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是医生有些慌乱的声音,毕竟这件事情是顾靳南亲自交代的,如今出了这样的岔子,医生也没有办法跟他交代。
众所周知,这位龙城说一不二,杀伐决断的冷面阎王,其实是一位宠妻狂魔。
这位肾源患者,正是那位神秘的顾氏总裁夫人的母亲,所以大家自然是谁也不敢去招惹他的。
果不其然,顾靳南的面色一下子冷了下来,语气生硬的冲电话那头吼道:“你们都是吃素的吗?一个人都看不好,还要你们有什么用?”
说话的时候还伴随着椅子在地上划过尖锐的声音,那位医生忙不迭的道歉:“顾总,您别生气,这件事情是我们这边的失误,我们会尽最大可能去弥补,争取尽快能找到下一个合适的肾源者吧!”
“啪”的一声,话刚说完,电话就已经被掐断了,手机里只有嘟嘟嘟的声音传来,医生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惊恐万状得对着旁边看着他打电话的人摇了摇头,十分无奈。
顾靳南气的忍不住想把那个医院给一锅端了,这个事情做的着实太不靠谱,让他很是生气。
但再三思索之下,顾靳南又觉得苏清钥此刻正是这么高兴的时候,自己千万不能告诉她这个肾源患者不见了,否则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与此同时,苏家别墅里正有个人局促不安的坐在沙发上,而苏洛雪在旁边一脸嫌弃的上下打量着他,眼神不屑一顾。
“妈,你带回来的这个人是谁呀?”
苏洛雪看着面前黑不溜秋,一身穷酸样的人,浑身病态,瘦骨嶙峋,总之怎么看怎么吓人,她嫌弃的上下打量了那个人一番,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母亲。
“这个人是用来控制苏清钥的筹码,他是顾靳南找来给苏清钥的母亲捐肾的人,如今可是我们手上很重要的一枚棋子。”
“啊?原来是他啊,不过既然是这样,那的确是应该留下他。”
苏洛雪不屑的看了一眼,那个始终低着头,浑身穷酸样的人,眼里倒是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苏清钥最在乎的就是她的母亲,若是这个人在自己手里,那还怕苏清钥不会乖乖听话吗?
母女俩对视一眼,似乎瞬间能明白彼此想说的话,两个人一下子就开始得意起来。
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顾氏集团的人要加快了速度,出动所有的人去查这件事情,不多久就传来了消息。
“顾总,我们的人已经查到了,那个捐肾者是被苏家的人带走了,他们试图用那个人来牵制我们,现在我们要不要去找他们交涉一下这件事情?”
顾靳南听完眼前的人说话,眉头紧锁,虽然一开始就料到事情可能是这样的,可是没想到苏家竟然如此不怕死,尽是如此,那自己定是还要陪他们周旋一下了,怎么好叫他们失望呢?
“没事,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不要告诉清钥,然后动用我们全部的力量重新去找一个人,直接放弃他们抓走的那个,我看他们苏家还能拿他去干嘛?”
好不容易才脱离了苏家的制约,顾靳南如今最讨厌的,估摸着就是苏家的威胁了。
偏偏好死不死,苏家却还非要撞上来,这可就怪不了他心狠手辣了。
忙着去帮忙找新的肾源捐献者,顾靳南最近都没怎么陪苏清钥,她也就正好乐得自在,天天往她母亲那里跑。
“妈,还是你做的饭好吃,我天天在医院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嘴巴里都没有味道了。”
最近出院之后,苏家的事情也已经解决了,顾靳南就没有再拦着苏清钥跟她母亲见面,所以母女俩干脆住到了一起,顾靳南有时候工作忙完了,也会过来。
三个人一起坐到餐桌上吃饭,听着苏清钥的抱怨,顾靳南挑眉看向她,别有深意的眼神打量着她,大有一种我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苏清钥瞥了他一眼,用嘴唇动了动,无声的范反问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顾靳南失笑,心道:“我天天亲自给你买的粥都喝到哪里去了,关键还是我亲手一勺一勺给你喂下去的。”
但他什么都还没说,苏清钥的母亲却看不下去了,不悦的呵斥道:“你这丫头就是被靳南给惯坏了,现在这嘴巴怎么这么叼的,靳南,这说起来,可能就是你的责任了。”
“妈,”苏清钥拖着长长的尾音,叫了她一声,看着顾靳南脸上打趣的笑容,有些不开心的嘟囔道:“你自己问他,我在医院,天天吃的那都是什么?”
结果没想到母亲只是摇了摇头,不想理会她那么多,顾靳南失笑着夹了一块糖醋小排放进她的碗里,宠溺的说道:“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你惯坏了,让你受苦了,来,现在赶紧吃吃补补。”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苏清钥傲娇的哼了一声,夹起那块糖醋小排放进嘴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们在这边住了几天之后,很快便到了姜丽开庭的日子,自从那天之后,顾云儿对姜丽的印象也好了许多,主动约着苏清钥跟她一起去看。
“真希望那个人可以判个无期徒刑,这样的人实在太过分了。”
两个人边往里面走,顾云儿边愤愤不平的嘟囔道。
苏清钥笑着说道:“这种事情法官自有定论,又轮不到你去帮他们判案,你在这里着什么急呀?”
顾云儿白了她一眼,不赞同的说道:“我这不是替他们在着急吗?我只是怕这种人判轻了,将来出来危害社会,还不如给他一辈子关在里面。”
“噗嗤,”苏清钥看看一份义愤填膺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两个女孩子说说笑笑的往里面走,丝毫没有人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有一双恶毒的眼睛,狠狠的瞪着她们俩,嘴角有意无意的勾起一抹笑意。
吴芝芸看着她们两个人走进去,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忍不住拽紧,指尖微微泛白,浓郁的恨意充斥在她的周围。
她忽然就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