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过来。”
这个吸血鬼一样的男人冲着不远处一个穿着护士装的小妹勾了勾手指。
那姑娘听到他的声音,立刻一溜小跑的就过来了,而她手上的托盘里放着的,正是刚才费轻雪打过的那种针。
我这会才觉出害怕来,整个人忍不住又缩了缩身子。
费轻雪现在已经任人宰割了,我可不想变成跟她一样,即使被骗到这种大尺度局已经很惨了,我也不想变得更惨。
那个男人看着我害怕的样子挑了挑眉:“怎么,知道怕了?刚才打我的时候不是不怕死吗?”
我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但是还是不想服输咬紧了唇,双眼瞪着他不说话。
“呵……还挺犟。”
他轻飘飘的扫了我一眼,伸手从那个安娜的盘子里取出来一只针。
那针银白色的针管泛着金属的冷光,我咽了口口水,决定服软。
“对……对不起……我错了……”
我眼神闪烁的看着他手上的针管,生怕他一刻他就把针扎到我身上。
可是很显然,我服软服的太晚了,他一脸得意的笑容举着针走近我,眼看着他的手要落下,我顿时不知道哪来的力量,一下子夺过针管,然后狠狠的扎到了他的手臂上。
他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整个人的表情也变成了难以置信,但很快,他就毫无形象的双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我吓得躲在一旁看着他抽搐,这不对啊,我看费轻雪她们被打了这个针也只是失去力气不能动而已啊,这针管里的,充其量也就是镇定剂而已吧,他怎么反应这么强烈呢?
眼看着他嘴里开始冒白沫了,我惊得倒退缩在沙发脚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人不会死掉吧……
我吓得想要逃走,可是那个叫安娜的姑娘看到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开始喊了起来:“来人啊,陆少被袭击了!快!抓住那个女人!”
随着这个女人的尖叫声,原本各得其乐的场子里,所有人都静了下来,那些人向我们这边看了过来,当看到那个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男人时,保安立刻冲了过来。
我被绑了起来和这个陆少一起被送到了医院抢救。
那些保镖的原话是,如果陆少有事,他们会当场就把我塞到停尸间的冷柜里让我给这个什么陆少抵命。
缩在医院的长椅上,我身体还在微微发抖,身边守着我的保镖时不时就用可怕的眼神看着我。
其他的保镖守在抢救室门口,好像他们都堵在那里,那个陆少就能被救活一样,虽然现在我内心也在祈祷他可千万别死,毕竟我也不想死……
站在我身边的保镖突然接了个电话:“啊,对对对,是的小少爷,在三楼急救室,您快来吧,不过您千万可别告诉老爷啊,不然就算大少被抢救过来了,他也会拔了我们一层皮的。”
那边兴许是同意了,这保镖才抽空狠狠瞪了我一眼,还擦了一把汗。
挂上电话后,他见我还看着他,就忍不住一巴掌抽到我脸上骂道:“臭女表子,你不想活了别拖累我们兄弟知道吗?你知不知道你惹的是谁?出来卖还装高贵!”
我脸被打的偏了过去,虽然我很想跳起来还手,但是我被绑着,只能用眼神瞪着他,然后呸了他一下。
我卖不卖关他什么事,他还不是有钱人的走狗,又比我好到哪去了?
就刚才那个二世祖,又不是我想要主动攻击他的,还不是他想拿针扎我,这事儿就算闹到法庭上去,我最多也就是一个防卫过当,他们凭什么随便处置我!
但这些话我也只能自己想想而已,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我可不敢在里面那位还生死未卜的时候跟他们起冲突。
这男人被我呸了一下,忍不住攥紧了拳头还想冲上来揍我,但被他旁边的一个人拦住了。
“别冲动,大少脾气你知道的,这女人这么烈,如果大少醒了知道你对她动了手,说不定还会罚你呢。”
这话成功的安抚住了这个野蛮的男人,但他还是冲着我挥了挥拳头:“我警告你,你最好祈祷我们大少没事,不然你就等着被折磨死吧!”
我知道他暂时不敢动我了,冲着他翻了个白眼,把脸转向了另一边。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急救室的灯还亮着,我心里渐渐的有些没底,我真的不知道别人扎了都没事的针,怎么这个什么大少一扎就能要了命了,如果他真的死了,我现在这个状态,长了翅膀也跑不了了,我要做的事情还要很多,我可不能死在这。
我正焦灼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闯入了我的耳朵。
“我大哥怎么样了?”
我听到熟悉的声音赶紧回头去看,果然,陆杳然那张干净俊朗的脸就出现在了我眼前,但他正在跟那些保镖说话,根本就没看到我。
我一下子就绷不住了,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刚才我一直强撑着,其实我内心可害怕了,这些人个个凶神恶煞的,被我扎针的那个男人看起来身份又很贵重的样子,我外表看着气势汹汹的,其实内心早就怕的要死了,直到看到陆杳然的这一眼,才觉得整个人要活过来了。
刚才凶我的那个保镖恭恭敬敬的看着陆杳然回道:“小少爷,具体情况目前不清楚,不过医生正在里面抢救,一出事我们兄弟就赶紧把大少送过来了,应该没事的。”
他说完,又神色复杂的抬头看了一眼抢救中的指示灯。
陆杳然额头上冒着汗,他深深吸了口气压制下去怒气后又指着抢救室紧紧关上的大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知道我大哥对镇定剂过敏吗?怎么能让他被人攻击了?还是在自家的地盘上?”
那群保安一个个低着头,都不敢说话。
说真的,就陆杳然现在这个气势,别说他们了,我看到都害怕,他这个样子跟我平时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他之前虽然也在我面前生气过,但是这种程度,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是她伤了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