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怀了自己的孩子?
“你先好好休息,本王去寻个更好大夫过来,免得误诊。这种事,定要加倍小心才是。”
燕之南苦笑,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做什么,到最后楚奕骁不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吗?
“悉听尊便。”
其实,楚奕骁宁愿看到燕之南的脸上会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这样起码能说明她说了谎。至于是什么谎,那都不重要了。
可她却如此镇定,看不出一丝心虚。
他走后,燕之南抬起双手,捂住了脸。过了一会,她又开始呜咽,并试图用手掩盖自己的痛苦。可越是这样,燕之南就越难过,她那不时的啜泣变成了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
皇兄,之南想你了。
此时此刻,燕之南多想回到兰国,回到燕益阳身边。甚至,她想回到认识楚奕骁的那一天。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她一定不会为他的那张皮囊所倾倒。
要是没有嫁到天朝来,燕之南现在也许是几个孩子的娘亲了。凭她的身份和相貌,还怕找不到好夫婿吗?
人,果然不能太贪心。最好的,不一定是最适合自己的。
梦琪见楚奕骁离开,立马走了进来。
“王妃,您没事儿吧?”
方才在门外,她担惊受怕的要命。万一楚奕骁看出来什么了,自己这条小命十有八九都保不住了。
“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
关门前,梦琪不安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燕之南。老天爷,求求你一定要让王妃度过这一关。不然,自己也要跟着遭殃了。
楚奕骁把方才给燕之南把脉的大夫叫到了书房,燕之南毕竟是公主,见过大场面,不会如此轻易露出马脚。可这大夫都已经是半截身子进入黄土里的人了,相信他应该不敢说谎。
“本王再问你一次,王妃是否真的有喜了。”
这大夫也是倒霉,好端端的出个诊,却被楚奕骁左问右问。他医术就算再不精,也不至于连女人是否怀孕都看不出来吧。
“回王爷,老夫以性命担保,王妃确实怀有身孕。”
“是谁叫你来府上的。”
“回王爷,是个年纪跟老夫差不多大的男人叫老夫过来的。”
楚府只有一个人年纪跟他差不多大,也就是李管家。怎么会是他,他为何会替燕之南叫大夫。若是她真的身体不舒服,也应该是那个叫梦琪的姑娘出去寻大夫才是。
燕之南好大的面子,竟使唤李管家替自己做事。
“是男是女?”
“王爷,这个老夫不敢下定论。王妃怀孕尚且一月,很难判断出男女,”
“下去吧。”
“老夫告退。”
那大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能离开这个让人压抑的地方了。楚府,简直就像个牢狱。
楚奕骁揉了揉太阳穴,燕之南怀孕一事来的太突然,打乱了他原本规划好的计划。
他最担心的还是白夕璃,不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又想不开,再次来了个离家出走。
楚奕硕那边步步紧逼,自己不仅要抽出空安定楚府的事,还要小心谨慎的和他周旋。
做人好难,做男人更难,想要做一个好男人那就是难上加难。
哎,还是先去安抚白夕璃的情绪吧。这个女人,才是重中之重。
听到推门声,白夕璃知道来者一定是楚奕骁。整个楚府,只有他敢直接推门而入。
“王爷怎么过来了,王妃那边都处置妥当了吗?”
“夫人又生气了?”
“我哪敢生气啊,王爷喜当爹,我有什么理由生气呢。”
白怀楚不明白娘亲为什么要撒谎,她明明就是不开心。大人真是奇怪,让他做个诚实的人,自己却一次又一次说了假话。
楚奕骁坐下去,招呼白怀楚过去。后者有些犹豫不决的看着白夕璃,不知该不该过去。
“怀楚,为何不到本王这里来。”
“爹爹惹娘亲不开心了,那怀楚也不开心。”
楚奕骁大笑,自己这儿子未免也太没主见了,白夕璃怎么样他就怎么样,仿佛后者就是前者的影子一般。
“那你告诉爹爹,怎么才能让你开心起来。”
“你把娘亲哄开心了,怀楚就好了。”
“那你告诉本王,怎么才能把娘亲哄好。”
白怀楚伸出右手的中指,将其放在嘴巴中间,歪着头,做思考状。
这个问题,还真把他难住了。
“怀楚,别跟你爹学坏了。”
等白怀楚长大了,白夕璃一定不会让他三妻四妾。好男人,就该只娶一个妻子,全心全意疼着对方。
“夫人,本王如何就把怀楚带坏了?”
楚奕骁觉得自己很是无辜,他可没有做什么坏事。
“王爷心里清楚。”
“本王愚钝,不明白夫人所指何事。”
白夕璃气的不行,拿起桌上的茶壶就想往楚奕骁身上泼。好在她还存有最后一点点理智,想了想又将茶壶放下了。
自己就算把一整缸的水都泼在了楚奕骁身上,那也无法改变燕之南怀孕的事实。
“楚奕骁,你少在这儿跟我耍嘴皮子!”
“夫人,这世上敢连名带姓喊本王的女人,怕是只有你一个了。”
“那我还真是荣幸至极呢!”
“哪里哪里。”
“楚奕骁,不要再插科打诨了。我问你,她怀孕了,你怎么办。”
楚奕骁最怕的问题,终于还是来了。
“夫人认为本王应该怎么办。”
白夕璃受不了,怎么现在她每抛出一个问题,楚奕骁不是直接回答,而是问自己的意见。怎么,他的人生,还要让自己替他过吗?
“王妃怀的是王爷的孩子,您种下的因,难道不应该由您自己来解决这果吗?”
“夫妻之间,哪分彼此?”
“那您和王妃只见,也无需分彼此。”
正常的白夕璃是个极其睿智的人,可她一旦吃起醋来,就开始钻牛角尖了。
“夫人,一定要和本王争一时的口舌之快吗?”
“王爷,是您主动来的,话题也是您挑起来的,您说说,到底是谁在没事找事?”
楚奕骁叹息一声,将板凳挪到了白夕璃身边。他伸出胳膊,将她一把拉倒了怀里。一旁的白怀楚看了,立马闭上眼睛。
少儿不宜!
“爹爹,你不能在怀楚面前做这种事!”
“王爷,您可别忘了,孩子还在这儿呢。”
楚奕骁倒觉得没什么,自己不过是和白夕璃挨的近一点了,又没有做什么进一步的动作,有什么好怕的。
“方才本王让你过来,你怎么不过来。”
怀楚撇撇嘴,扭动着身子,挤在了两人中间。
“那怀楚现在过来也行!”
楚奕骁看着白怀楚的小脑袋,忍不住抚摸了两下。这个孩子如此可爱,可不能让他受了委屈。
“夫人,你放心,本王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王爷答应我什么了?”
“真拿你没办法。”
要说这世上唯一一个能镇住楚奕骁的人,那就是白夕璃了吧。这女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怀孕一事,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白夕璃感到不可置信,莫非楚奕骁准备不承认这孩子是他的种?楚府上下就他一个人能和燕之南同房,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可否请王爷不要拐弯抹角,有话直说。”
“本王……本王给她喝过落子汤。”
白夕璃蹭的一下从板凳上坐了起来,楚奕骁怎么能这般狠心,竟然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吓的了手。
她感到一阵后怕,万一当初楚奕骁也喂自己喝了落子汤,那白怀楚岂不是没机会来到这个人世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