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砰!
伴随着苏清钥的惊叫声,另一个清脆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左小腿传来的轻微痛感让苏清钥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挣扎着起来去看旁边那个暗红色的盒子。
“吓死我了,幸好你没碎。”
刚才耳边只剩下自己的惊叫声,苏清钥没听到另外一个声音,眼下见盒子还完好无损,她放下心来,将盒子宝贝似的抱着怀里,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旁边的那个罪魁祸首动了一动,趁苏清钥无所察觉的时候,匆匆逃之夭夭了。
“嘶。”
抬头看到那个双脚瞪的飞快的背影,苏清钥仿佛从那高速转动的车轱辘里看出了点异样。
那车并没有任何问题,那人技术看上去也不差,那刚才怎么会撞上自己的?
她眼神猛地一惊,想到种种可能,苏清钥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手打开盒子。
霎时,她的脸色忽的煞白,脑海中犹如一颗炸弹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盒子里的东西早就碎成了一片片的,白皙透润,此刻却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那锋利的口子如同扎在苏清钥的心上,绝望而又疼惜。
她和顾靳南结婚的时候,老太太也没舍得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出来,如今竟然碎在了她的手上。
这件事情绝不可能这么巧合,定是阴谋。
苏清钥心累的闭了闭眼睛,只是可惜了这洁白无瑕的宝贝,老太太这招,够狠。
这玉器是以上好的璞玉打造而成的,玉生精美,做工别致。先前在顾家,苏清钥就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看的不是很清楚,只注意到盒子里的那个玉镯,碧绿清幽,光滑圆润,看一眼都知道那种质感定是非常细腻舒适,这顾家老太太为了苏洛雪,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苏清钥嗤笑一声,冷冷的盯着那一盒子的碎片看了一会,心里满满有了主意。
到家之后,苏清钥将盒子放在玄关处的柜子上,佣人正在客厅打扫卫生,视线触及到苏清钥手里的东西,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
“夫人,这盒子真漂亮。”
“呵呵,是吗?”
苏清钥笑了笑,也跟着转过头去看那个盒子。
“是啊,高端大气,和夫人你的气质很配。”
她不知道佣人的这句话是真是假,也无力去深究,苏清钥只是笑了笑,脚步轻柔的从她身边上楼去了。
那盒子就那样静静的躺在玄关处的柜子上,如同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安静的没有声音。
佣人又盯着看了许久,虽然不知道盒中之物是什么,但想来也必是什么不可多得的奇珍异宝。
又是一个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晚上,苏清钥几乎是静静地看着天花板数着羊睡过去的,只是刚睡下没多一会儿,起床的闹钟就响了。
没睡好的后果当然就是面色憔悴难看至极,眼眶里都有些许红血丝,惊悚的眼袋和黑眼圈,活像一只被人胖揍了一拳的熊猫眼。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苏清钥都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强撑着精神去商场随便挑了个礼物,就昏昏欲睡的赶着回家了。
礼物还是拿得出手的,堪称的上是厚礼了,只是苏清钥没什么心情也没什么精力细细挑,随意的瞥了一眼,就买下来了。
礼轻情意重这种话在苏家,简直就是无知夜谈,本来就想风风光光的去,所以这礼物挑的很合适。
实在太困了,回去洗了个澡连晚饭都没吃,苏清钥就一个人孤零零的趴在床上睡着了。
夜幕降临,窗外华灯闪烁,一阵急促的铃声在床头柜上响起,如同无限循环的广播一样,不厌其烦的唱着那首简短的只有精华部分的歌。
苏清钥皱着眉头,烦躁的拉起被子捂住自己的耳朵,那声音却还是在耳边挥之不去。
她气急败坏的拿过手机,眼睛微微眯了一个缝,瞄了一眼上面的名字,闷闷的点了一下接听键。
“喂。”
声音慵懒朦胧,无奈的拖着长长的尾音,细听之下还有一丝的委屈,顾云儿瞬间明白了,她有些着急的道:“清钥,你先别睡了,我是偷偷给你打的电话,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顾云儿一向随意惯了,说话的语气也从来都是镇定淡然,没心没肺的,苏清钥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用这么急促慌张的语气说话,睡意瞬间清醒了大半,支起身子,拿了一个枕头垫在身后,头靠在床上。
“你说吧,什么事啊?”
“上次奶奶给你那个红色的盒子还在你那儿吗?”
顾云儿有些紧张的声音通过手机传过来,苏清钥心里咯噔一下,若无其事的说:“还在啊,怎么了?”
“哦哦,还在就好,还在就好。”顾云儿笑了笑,接连嘀咕了两声,苏清钥心中的疑团更深了。
那边又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清钥,奶奶和苏洛雪似乎在谋划什么事,应该是要把这个玉器弄坏,然后嫁祸给你,让你在宴会上当众出丑,然后……。我是偷听到的,具体没听太清楚。”
原来如此!
疲惫的靠在床头上,苏清钥的眸子微眯,里面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清钥?清钥?”
顾云儿没听见回声,又在电话里叫了她两声,声音小的可怜。
苏清钥几乎能想想她小小的身子猫在角落里的样子,笑着说道:“还在呢,你说吧!”
“嗯,”时间不多,顾云儿也顾不上她的嘲笑了,严肃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会采取什么计划,但你这几天小心些,最好把那个盒子锁进柜子里,然后给柜子也上个锁什么的,出门一定要记得锁门,让佣人别进去,千万要保护好那个盒子。”
她说的郑重其事,苏清钥心里苦笑,盒子倒是还完好无损呢,只是玉器碎了而已!
但到底也不想让她担心,苏清钥终究什么也没说,顾云儿这般真心实意、不顾后果的给她通风报信,她心里已经很感激了,又何必徒增她的烦恼呢!
两人寒暄几句,挂断了电话。
很快,苏洛雪的生日宴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