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夕璃这么说,楚奕骁的眼里闪过两道精光。淮柔啊淮柔,枉你还是本王最信任的人,竟然在背后插了本王两刀。
见楚奕骁这样,白夕璃还以为这个男人又不相信她说的是实话了,又觉得自己在陷害秦淮柔了。一想到这,白夕璃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温暖又在慢慢消散。
“夫人请放心,这件事为夫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楚奕骁说完,就要作势离开。
白夕璃傻了眼,他这么着急干嘛,该不会是要找那个秦淮柔兴师问罪吧。她怎么觉得自己像个挑拨离间的坏女人,专门搬弄别人的是非。
但是说实话,楚奕骁要正准备去这么做的话,白夕璃心里肯定开心。
“王爷,您准备如何给我交待。”
楚奕骁邪魅一笑,“夫人只要安安心心当你的王妃就行了,其他事都交给为夫来做。”
白夕璃还想准备说些什么,可是一眨眼的功夫楚奕骁就消失不见了。这个男人怎么来无影去无踪的,莫非他是个孤魂野鬼不成?
青袖一直站在门外,突然见到楚奕骁急匆匆的离开,还以为两人又吵架了,连忙跑进去看白夕璃有没有出事。
“小姐,您没事儿吧,有没有伤着哪儿。乖,咱不气,咱不跟一般人计较。小姐可是深明大义的人,怎么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呢是吧。”
青袖一进来就说这么一大通,白夕璃每个字都听懂了,但是将它们放在一起就不明白意思了。她什么时候告诉这丫头自己生气了?
白夕璃站起来,摸了摸青袖的额头,这姑娘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青袖却以为白夕璃实在替自己试烧,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拉起她就准备将其往床上带。
“袖儿,你咋了!”
“小姐,您咋了?”
一个感叹句,一个疑问句。
“我以为你发烧了啊。”
青袖咽下一口口水,“奴婢也以为您发烧了。”
白夕璃一听,笑的前仰后附,这青袖怎么越来越可爱了。也就是自己弟弟没服气,娶不到这般有趣的妻子。
“小姐,您笑什么,有病咱得赶紧治。”
“你才有病呢,你看我这样像是身体不舒服吗?”
青袖从头到脚打量了白夕璃一番,好像确实看不出来什么不对劲。那为什么刚才王爷那么着急的离开,看样子就像是被小姐气到了一样。
毕竟这两人吵架,也是件见怪不怪的事了。
摇摇头,“不像,那刚才王爷他……他为何那般匆忙离开。”
白夕璃给自己倒了杯水,将其喝下后,润了润嗓子,道:“他说是给我找交待去了。”
“啊?”
白夕璃放下茶杯,盯着地上的木板出神。她跟青袖一样,也是一头雾水。楚奕骁想到一出是一出,话都没讲明白就离开了,谁知道他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从白夕璃房间走出来的楚奕骁朝着相反方向走,这条路只能到一个地方,那就是秦淮柔的房间。
看来,他真是去找秦淮柔兴师问罪去了。
“婷儿见过王爷。”
“你家主子呢?”
还没等婷儿回答,秦淮柔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是不是奕骁来了啊,快进来吧,我正准备抚琴呢。”
婷儿侧过身,给楚奕骁让了一条道。
“奕骁,你一会要是觉着不好听,可不许嘲笑淮柔啊。毕竟淮柔都有好些日子没弹琴了,也不知道这手是否还灵活。”
秦淮柔虽然很意外楚奕骁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来,可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没有直接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这样就能显得自己格外沉稳。像楚奕骁这种男人,就喜欢不动声色的女人。
楚奕骁没说话,而是找了个板凳坐下来。他不急,有些话还得慢慢说。
秦淮柔轻抚摸着琴身,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把琴放平,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开始在琴上波动,十分流畅。伴随着琴,婉转又有些哀愁的歌声缓缓流出。
楚奕骁闭上眼睛,开始去探索琴声里的奥妙。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见到秦淮柔的时候,那天她穿的是一身浅蓝的衣裙,那一头温润、柔软的秀发仿佛被晨露沐浴过,轻轻的搭在她的肩头。
刚见到楚奕骁的时候,秦淮柔有些害怕,毕竟除了自己的爹爹,她从来没看见过其他男人,还是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是的,当时楚奕骁的脸已经被大火烧毁了容。
秦淮柔拽着秦风的衣服,躲在他身后一动也不敢动。
彼时的楚奕骁一心只想医好自己的脸,淡淡的看了秦淮柔一眼后就和秦风走到房间里说事去了。他不知道,秦淮柔一直藏在外面偷听他们两个讲话。
原来,他竟然是个皇子!
后来楚奕骁在风谷一连待了三个月,这张脸终于回到了最初的样子。这段时间,秦淮柔受秦风的吩咐给他端茶送水,甚至还替他洗衣服。
风谷没有下人,所有的事情都得自己来做。可是楚奕骁是个客人,还是个病人,秦风怎么好意思叫他洗衣做饭呢。
秦淮柔每天都在固定的时间去拿他的换洗衣服,有一次她正好瞧见了楚奕骁赤裸的上身。她当场就叫了出来,长这么大她是一次见到不穿衣服的男人。
楚奕骁被惊扰了,有些不悦。皱起眉头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小姑娘,冷冷道:“谁让你进来的?”
秦淮柔被他这副冷漠的样子吓坏了,眼泪已经在打转,可她不想让楚奕骁看到自己出糗的样子,硬生生把泪水逼了回去。
瞪大眼睛,鼓起勇气,她道:“公子不知道吗,淮柔每日都是这个时辰来拿您的换洗衣服。兴许今日公子忘了时辰,起晚了。不过淮柔不怪您,您只要把脏衣服给淮柔就行。”
秦淮柔比楚奕骁小两岁,可是她说话的语气像极了一个小孩子。就连自认为心比石头硬的楚奕骁,都被她逗笑了。
“淮柔妹妹真是有趣。衣服在那,你拿走便是。”
两个月来,秦淮柔第一次听到他笑。可是他脸上一直有个面具遮挡着,自己也看不清他的笑容到底是何模样。
不过说实话,刚才那个笑声的确让秦淮柔心头一动。
她脸上一红,拿起衣服就跑了出去。谁知秦淮柔没看清地下,刚转身就被东西绊倒在了地上。
“哎哟!”
这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她抬头,发现楚奕骁正蹲在地上看着自己。可是秦淮柔有自己的骄傲,一把拍开这只好心的手,艰难从地上爬起来。
楚奕骁觉得好笑,他何时惹过这个神医的女儿了,为何她对自己有这般大的敌意。个子不高,脾气倒挺大。
“嘶~”
秦淮柔坐在地上,看见自己腿摔青了,似有似无还能见到血的颜色,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下糟糕了!摔坏了衣服,爹爹又要骂我了。都怪你,没事在这放个板凳干嘛!”
楚奕骁不理解她的脑回路,一个小姑娘摔了之后,最先关心的不应该是自己会不会留疤吗?怎么这秦淮柔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她的衣服。
“这么大一个板凳放在那儿,淮柔姑娘自己眼神不好怎么能怪奕骁呢?”
秦淮柔才知道原来他叫奕骁,这个名字真好听,比爹爹的名字还好听。
“爹爹说了,什么东西都有自己的位置。就比如这个板凳,它应该跟兄弟姐妹一样待在那个桌子地下才对,而不是被公子胡乱扔在这儿。家人不能在一起的感觉,公子您能体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