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慕林扔下这句话,扭头就离开了婚礼现场。
孟晚乔看着他的背影,还没回过神,脸上就传来火辣辣的痛意。
“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贱货!简直丢我们孟家的人!要是陆家因此怪罪到孟家,影响到两家的合作,我看你有没有脸面对九泉下的父母!”
打人的是孟晚乔的婶婶唐慧玉,她刚在台下受了一肚子气,孟晚乔知道她是怕自己婚事有变,影响她锦衣玉食的生活,也不理会她的话,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撒气。
兴许是陆家和孟家都丢不起这个人,人群很快就散了去。
闻风而来的新闻媒体拍够了陆慕林的表情,本想采访一下顾北辰,却又在他逼人的寒意中望而却步,孟晚乔抬起头,心中的恨意战胜了对面前男人的恐惧。
她从地上一跃而起,拽住了顾北辰的衣领,质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顾北辰制止了保镖的行动,轻而易举地将她拦腰抱起。
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耳边,所说之话却让人心中生寒。
“我要毁了你的一切,这,只是一个开始。”
孟晚乔的心猛然一颤,甚至忘记了挣扎。
这个男人是个魔鬼。
她惊恐地睁大双眼,抓着顾北辰的胳膊哀求道,“我与你无冤无仇,求你放过我。”
顾北辰却无视她的哀求,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走向自己的车。
“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你放我下去!你弄疼我了!”
孟晚乔不安地扭动着,试图用语言说服这个不近人情的男人。
然而,这个男人丝毫不在意她的感受,强行将她塞进车里,发动了车子。
孟晚乔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
她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陆慕林落寞的身影,心脏仿佛被什么用力掐住,她必须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男人的身边,甚至不顾安危,强行要打开车门的锁。
轮胎划过路面,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顾北辰锁了车门,拔了钥匙,推后座椅,翻身压在了孟晚乔的身上。
狭小的空间,他眼中的寒意,危险而浓烈。
孟晚乔想推开他,却发现任何动作,都只会让原本就暧昧的姿势,越发暧昧。
“怎么?你也想自杀?”顾北辰嘴角的冷笑,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记忆又回到三年前,那个女人,也是这样拉开他的车门,面朝大海飞身而下。
“你……”他的话在孟晚乔的耳边,犹如落下一道惊雷。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面前的男人,突然想起三年前跳海而死的姐姐,孟雨禾。
那些照片,照片上的女人,那张与自己完全相同的脸,除了姐姐,她再也想不到别人。
可是,如果照片上的人是姐姐,那这个男人……
孟晚乔的声音冷了下来,“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姐姐。”
“我害死了她?”顾北辰低声笑着,重复了这句话,突然狠狠捏住孟晚乔的下巴,望着她那张萦绕在梦里的脸,心中的痛意烧作了满腔的怒火。
“是她欠我的!她没还完,就由你来偿还!”
“你!”孟晚乔看着他幽深的眼眸,如同寒冰覆盖着烈火,要将一切燃尽,不由更加确定,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导致姐姐自杀的罪魁祸首。
“你这个疯子!害死了姐姐还不够!还要用她的照片来……”
孟晚乔的话没有说完,冰凉的空气袭来,婚纱撕裂的声音,让人心惊肉跳。
顾北辰只觉着耳边一阵轰鸣,眼前的脸与记忆中的不断重叠,终于狠狠地吻了上去。
孟晚乔打了一个激灵,拼命挣扎起来。
顾北辰却无视她的挣扎,舌尖从她的唇瓣游移到她的锁骨,屈辱的感觉一寸寸占据了孟晚乔的心,强忍的眼泪终于不断地滑落下来。
“求求你,放过我吧!”
孟晚乔不断地拉扯着锁上的车门,似乎感受到了姐姐当年的绝望。
她满脸泪水的样子深深地刺激到顾北辰的心。
狭小的空间内,温度不断上升。
片刻之后。
她猛然睁开眼睛,却对上他薄凉而嘲讽的目光,“你们姐妹,倒是一样的下贱。”
孟晚乔愣在座位上,呆呆地看着顾北辰,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嫌弃地擦了擦嘴唇,她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大脑却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顾北辰的眼中满是鄙夷,冰冷的声音毫不留情,“滚。”
孟晚乔这才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拉开车门,还未站稳,顾北辰就绝尘而去。
她穿着破碎的婚纱,瘫倒在路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顾北辰看着倒车镜中那一抹身影越来越远,莫名的烦躁占据了他的内心。
他手中方向盘一转,就开到了C城郊外的墓园。
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他的肩头,他抱着一束花,大步流星地朝山上走去。
孟雨禾的墓碑前,一束火红的玫瑰鲜艳欲滴。
顾北辰盯着那一抹刺眼的鲜红,捏着花束的手指渐渐收紧。
洁白的花瓣在他手中凋零,尖锐的刺在他的手心留下一道道血印。
他拿出手机,眼中映着阴郁的天空,声音里暗藏着逼人的寒意。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恭敬,“是,他回国了,听说是为了孟雨禾小姐的忌日。”
顾北辰的眼眸倏然一沉,孟雨禾三个字,就像是一根看不见的琴弦,死死的缠绕在他的心头,每次拨动一下,换来的都是鲜血淋漓的生疼。
明明先背叛的人是她,自责的人却是自己!折磨的人也是自己!
这个女人,为什么死了还是这样不安分!
山雨淅沥,电话这头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边的人只能听着雨声,心怀忐忑地等待着他开口。
良久,终于听见了他的声音,“召开会议,孟氏收购的方案提上议程。”
“三天之内,我要孟庆成亲手将孟晚乔送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