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出身名门的白夕璃竟然如此不知礼数,着急起来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皇嫂,别气坏了身子,您看您现在不是不害怕了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白夕璃才发现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虽然秀秀一直在往前走动,可她注意到自己仿佛已经适应了在马背上的感觉。
果然人还是要逼一把的,不逼一下不知道自己潜力会有多大。
注意到白夕璃脸上的表情慢慢放松下来,楚奕嘉觉得内心无比的满足。
总算让这个丫头高兴了一回。
其实上次街头意外在楚奕嘉心里一直是个疙瘩,他总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才让白夕璃遭此祸事。
两人不知道的是,上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此时正愉悦的带着佳人在猎场狩猎呢。
“奕骁,你真的越来越厉害了。”
这一路下来,楚奕骁箭无虚发。
“淮柔,本皇子何时不厉害呢。”
这是楚奕骁第一次和秦淮柔坐同一匹马,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萌生了这个念头。
或许是为了激一激白夕璃吧。
这边楚奕嘉和白夕璃两人不知不觉已经骑进了猎场,只是楚奕嘉没有将弓箭带在身上,无法狩猎。
不过也好,他多了一次和白夕璃散步的机会。
没有外人打扰,一眼望过去全是郁郁葱葱的树木。
楚奕嘉多想时间就停留在此刻,让他好好享受一下这来之不易的静谧时光。
可是渐渐靠近的马蹄声让他明白这不过是一场奢侈的梦罢了。
白夕璃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在这偌大的森林总能和楚奕骁不期而遇,显然对面的两人也对此感到极为意外。
“淮柔见过八皇子。”
“淮柔姑娘是吧,其实本皇子早就想问了,你为何每次都不向皇嫂请安呢。”
楚奕嘉问这话也不是故意为之,他是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淮柔觉得自己和夫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用不着如此多的礼节。”
一旁的白夕璃听到这话忍不住轻咳起来,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和秦淮柔熟悉到这种地步了?
“淮柔姑娘是不是腿脚不便?”
对方一愣,显然不明白楚奕骁这一问又是何意。
“淮柔并未受任何伤。”
楚奕嘉点点头,“那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能自行骑一匹马或是走路?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和一个有妇之夫这般亲密有些不妥吧。”
尽管白夕璃对秦淮柔和楚奕骁二人之间的亲密互动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听到楚奕骁这么说还是忍不住为其在心里拍手叫好。
秦淮柔脸迅速红成一片,说不出话来。
楚奕嘉见状并没有任何要收敛的意思,继续道:“这天儿也不热啊,淮柔姑娘怎的满脸通红。”
这时一直没张口的楚奕骁突然用极为不悦的语气道:“够了!”
楚奕嘉悻悻的耸耸肩,看来他又将这头狮子激怒了。
“那你们叔嫂二人到这荒无人烟之地来幽会又成何体统?”
白夕璃就俯首叹息,这一幕不是昨天才刚刚上演过。
她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纠缠,调转马头朝另一边走去。
楚奕嘉见状停止争论,跟了上去。
“皇嫂,八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白夕璃摇摇头,她从来就没有要怪罪楚奕嘉的意思。
任谁都能看出来是楚奕骁自己做的太过分,还不让人说。
“行了,回去吧。”
这是两人说的最后一句话,直到秋猎结束他们也没有再交流过。
时过中午,其他女眷们都进帐篷休息了,只有白夕璃独自一人外出采药。
白夕璃不是不困,只是一闭眼楚奕骁和楚奕嘉两兄弟的身影就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让她有些烦心,所幸决定一个人出来冷静一番。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白夕璃回头都望不到营地的影子了。
这次她学聪明了,在来的路上全都做了记号,这样就不至于有去无回了。
白夕璃觉着有些累了,遂找了一块阴凉处席地而坐。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至她的耳朵,该不会是碰上蛇了吧。
白夕璃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不敢轻举妄动,害怕招致毒蛇的注意力。
她有些后悔这般草率行事,早知道应该带个随从过来的。
声音渐渐逼近,仿佛下一秒就要蹿至白夕璃的面前。
忽而她觉得这声音有些不对劲,里面似乎掺杂了急促的喘气声。
该不会是哪对野鸳鸯在这荒野中做了些苟且之事吧。
要说来秋猎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应该不会有此等下流的癖好啊。
那就只可能是下人了,这要是被他们的主子发现估计死路一条了。
白夕璃将耳朵竖起来仔细听了听,又觉着那边只有一个人的声音。
她大着胆子朝声源处走去,竟发现这一路都有血迹。
一个想法涌上心头,有人受伤了!
想及此,白夕璃加快了脚步。
她是一个医者,见死不救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做的事。
“谁!”
这声音有些熟悉,是楚奕骁!
白夕璃两步并做一步继续往前走,终于发现了躺在血泊中的楚奕骁。
这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一个时辰前这个男人还毫发未损的坐在自己旁边用膳呢。
怎么忽的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你……你怎么了?”
楚奕骁一看来人是白夕璃,默默松了一口气。
“废话少说,赶紧叫人来就本皇子。”
他这个态度让白夕璃颇为不悦,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我要是不叫呢?”
“你……”
楚奕骁一激动,胸口涌出了更多的血。
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样子,白夕璃想起了破庙那一晚。
怎么自己就如此不幸,楚奕骁每次重伤都能叫她碰上。
上次好心好意决定留下来给他解毒,可是这个男人除了不断的找她的麻烦就未干过任何好事。
反正这四下无人,要不自己补上一刀让他就此毙命算了。
恰巧她带了一把匕首,本来准备用来防身的,现在看来它还有其他用途。
楚奕骁看出了白夕璃心中所想,将语气放缓道:“救本皇子一命,奖赏任你挑。”
白夕璃转而一想,何不趁此机会跟他提些要求,好让自己以后的日子过的舒坦一些。
“此话当真?”
“当真。”
白夕璃将双手环绕在胸前,作思考状。
见她磨磨唧唧的样子,楚奕骁忍不住说道:“本皇子快死了!”
“这样吧,回去以后你得给我自由出入府的权利,不得干涉我做的任何事,必要的时候还要提供给我一些钱财支持。”
本来她还想说将秦淮柔从楚府请出去,想想还是作罢。
听说秦淮柔无依无靠,只有一个几乎从来不出现的神医爹爹。
要是把她赶出去,说不定就被地痞流氓虏至家中强迫她当了小妾,天天折磨她。
“一切都依你。”
白夕璃打了个响指,“成交。”
就在白夕璃准备弯下身查看楚奕骁的伤口时,腰间的玉佩突然掉落至地上。
这个玉佩是上次楚奕骁在破庙里给她的,一时间空气仿佛静止了。
楚奕骁看着地上这个再熟悉不过的玉佩,震惊的说不出说来。
那晚救自己的人竟然是白夕璃?
当时他眼睛看不见,只能听声识人。
可是后来楚奕骁在府里昏迷了三天,记忆中的声音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你……”
白夕璃觉得自己属实多事,出门采药竟然还随身带着玉佩。
好巧不巧,玉佩的原主人此时此刻就躺在她的脚下。
“我……”她也不知该如何说才能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夫人可知那晚在破庙里受伤的男人也是我?”
“一开始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