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朱雀听完独孤倾城的话,突然气愤的尖叫一声,瞪了他一眼,你活了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多少年了吧,老家伙就不要不懂装懂?!”
“我很老?”独孤倾城话音转了个弯,不敢置信的看着朱雀,闷声问道。余音见他俩要打起来的架势,好笑的摇摇头,知趣的和风洛羲风誉两人向门外走去,把空间留给他们。
不出意料,刚走出门没好远,就听到房内传来两人的怒吼声,咒骂声,还伴随着什么东西砸碎的声音。
“臭狐狸,你死定了,今日我非要扒下你的一层狐狸皮。”朱雀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愤怒。
“臭女人,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别太猖狂!”
……
风洛羲似乎并未将精力放在两人的争吵之上,冷淡的眸子突然折射出一丝光亮,余音问道:“可是有了什么打算?”
“我想亲自会一会这个爷爷的好友!”风洛羲道:“你们只需要尽快查出下单的人到底是谁就可以了,从那个三重天实力的人入手。”
“我明白了!”余音点头应道。
“主人,我呢我呢?”风誉见余音都有了任务,心急的嚷嚷。
“我想起来了,后院的花草需要有人打理,不如你去帮帮忙?”风洛羲眼珠一转,想了想突然道,表情最是无害。
风誉:呀喂!难道他的任务就是干这个?他仿佛听到了冬天里寒风的呼啸。
……
傍晚来临,红日落入西山,一片姹紫嫣红。
刺史府外观建筑朴素,和当初的丞相府有的一拼。
由于风洛羲的卓越天赋,宫洛明一直安排众多侍卫在她身边,自然是从小开始就被秘密保护,因此,不是在府里待着看书,陪宫静赏花,便是在竹林练功修行。
也是由于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状况也导致她对宫府外面的世界孤陋寡闻,虽了解一些,但也并不全面,虽知道爷爷有位十分满意的知己好友,也从未见过。
如今,风洛羲盯着面前的宅子,心里微微动容,手指捏了一个决,下一瞬便进了刺史府中。
这秦若正是一品大官,但府邸却装饰的十分简朴,风洛羲不愿意以真面目与他相见,一是不想被那些繁文缛节所束缚,二是她想要知道这表面上看起来正直无私的刺史大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绕过大大小小的长廊,隐约传来几声优美动听的琴声,似川流不息的河水,从高处倾斜而下。
风洛羲蹙着眉头,寻着那琴声而去,不一会儿便到达了一个满是书香,百花齐放的院子。
门窗闭着,风洛羲溜到屋檐之下,隐蔽了大半个身子,伸出手小心的在纸糊的窗上戳出一个小洞,看到里面的光景。
入目的是个女子,温文尔雅,面容美丽,只是面色有些苍白,明动的眼睛下隐约有一团青色,纤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慷锵有力的拨着,音色十分优美,隐约带着点伤感。
一旁的侍女似乎有些不忍,当锋利的琴弦划破那女子娇嫩的手指时,她也终于看不下去,哭丧道:“小姐,你别弹琴了,这几日你不吃不喝,身体也受不了啊!”
“不必管这么多!”女子依旧坚持,将手指上的血抹去,似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竟掉下泪来:“爹爹依旧没派人放我出去吗?”
风洛羲听到这儿,才下意识抬头看向院门的两个虎背熊腰的侍卫。
“老爷还不曾派人过来!”丫鬟泪流满面,抹了抹一把眼泪道。
“难道硬是要我死给他看不是?”秦司函悲愤的流泪。
“小姐!”丫鬟一听这话立刻惊叫的睁大眼:“小姐你可不能想不开啊小姐!!”
秦司函牵强的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爱哭还难看的笑容,开裂的嘴唇和苍白的脸色,令人说不出的诡异:“我只是想和我爱的人在一起,爹爹为何要向皇上请命将我赐给柳盛风?”
“小姐,老爷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小姐,要不小姐你……就从了吧!”丫鬟含泪道,低下头不敢去看秦司函震惊的表情。
秦司函瞠目结舌,想不到陪同自己多年的丫鬟有一日也站在了与她对立的那一边,她想要说什么,想了想却还是低下头,声音格外的冷清:“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吗?那还不如一死了之。”
屋内突然安静,风洛羲也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只是对话内容却使人深思。
这女子一听便是这府上的小姐,那为何秦若正要逼着她嫁给柳家大公子柳盛风呢?世人皆知,就算是像风洛羲这种见识颇狭窄的人也曾听过关于这将军府的大公子柳盛风骇人听闻的事迹。
大街小巷皆知,这柳大公子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虽然出生武学世家,但修为却比不上是世家子弟的速度。
不过,这柳大公子也是出了名的美男子,虽然名声不那么好。
风洛羲摸了摸下巴,听见渐近的脚步声,一个旋身便躲进了一旁的灌木丛中。
秦司函自然是听到外面的动静,踉踉跄跄的起身奔到门口,捶打着结实的木门:“爹,放我出去!”
“在嫁给柳家公子之前你不准出这个门!”秦若正素手而立,颇有几分威严,严肃的冷哼道。
“女儿死也不会嫁给那柳盛风!”秦司函倔强道。
秦若正:“已经定下来的亲事,没机会再撤回!”
“那柳盛风究竟有什么好,竟要爹爹逼着女儿舍身嫁入?”秦司函哭了起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儿戏?是乖女儿就该听爹爹的话,嫁入柳府,保你这辈子衣食无忧。”门外传来阵阵冷笑,秦司函手脚冰冷,丝毫不敢置信这是从她曾经最爱的爹爹口中所出。
躲在暗处的风洛羲身躯也怔了怔,亏她妄想过这秦若正是个正直的人才,今日所见,也只是个谋求私利的小人。
“爹爹,你怎说得出这番话?”秦司函不可置信的逼问,一双手扒在纸糊门窗上,咬着唇,眼泪流成河,胸口的一侧仿佛被人用利剑划伤,血淋淋让人痛的无法呼吸。
“这柳府富可敌国,位居离歌城富商榜首,你若是嫁过去,爹爹也能从中得到一些好处,以后干起事来也方便许多,我的乖女儿,你就乖乖顺从这门亲事,也算是报答我对你的养育之恩!”
原来是这样!
秦司函捂住疼痛的胸口,直直的像把抹了盐的利剑,却只能无声的哭泣,就算再伤心,也无人问津。
丫鬟几次不忍心,流着泪想要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却被秦司函毫不遮掩的拒绝了,她放下贵族的身份,抹了一把泪水,咬了咬牙,对着门外说:“既然爹爹这样说,女儿应了便是——”说完,便直直的倒了下去,吓得丫鬟一声惊叫:“小姐!!”
门外的秦若正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笑容露出,对着手下人道:“接小姐回后院,找最好的大夫医治。”
“是。”下人接过话,便退了下去,秦若正最后再阴险的笑了笑,最终扬长而去。
等秦若正走远,四下无人时,风洛羲才从暗处探了出来。
阳光普照大地,带着一发不可收拾的火热,拥抱了整个世界。
门内的丫鬟还在撕心裂肺的哭着,风洛羲勾唇一笑, 她原以为这秦若正是爷爷好友,人品应当不错,可今日一看,这分明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等到天色彻底黑透,夜风中夹杂着芳香,带着微微的凉意席卷而来。
风洛羲一身夜行衣,头发挽成男子的发髻,在秦府穿梭着。
这秦若正的院子并不难找,最华丽的便是,她走了各个院子,才发现这秦若正的宅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十分朴素,但细细观察会发现,那些看上去简单朴素的建筑,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风洛羲躲在草丛中盯着高高矗立的大楼,却碰上了个巡逻的小厮,那小厮手里端着托盘,看见她,惊恐的想要尖叫,风洛羲神色一凝,飞快的劈上他的脖颈,将那小厮撂倒在地。
看着倒地的小厮,风洛羲眸中有什么东西飞快闪过,下一瞬便将小厮拖进草丛中,换上下人的衣服。
端着托盘随着路径向秦若正的房间走去,还未踏进院子,身后便有人叫住了她。
“喂!”
风洛羲脊背一凉,没有转身,身后人不耐烦道:“怎么不转过来,本少爷的话都不听了吗?”
暗自松了口气,风洛羲才堪堪转身,入目的是一个年轻公子,一身锦鲤丝绸,颇有几分帅气。
“少爷。”风洛羲佯装恭敬叫道。
“嗯。”秦司亮不悦的应了声:“这么晚了,你一个下人在我爹院子附近晃荡什么?”
“回少爷,这是老爷让奴才准备的茶水,奴才这正要送去。”风洛羲低着头,扬了扬手中的托盘。
秦司亮见她一直低着头,十分不悦:“抬起头!”
风洛羲冷眸闪烁,却还是抬头,一张白皙的脸却是十分普通,就这样出现在秦司亮的视线,秦司亮皱了皱眉,十分不解。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回少爷,奴才是昨日进的府”风洛羲答道,幸好她来时换上了鬼月的脸,越是普通其其,越不遭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