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场合不对,听见这话,苏清钥简直忍不住要暗暗为苏母鼓掌了,这一番话说的简直是恰到好处,精彩极了。
许悦的脸色又青又红,一直站在人群中的富豪气得冷哼一声,背着手朝门口走去,怒瞪了苏洛雪母女一眼,许悦气急败坏的追了出去。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苏清钥看着这几个人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忽然喃喃低语了一句。
“哈哈,这就叫恶人总有恶人磨。”
耳边的一道声音响起,苏清钥回头一看,果然是郝海滢,两个人相视一笑,竟像是认识了多年的好朋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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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就这样不欢而散,众人低头私语几句,便转身去宴会上了。
灯火如昼的宴会厅里,歌舞升平,觥筹交错,行云流水的轻音乐在大厅里的每一角落回荡着,舒缓愉悦。
严明朗和郝海滢端着酒杯在大厅里敬了一轮酒之后,大家就是各玩各的了,到处都是谄媚虚伪的嘴脸。
看的着实恶寒,所以顾靳南和苏清钥待了没多一会儿,跟严明朗和郝海滢打了一声招呼便率先离开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喝的一脸通红的严峻正好跟他们擦肩而过,别有深意的看了看他们俩,嘴角勾勒出一抹奇怪的弧度。
顾靳南抿着唇没说话,依旧是一副冷冷的表情,揽着苏清钥往外面走去,没有任何停顿。
直到坐上了车,苏清钥才好奇的说了一句:“直觉这个严峻应该不是什么好人吧,至少跟那个严总不是一路人。”
“呵呵,”顾靳南笑了笑,替她把安全带系上,顺便在她的鼻尖儿上刮了一下,坏笑着说道:“总结的不错,晚上回去给你奖励。”
苏清钥的脸瞬间又红成了一个苹果,顾靳南才悠悠开口道:“严峻是严明朗的堂弟,心机深沉,一直想争夺严氏集团的继承权。”
“难不怪,话里话外都想挑拨你和严明朗的关系。”
苏清钥心里哀叹,豪门大家族还真是累,亲兄弟之间明争暗斗,弄得头破血流的事已然成为常态了。
时间尚早,两人径直去了母亲的病房,顾云儿正盘着腿坐在椅子上跟苏母讲话,手里还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
“你们回来了?怎么样?新娘子漂不漂亮?”
顾云儿兴奋的凑过来,八卦的问苏清钥,连一旁的苏母都低声笑了。
苏清钥打趣道:“靳南,你妹妹这么八卦,以后能嫁出去吗?”
“苏—清--钥,你给我站住。”
两个人打闹起来,顾靳南坐在病床前给苏母削苹果,气氛看上去和谐极了。
等打闹累了,苏清钥才将订婚宴上的事情说给她听,苏母也在一旁听着,顾云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捂着肚子笑弯了腰,停也停不下来。
“太……太过瘾了,可惜我没看到,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简直太有意思了,哈哈……”
不间断的笑声从她嘴里溢出,顾靳南和苏清钥齐齐摇了摇头,对于顾云儿的单纯简直无言以对。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苏清钥还在想,顾家虽然也是大户人家,但幸亏人少不复杂,不然像顾云儿这样心思单纯,只怕早就被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吧。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苏清钥失笑的摇了摇头,收回思绪,抬起头就看到站在她门口的李梦涵。
“清钥,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苏清钥整个人都懵了,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李梦涵,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
办公室的门没关,外面的人都好奇的伸长了脑袋往里面探,想听听她们在说些什么。
“清钥,我知道之前吴洋洋的事情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思考了这么多天,还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妥,所以清钥,你能原谅我吗?”
她的态度极为真诚,苏清钥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对于李梦涵的变化多端,苏清钥已经很是习惯了,所以她静静的等着她的下文。
“看在我们曾经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的份儿上,清钥,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的,希望你能帮帮我。”
门外众人敏锐的听力将事情听了个大概,还有人细心的捕捉到了吴洋洋三个字,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但我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也没有你想象中的这么小肚鸡肠,你尽管放心,我是不会因为吴洋洋的事情迁怒到你的,更不会影响你的工作,你就安心吧!”
李梦涵说的苏清钥云里雾里的,看她声泪俱下的样子,估计是真的惶恐不安至极了吧!
苏清钥还以为是吴洋洋辞职的事情让她心里不安,生怕自己会因为情绪上的事情迁怒她,逼迫她辞职呢!
随意的安慰了她几句,李梦涵闷着头出去了,办公室才安静下来,大厅里也没有人再说话。
太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正好洒在苏清钥的办公桌上,她皱了皱眉,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疲惫的叹了口气。
端起桌上的咖啡轻抿了一口,苏清钥才又埋头将桌上的文件细细的看一遍,用红笔把需要修改的地方备注了一下,才拿起来往外面走去。
将文件交给大厅里一个新来的小员工,把需要修改的地方和要注意的细节跟她大体说了一下。
起身便对上盛气凌人的一双眼睛,苏洛雪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满是不屑和鄙夷。
苏清钥皱了皱眉,退开一步,也没有说话。
对面的人率先打量了办公室一圈,然后一脸高傲的看着苏清钥:“我是过来考察的,苏氏有意向收购你们公司。”
苏清钥不动声色的敛了敛眸子,表情没什么变化,语气平淡的说道:“那请跟我来,我不是公司的决策层,这件事情没有任何讨论和发言权。”
“呵呵,”苏洛雪嗤笑一声,不屑的跟着她往君海祈的办公室走,十厘米的细高跟鞋在走廊的地板上划过,尖锐又刺耳的声音一直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