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月星见我对她一付爱答不理的样子,脸上瞬间就换了颜色,阴阳怪气的对我道:“原来孔雀公主就是这般的的啊,今儿我算是知道了这大荒天境的待客之道了,也算是知道了,这不仅是人与人之间,这地界儿与地界儿之间,也是有天差地别的区别的,今儿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了。”
她这话不说是我,就算是在场的有些仙人们也是听得暗自憋笑。
莫说是我大荒天境了,就是那芊芊子式微的玉完天,也比她区区一个南海仙境要上的了台面的多了,这终究还是那月照上神把她这个女儿给宠的没有一丁点的眼力见儿了。
我听着不知该作何回答,只能是憋着笑道:“那仙子觉着我大荒天境是怎样,我又是怎样叫你受教了?”
她像是比我这个孔雀还骄傲一般,把脑袋扬的老高:“自然是没得一点礼数了,我这样贵重的客人也不说好好的招待,便是这面见我的礼数,也是不到位的,一般别个见了我,那都是要下跪行礼的,我想着你是这宴会的东家,便是不要你下跪了,你却连个表示都没有,实在是没规矩的很,这来引见的人也不见踪影,这也算是规矩了吗?”
她说出这话后,不少人都憋不住笑了出来,都是怪异的瞧了她两眼。
我也是忍不住,肚子有些疼。
好在慕怀昭还算是有些良心,见我憋笑憋得难受,便是上前道:“这位仙子,敢问可是哪派的门下?或是,身居要职?”
她被这么一问,有些呆愣,却很快反应了过来道:“什么门下部门下,那南海仙境就是我家的,南海仙境你们都该知道把,这可是响当当的名头,说出来真是怕吓着你们。”
我终于是忍不住了,扭过头捂着嘴笑了起来,却也不敢笑出声,毕竟这还是在天上,我还是个东家,我现在打扮的这么金贵,可不是就为了此刻的颜面吗?若是真的不顾形象的大笑,之前的形象营造费得功夫便算的上是做了无用功了。
慕怀昭听也是别过头,见我在一边笑得肩膀都在抖,不禁剜了我一个眼刀子,像是骂我:你怎么这么没有义气。
我朝他挤了挤眼睛回答道:大家是兄弟,自然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过了老半天,都不见我有什么表示,这在场不少人都笑了起来,那月星总算是觉着有些奇怪了,望着四周喊道:“你们笑个什么?”
月明忍不住往旁边移了几步,像是要与她撇清关系一般,却又朝着我走了几步,像是要跟我攀关系一般的到了我这边,跟我套近乎道:“小女子月明,见过公主,公主吉祥如意,万安长宁。”
见我还是把她当空气,她也不气一,又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匣道:“一点薄礼,庆贺公主渡过大劫,小女子没得什么大的本事,身家也不太富裕,只能备下此等薄礼,只能重在一个心意了,望公主不要介意。”
她这话说的倒是很有水平,很是端庄知礼。
对比方才月星那个没脑子的样子,显得就聪慧娴雅许多,就算是个真草包,在哪个月星的衬托下也是神妃仙子一样的人儿了。
我,哪里是不知道她的打算?
不过是想借我这棵大树遮阴,顺便还扳倒家里的两个女人。
只是她算盘打得好,我却不吃这一套。
我向来都不喜欢被人算计,尤其是被人当枪使,她既然跟我自己卖惨,跟我说自己低微,那就别怪我在她伤口撒盐了。
我回头,理了理头发道:“既然仙子身家不富裕,那爷不必在此撑面子,自己若是保不住,还要在这儿争面子一样的给我送礼,那就得不偿失了,不如用在修炼上头,对自己也是好的。”
她听了我这么一挖苦,饶是她这样的忍耐劲儿也是耐不住性子了,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可又怕我发现一般,又把那目光收了回去。
我白了她一眼,我本来打算是挖苦一番就算了,不过她这么不长眼,非要跟我耍横,还要白我一眼,那就怪不得我发狠挖苦她了。
我柔声道:“仙子可是有什么难处?若是真有难处的话,也同我说说,我同天后娘娘也算是旧识了,若是天后娘娘帮不了你,那就和我说说吧。”
我自然也是不会放过给我找麻烦的人,她月夕想置身事外给我找不痛快?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的给她掉面子了。
这两个妹妹,一个被宠坏了,一个过的不太好,被我这话这么一加工,便是过的十分的凄惨了,她乃是天后娘娘,是三十三重天的主母,那还有是什么不能帮忙的?不过是不想帮罢了。
这固然是她的心思,只是这大庭广众之下,被我这么一说,难免给众人一个她小心眼的印象。
因而她讪讪的笑了笑,又是眯着眼看了周围一圈,确认没人敢笑话后才白了我一眼。
我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不过这个麻烦我也要处理掉。
我见月明不回答,又是一副和善面孔的温柔道:“可是缺了什么修行的东西?今日我们也算是见面了,我便是给你个见面礼吧。”
说罢我就随便从头上拔了一根簪子下来,问问当当的查到了她头上,这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为了挖苦她,我还是要吹嘘一番的。
我笑呵呵的对她说道:“这簪子也算是个珍惜物件了,上头刻了梵文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是能平心静气的东西,能帮着你安神修炼,也算是个好东西了,今儿我就送给你了,若是还有什么不够的,一并说了吧。”
我这行为就是彻彻底底打她的脸,也算是在打那给我惹麻烦的天后的脸。
今日是我做东家,这做东家的给做客的礼物,也算是个稀奇事了。可不就是打抽丰?
只怕不过今日她们三姐妹就要出名了。
那月明只觉着头上簪子像是火一样的烫手,又不能拔下来,拔下来就是不给我面子,是在打我的脸,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打我的脸,只能是忍着一口气,憋着狠道:“多谢……多谢公主好意。”
我摆摆手,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道:“这没得什么,不过是一根簪子罢了。”
看她吃瘪,终于,那天后是忍不住了,对我道:“云珈,她一个小孩子,哪里用的上那么好的东西?你可别因为我把她给惯着了,这惯着了以后还得了?”
好嘛,都这个地步了还要装个温柔贤惠的长姐。
我也是佩服她了。
我微微一笑:“诶呀呀,月夕娘娘呀,就是因为是小孩子才要惯着的呀,你看你,肯定是平时管她们惯着狠了,你瞧,她们今儿一来就撒了欢,你看看,你做天后是要庄严点儿,可对着家里的妹妹,尤其是这样两个小妹妹,还是要宠着些的,这女孩儿还是要娇养着些的。”
我今天倒是要看看她的脸皮有多厚,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是变着法儿苛待这俩小的的,那月星不用说,直接不管,用这捧杀的手段,任自己的父亲娇宠着,最好是能娇宠上天,生生的给养废了。那月明,就不好处理了,她跟她那个娘一样心机深沉,要花些功夫的,索性就借刀杀人。
只是她这算盘打得好,要把祸水东引,把麻烦扔到我头上,那可是打错了算盘了。
我可不是个垃圾场,专门接受些别人不要的。
本来她就一副被害妄想症的样子,正天的怀疑她那个夫君天君大人跟我有私情,又因为我跟那天君小时候是一个师傅带的,她更是怕了。
我真是无数次跟她说了我同她的夫君什么事都没有。
我都看过他夫君嘴肿的跟香肠一样的狼狈样子了,怎么还能提得起兴趣?光那张香肠嘴的脸就够我心理阴影好久了,怎么还能生的起仰慕之情,真是想跟她说:你想太多。
只是她,真是一言难尽。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虽说是出身好些母家好些,因而教养好些,可本质上还是跟她那个叫月星的妹妹是一样的,自大的不行,总是觉着自己想的才是真的。
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烦她烦的不行。
她却老觉着我是在针对她,老觉着我是故意的,也不看看她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天天就知道把锅甩给我。
如今我干脆是发狠要怼她额了,她被我说的微笑稍稍一凝滞,可很快还是恢复原样道:“这又是什么话,一看你就是没有妹妹的,不知道这小娃儿难管教啊,那闹得,唉,真是羡慕你,是家里最小的一个,不像我,做个大姐,还是长姐,真是难的很,每日就是带她们饿哦头都是有些晕乎的。 ”
真是有够脸大的,明明就是苛待,偏偏还把说是为了他们好,也是长了一张好嘴。
话里又暗指我是个最小的,是被宠大的,不知道做大姐教养小妹妹的艰难。
真是要把我笑死了,也不想想我这无数次的轮回,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就光是我第一世,带觉化那个小子,那可是真的带小孩子,论带娃,她还真没什么资格跟我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