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五当家吩咐过,我的职责就是照看您。”
“我叫你去你就去!你要是不去,信不信我死在你面前!看到时候你们的五当家会不会放过你。”
从白夕璃的神情来看,她不像是在说假话。下人惊慌失措,立马跑出去了。
没多久,一个大夫模样的中年男人就过来了。他看见地上躺了两个女人,一时之间有些难抉择。两个人看上去情况都不好,自己应该先救哪个呢。
“愣着干嘛!大夫不就是用来救死扶伤的吗!”
现在这种情况,白夕璃已经顾不上礼数了,说起话来也是火药味十足。
大夫这才反应过来,放下药箱,开始检查青袖的状况。最近这黑风寨到底除了什么事,为何三天两头召他去治病。
“这姑娘伤的很重,不能让她一直躺在地上啊,要是身子入了寒气,那就更糟糕了。”
“那就把她抬到床上去啊。”
下人站着不动,这床是五当家安排给白小姐的,要是睡了其他人,万一他因此迁怒于自己怎么办。
见下人迟迟没有动作,白夕璃急的都快吐血了。黑风寨的人不是聋子,就是傻子,连人话都听不懂。
“我叫你把她抬上去,你聋了吗?”
白夕璃本就虚弱,这么一喊等于是用完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开始剧烈咳嗽,咳着咳着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下人吓坏了,立马上前准备把她扶到床上去。
白夕璃甩开她的手,“我……我叫你扶……扶她!听……不见……吗?”
下人左右为难,要是任由白夕璃这么躺在地上,一会五当家见了肯定不会轻饶自己。可是要是不听白夕璃的话把那个姑娘抬到床上去,她也吃不了好果子。
苍天啊,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早知道就不逃婚了,不然也不至于落在一群土匪手里。
大夫见情况愈演愈糟,当机立断,把白夕璃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确认她没有什么问题以后,随后又把命在旦夕的青袖抬到了床上。
白夕璃见状,这才放心。青袖,你一定要挺住。
相比较她们的绝境,京城那边就显的和平安详多了。
御花园里,楚奕硕正饶有兴致的逗鸟。
“朕的鸟最近吃的不错啊,胖了许多。”
“回皇上,您的这只鸟儿聪明的很,专挑好东西吃。上次它吃的鸟食没了,奴才给它为了另一种谷物。哪知它闻都不闻,一口也没吃。”
鸟尚且这般聪明,为何人就那么不懂事呢。一个两个的,不叫人省心。
听说楚奕骁最近放下一切事务,千里追妻去了。说实话,楚奕硕挺失望的。他本来以为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跟楚奕嘉不一样,知道孰轻孰重。没想到他也一根筋钻到了情爱的漩涡中,正事都不管了。
真是没趣,少了一个如此强劲的对手,楚奕硕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皇上,白箫求见。”
普天之下,能相信的也只有白箫了。
“宣。”
楚奕硕放下鸟笼,开始喂起了池塘中的鱼。
“白箫,你说这鱼活的开心吗?”
“回皇上,臣不知。鱼是鱼,臣是臣。”
楚奕硕大笑,那么多臣子中,只有白箫敢说实话。
“朕觉得它们不开心,虽然每天都有人喂食,可是它们也就只能待在这一个小小的池塘,毫无自由可言。白箫,你说是不是?”
“皇上说的有理,不过它们活着的意义不就是供人赏玩吗?”
楚奕硕把手中的鱼食全都投喂了下去,转过身来。
今天的白箫,跟以前相比,那变化太大了。
还记得刚找到他的时候,他还一身正气拒绝了自己的要求。那个时候的他,真是单纯的可爱。
时间一久,他的稚气荡然无存,变成了现在每说一句话都会给人留下遐想空间的谋士。
“是啊,它们就是用来给人赏玩的,活的开心与否朕又有什么关系呢。白箫,朕让你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臣就是为此而来。”
“走,换个地方说话。”
前些天有好几位大臣联名上奏说三不管地带的土匪有壮大的趋势,可能会对江山社稷的安全造成威胁。
本来楚奕硕不将这个当一回事,认为一群土匪再闹也闹不出什么名堂。后来他又仔细了解了一下这群土匪的来历,发现他们远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临近的兰国和楚国都拿他们没办法,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要是能把他们收为已用,等于在兰国和楚国边缘都安插了一支军队,能让一些蠢蠢欲动的人收收心,不敢胡来。
于是楚奕硕派白箫去调查黑风寨领头人的具体信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到了御书房以后,楚奕硕让其他人全都退下,只剩下了自己和白箫二人。
虽然整座皇宫都是他的,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小心谨慎点为好。谁知道那些日。日伺候自己的人会不会突然拔出兵器,要了他的命。
“说吧,都查到什么了。”
“回皇上,这黑风寨前几年也算是安分守己,除了劫持一些过路人的钱财以外,也没做什么事。可是三年前,他们异军突起,吞并了周围许多寨子。现在那座山,等于就是他们的天下。寨子中有五位当家,大当家是个女人。”
女人?这是楚奕硕万万没有想到的。
一个女人能在一群鲁莽之汉中脱颖而出,坐上大当家的卫衣,真是一件稀罕的事。还以为白夕璃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啊。
“这女人什么来头。”
白箫摇头,“不仅是她,其他几个人的身份臣也无从得知。”
连白箫都查不到,看来这群人来头不简单。
“还有别的吗?”
“臣无能,只能查到这些。”
楚奕硕皱起眉头,事情还真有些棘手啊。黑风寨所处的地方不受三国管辖,要是自己贸然派兵出征,只怕会给其他两国留下把柄。
“白箫,你有什么好方法吗?”
“皇上,请让臣过去跟他们谈判。”
谈判?那么一群不讲道理的野蛮人,谈判会有用吗?
“你有把握吗?”
“臣没有,但是眼下没有更好的方法。”
楚奕硕无奈,他登基后遇到的第一个难题竟然是因为一群土匪。
“那行,明日你就启程,省的夜长梦多。白箫,朕可是对你寄予了厚望啊。”
“臣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排忧解难。”
回到相府以后,白箫立刻把这个消息高估了白翰。
“箫儿,此次谈判必定凶险异常,你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此时的白翰,仅仅只是一个担心儿子安危的父亲。
白箫看到白翰两边的头发已经花白,感叹时间不饶人。曾经他对自己这个父亲恨之入骨,恨他对自己和姐姐的苦难视而不见,。恨他任由许姨娘和白夕璃为非作歹,恨他对娘亲不闻不问。可是现在他已经放下了心中的愤恨,父子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
“箫儿明白。”
白翰点点头,“你去跟子晴好好说说,这丫头喜欢你喜欢的紧,可别让她太过担心了。”
“箫儿告退。”
成亲这段时间以来,郝子晴从来不过问白箫官场上的事。不论白箫做什么,她都不会插嘴。尽管他忙起来就见不到人影,可是郝子晴毫无怨言。
可是白箫心里清楚,郝子晴眼里的光越来越淡。
对郝子晴,白箫只有愧疚。他不是没有试着去接受对方,可是青袖的样子早已经深深印在了自己的心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