什么便宜,便将话锋对准了一直未张口说话的白箫。
在她看来,丞相唯一的儿子除了会点诗文,其他任何用途都派不上。
“姨娘,您这话就有些偏颇了吧,试问我跟自己的亲弟弟之间走的近了些到底碍着谁的眼了?”
白夕璃知道白箫必须在他人面前装作懦弱的样子,主动帮他说了话。
许姨娘讪笑,一个大男人还要姐姐替他辩驳,真是白长了这么大个。
“姨娘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有些事你还不懂。”
这话白夕璃可不敢苟同,她可是穿越过时空隧道的人,难道许姨娘连这都走过?
“也请姨娘记住,人老了就会有些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