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还是没有失去你。”
白夕蹊感受着他胸腔的起伏,无比满足。
“我命硬着呢,谁也别想夺走。”
突然没了动静,白夕璃忍不住抬头。奈何楚奕骁搂的太紧,她动弹不得。
很快她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一阵低低的抽泣声从头顶上传来,那个率领数万大军南征北战的男人竟然哭了!
白夕璃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有他的尊严。假装没听见,继续静静的待在楚奕骁怀里。
“璃儿。”
“恩?”
“我……我想你了。”
这话听在白夕璃耳里,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很多年以后,当她满头白发依偎在楚奕骁的怀里时,一想到这句话就像个小姑娘般咯咯笑个不停。
“楚奕骁啊。”
“喊夫君。”
“那行,那什么夫君啊,我有点饿。”
楚奕骁哭笑不得,这种催人泪下的气氛她竟然还想着吃。
不过,自己喜欢的不正就是她这般坦率的样子吗。
低头在白夕璃头上温柔映下一吻,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吃饭去。”
走在楚奕骁后面,白夕璃感觉自己就像个热恋中的小姑娘,竟有些娇羞。
下人们看到此情此景,无一不张大嘴巴,瞪着眼睛。在楚府这么些年,他们从未见过楚奕骁这般温柔的模样。
秦淮柔听到楚奕骁回来的消息立马放下手中的梳子,向外跑去。
谁知没走两步,就见楚奕骁牵着白夕璃,一前一后从自己身边走过。这一刻,她对白夕璃的恨达到顶峰,恨不得上去撕烂对方的脸。
她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格外的恐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
楚奕骁是她的,谁也别想夺走!
怒火慢慢褪去,秦淮柔深呼吸两口,松开拳头。理了理衣裙,带着盈盈笑意朝两人走去。
“奕骁,你回来了啊。”她极力压下心中的愤恨,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楚奕骁淡淡应了一声,没有与她多聊的意思。
“这一趟可好顺利,见到爹爹了吗,他可好?”
一听到“爹爹”二字,楚奕骁有些于心不忍。秦淮柔虽不是孤儿,可一来就是好多年也见不上亲人一眼。
秦淮柔的娘亲在一次替神医试药的时候不幸中毒身亡,自此神医就潜心修医,将自己女儿托至外人管教。
“此次时日较短,未能有幸见上神医。”
“爹爹向来神龙不见尾,奕骁你找不到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好在有贵人相助,夫人总算脱离了性命危险。”
经她这么一提醒,楚奕骁才想起来还没询问白夕璃从何而来的解药。刚刚见面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喜悦,连正事都丢在了一边。
“夫人,你这毒是怎么解的?”
白夕璃挣开楚奕骁的手,不敢再看他一眼,颇为紧张。
虽然楚奕硕不是自己找来的,可是出于保护心理,她并不想让楚奕骁知道白箫和太子之间的关系。
秦淮柔见她这个模样,开心的紧,差点都要喜形于色了。
楚奕骁眉头一紧,觉得事情不简单。
又再多问了一句,“夫人,你这毒是如何解的。”
“听说是太子送来的解药。”秦淮柔“好心”说道。
楚国太子风波刚过去,又多了天朝太子这一茬,白夕璃到底跟多少男人有关系。
不过楚奕骁这次学聪明了,没有急于怀疑白夕璃,而是选择听她的解释。
“夫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白夕璃很是不高兴的瞥了秦淮柔一眼,这女人就是坏了一锅汤的那个老鼠屎,见不得别人好。
对方全然不在意,一双眼睛饱含深情的看着楚奕骁的脸。此时在秦淮柔的世界里,只有楚奕骁和自己两人的存在。
“太子来的时候本夫人正昏迷着呢,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啊。”
只能暂时用这个理由搪塞过去,希望楚奕骁能理解自己的苦衷。
楚奕骁点点头,她这话说的也不失道理,一个人昏迷的时候能有多少意识呢。
“夫人说的是,这事儿暂且搁着,先去吃饭。淮柔,你吃了吗?”
“没呢,最近淮柔老担心你有个三长两短,吃不下多少东西。如今你平安归来,指不定我这胃口就好了大半呢。”
白夕璃听她说话这样,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自己不存在吗?话里话外都透露着爱意。
宛如她们也就罢了,毕竟是楚奕骁明媒正娶娶进门儿的。可她既不是楚奕骁亲人,又不是他爱人,凭什么死赖着他不放!
以前白夕璃大度,如今可不能再由着秦淮柔这个坏女人胡来了。
咳嗽一声,走上前挤在秦淮柔和楚奕骁中间,宣示自己的主权。
这个楚府,女主人是她!
楚奕骁自然明白白夕璃什么意思,脸上笑意满满,眼睛都完成了一座桥。
“夫人,您这是……”
“没什么,有点冷,想在中间取取暖,淮柔姑娘没什么意见吧。”
这话放眼整个京城,估计也就只有白夕璃能说的出口了。
“淮柔哪敢有意见,夫人这大病初愈,身子自是虚的很,平常要多添两件衣服才是。外面风大,夫人还是不要下床为好。要是想吃到的话,吩咐下人送去便可。”
便可给她和楚奕骁单独相处的机会?这女人,心眼比藕洞还要多上好几倍。
“本夫人觉得下床多走动走动挺好的,锻炼身体。淮柔姑娘不是也体弱多病吗,本夫人也没见你让下人成天侍候着你啊。”
两个女人在自己面前你一言我一语的,着实说的楚奕骁有些头疼。
对于秦淮柔,他虽没有别的意思,可是既然答应了神医要好好照顾她,那就得言出必行。
在楚奕骁心里,秦淮柔就像自己的妹妹一般,下意识包容她所有的行为。
“都别说了,赶着点紧吃饭吧。”
女人和女人对决不在于哭泣、抓、闹、挠,而是攻心战,一句话攻击对方以一败涂地,没有反击的能力。
宛如见到秦淮柔和白夕璃并肩而走,有些惊讶。
“皇子,您终于回来了,琴儿都担心坏了。”
紫萱起身,给楚奕骁盛了一碗汤。比起琴儿的撒娇,她的爱都体现在行动里。
而宛如不动口也不动手,只朝着楚奕骁点了个头。
白夕璃看着四个女人各不相同的反应,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和楚奕骁之间,隔了太多东西。
“行了,吃饭吧。”
楚奕骁的板凳还没捂热,就已经给白夕璃的碗里夹了不少菜,这让桌上其他几人看的分外眼红。
宛如和秦淮柔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后者随即瞧着琴儿笑,那笑容耐人寻味。
“如今皇子也回来了,看来这上元节是不会落下了。紫萱明儿起早给大家做些元宵,好好过个团圆节。”
“那就有劳紫萱姐姐了。”
秦淮柔徐徐开口,别有一股温婉可人之意。
“不打紧不打紧,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
白夕璃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食物,悄悄把碗往旁边挪了挪,以免楚奕骁继续夹个不停。
“奕骁,你这脸上都见了胡渣,想必是舟车劳顿吧。夫人您可真幸运,有奕骁这般疼您的夫君。”
秦淮柔这话可不是说给白夕璃听的,而是为了激起在座其他女人的愤怒。挑拨离间这种事,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白夕璃想把秦淮柔轰出去,吃饭都堵不住她的嘴,唠唠叨叨的没完了还!
“淮柔姑娘说笑了,你有皇子这般体贴的知心老友才是运气好。”
这可没有添油加醋,前不久秦淮柔亲口的她视楚奕骁为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