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越不是你的人么？”宋煦有些不解地看向了宋晟。
而宋晟在听到宋煦的话以后，他的脸上顿时划过了一丝尴尬的表情，随后矢口否认，“谁？你说谁呢？我不认识他。”
“宋晟！”宋煦的脑子里现在已经乱成一团浆糊了，根本没空和宋晟绕弯子，“我警告你，你别让我发现你说假话，否则我绝对不放过你。而且，我们的兄妹关系就此断绝！”
“宋煦！”宋晟也怒了，“你是准备为了一个男人，和我断绝关系了，是吗？行啊！”
宋晟把酒杯扣在了桌上，怒气冲冲道，“行！你宋煦反正是个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人，再说了，我也早就知道我这个哥哥在你眼里就是屁都不是！”
絮絮叨叨地说了两句之后，宋晟果断一咬牙，便冲着宋煦道，“断就断！谁不断，谁他妈是孙子！”
看着宋晟恶狠狠的样子，宋煦愣了片刻。
最后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宋晟已经穿上外套，直接往外走了。
“宋晟！”宋煦赶紧叫住了他。
而宋晟在听到名字之后，立刻就停下了脚步。
随后，宋煦抿了抿唇。
办公室里的灯光，将他们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不够明显的光线对比，导致他们的影子模糊不清到基本的轮廓都看不清楚。
可即便如此，宋煦看着地上，隐约觉得自己的影子和宋晟的影子交叠在了一起。
那一瞬间，宋煦的心底有过一丝柔软。
但转瞬即逝……
最终，宋煦缓缓开口道，“潘越真的不是你的人？”
话一出口，宋煦清楚地看到宋晟的背影僵了一僵，随后她就看见宋晟红着眼眶转过了身。
他怒吼道，“是我的人！是！我的人！我不就让他挖了你餐厅的人么？怎么了？这就让你要和我断绝关系了？”
或许是因为太过激动的关系，宋晟说这话的时候喘了好几口气，到最后的时候，他几乎有些喘不上气了，所以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和低沉起来。
宋煦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她微微皱了皱眉，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可宋晟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
“断！”宋晟恶狠狠地重复了好几遍，最后丢了一句“老子没你这样没良心的妹妹！”
随后，他便果断直接走了。
宋煦追了出去，本以为宋晟会坐电梯，那捡着等电梯的空档，她或许还能和他多说两句话。
然而让宋煦没想到的是，宋晟竟然直接撞开应急通道的门，然后走楼梯下楼了。
这二十多层的楼梯，看来他是动真格的了。
对于守在门外，对办公室里一无所知的陶然和齐垣来说，他们看到宋晟奔去应急通道的时候，同时表现出了惊愕。
“怎么了？”齐垣首先发问。
宋煦有些无奈，她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是有些重了，可她也的确是没有想到宋晟的反应竟然会这么激烈。
不过，这事已经在这了，根本无从后悔。
宋煦想了想，终究没提这事，而是转头看向了陶然，道，“你是他助理，对他的事情一清二楚。我就问你一句，这次让潘越指认顾旸是投毒者的人，是我哥么？”
听前半段的时候，陶然那瓷白色的肌肤上平稳的没有一丝皱褶，但听到后半段的时候，他这个素来话少表情少的公子哥脸上，出人意料地有了极为夸张的表情。
“指认顾旸？”陶然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从他的表情来看，他的惊讶是真的。
所以，潘越指认顾旸的事情的确是和宋晟无关。
一想到自己刚刚对宋晟说的话，宋煦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行了，回头我再找他解释吧，你……”宋煦无奈地看了一眼陶然，“你看着他点，别让他出事了。”
说完，宋煦便直接坐了楼梯下了楼。
临走的时候，她偏头看了一眼逃生通道的方向。那扇门安静地闭合着，并没有任何被挪动过的迹象。
不过也是，以宋晟的体力，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下到一楼呢？
叹了一口之后，宋煦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宋氏大楼。
有些事，现在解释也没有什么用，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我们还要去哪吗？”齐垣心底一堆疑问却不敢问，上了车之后，他只敢怯生生地问一句去向。
宋煦摇了摇头，“先回去吧，等明天白溪回来之后再说。”
回去之后，宋煦认真地理了理整件事。
她发现他们所面对的那个人很是隐秘，做事也十分的仔细周到。这样的人，让宋煦隐隐觉得背脊发凉，但这并不能解决事情，所以还得从长计议。
次日，宋煦让白溪去查了查潘越的人际关系，然后她又再一次找上了潘越。
只是这一次，她的态度比较友好，“说吧，你要多少钱？”
“你要收买证人？”潘越笑得有些奸佞。
宋煦莞尔，“我希望你说真话。”
“我说的就是真话。”
看着潘越滴水不进的样子，宋煦抿了抿唇，已然清楚这一次她又要无功而返了。
不过，她倒是十分好奇一件事，“你就这么恨顾旸，恨到要让他进监狱？”
听到了宋煦的问话，潘越顿时笑了起来，“他那种脾气的人，恨他的人肯定很多！这一次，就让他吃个教训，让他知道做人不要那么嚣张才好！”
说着，潘越的脸上露出了得意。
而宋煦忽然明白，对于潘越来，他在乎的或许也不是钱，而是过去顾旸曾经让他颜面扫地的事情。
理清了这一层关系之后，宋煦自然明白自己不用在潘越身上浪费时间了。
就当宋煦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白溪。
“查到什么了吗？”宋煦站在那儿，面对着潘越，她也丝毫不避讳什么。
而当宋煦听清楚白溪的话后，她眉眼一弯，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变得轻松自在了起来。
挂上了电话，宋煦俯视着潘越，浅笑道，“我想，你一定会后悔刚才拒绝我的。”
“是吗？”潘越只当宋煦是在故作轻松，试图诈他。他便更加得意道，“宋总可别说的这么绝对！”
“那我们拭目以待……”
丢下了结账用的钱之后，宋煦噙着优雅的笑容离开了咖啡馆。
她的身后，本是同样在笑的潘越在宋煦走远之后，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了担心，然后转头便拿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