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屋内的大床上,顾靳南率先睁开眼睛,漆黑如墨的眸子扫了一眼自己怀里被累的眉头紧皱着,姣好的面容上尽是疲惫倦色,他满意的勾了勾唇,蹑手蹑脚的起身下床。
苏清钥一向浅眠,顾靳南一动,她就察觉到了,不悦的睁开眼睛,气呼呼的看着他,却不敢说什么。
“难道是我昨晚不够努力?”
正要起身的人顿住了动作,收起嘴角的笑意,神色冰冷的打量着她,苏清钥自知理亏,不敢多言,只能在心里暗暗将顾靳南骂了一通。
“怎么?不说话代表默认了?惩罚不够我不介意现在补上。”
将床上的小绵羊吃干抹净的顾靳南难得心情大好,看她气呼呼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要调侃她几句。
“没有没有,”苏清钥动了动身子,腰便酸的厉害,浑身难受的像是被马车碾压过一般,对上他坏笑的眸子,她忙不迭的往被子里缩了缩,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儿看着他说道:“我腰现在还酸呢,再惩罚估计就上不了班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再惩罚,我就要下不了床了,顾大boss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总算决定暂时先放过这只小绵羊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公司,苏清钥依旧假装不认识顾靳南,径直的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么几天没出现,办公室里原本不待见苏清钥的人现下对她更不满意了,只是见主管也没说什么,众人也就只好作罢,不敢多说什么了。
苏清钥刚进办公室不久,顾云儿就闻讯赶来,丝毫不顾苏清钥还在上班,众目睽睽之下就把她拉了出去,办公室里一阵唏嘘。
“云儿,你干嘛?”
眼瞅着顾云儿一言不发的就要拉着她下楼,苏清钥猛然间开始诧异起来。
顾云儿这才停下来看着她,将她推进了一个楼梯间,满脸愤怒的问道:“苏清钥,你的脑袋是被驴踢过吗?别人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我哥没在龙城你就不知道跟我说一声的吗?”
面对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苏清钥云里雾里的,完全摸不着头脑,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是自己只身一人去国外救母亲的事情。
“云儿,当时情势危急,我也来不急想那么多,就去了,你别生气了,我这不是还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吗?”
“哼,”顾云儿冷哼一声,还是不理她,心道:“要是我哥没有及时赶到,你还能悠闲自在的站在这儿吗?”
“哎呀,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生气容易长皱纹,就不好看了。”
知道这小妮子的脾气,苏清钥赶紧拉着她的袖子撒娇,像是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顾云儿终究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对上苏清钥的眸子,顾云儿又绷着脸将苏清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一番,确定她没有受伤之后,脸色才缓和了几分。
微微曲着三指,在苏清钥的额头上毫不客气的敲了一下,然后才郑重其事的警告道:“苏清钥,你以后要是还不长记性,还敢只身冒险的话,我保证就不会下手这么轻了。”
看着她傲娇的离开的身影,苏清钥揉了揉额头上被敲得红肿的地方,心里却是甜丝丝的,眼里掩饰不住的满是笑意。
接下来的这几天,两个人可谓是都很忙,苏清钥忙着整理之前落下的工作,忙着准备那个姜跃升的案子,而顾靳南也很忙,正忙着“对付”苏家呢!
苏家的办公室里,一脸黑沉的苏父背着双手站在窗前,眼神凌厉,心烦意乱的看着外面路上那渺小如蚂蚁的车水马龙,心里越发烦躁起来。
“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吗?”
他头也不回,视线直直的看着面前的窗户,冷声问后面的人。
“苏总,这件事情是顾靳南的手笔,狠厉不留丝毫余地,客户那边如今正在协商,只是一直没能找出折中的办法。”
顾靳南并没有直接对苏家出手,而是对苏家的客户动手脚,大家明里暗里都知道是顾靳南的手笔,但是大家谁也没有办法,毕竟那个男人着实太可怕,众人只能吃了亏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行,我知道了。”
窗边的人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一脸倦色,双眼布满血丝,看上去疲惫不堪。
“苏总,”面前那人并没有立即走开,而是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这个事情您要做好心理准备,现在几方跟我们合作的大客户都出现了问题,公司拆东墙补西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可能撑不了多久。”
话音落口,苏父的面色又僵硬了几分,难受的揉了揉自己的心口,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了。
稳了稳心神,他才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我自由分寸,放心吧!”
其实他心里哪有什么办法,那只不过都是稳住人心的推托之词罢了,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人退了出去,他整个人无力的瘫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看着面前的文件愁容满面。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奇怪。
秘书看着站在大大的落地窗边,紧抿嘴唇,似是在沉思的顾靳南,心里暗道: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看看下午来公司的人,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再看看眼前的人,意气风发,如同一个胜利者一般站在窗前,睥睨众生。
“事情怎么样了?”
顾靳南头也没回,但清冷的声音还是让人听得心里一紧,秘书再不敢有旁的心思,恭恭敬敬的道:“果然不出您所料,苏家的公司如今正四面楚歌,亟待资金注入,否则可能会在短时间内破产。”
“哼,”顾靳南冷哼一声,声音很轻,带着鄙视,但秘书却听清了,想了想又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顾总,既是要对付苏家,何不直接抢了苏家的客户,却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在他们的客户身上动手脚?”
在秘书看来,这岂不是相当于做了坏事还要给自己留下把柄,若是因此种下后患,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