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现时,风洛羲端着碗,已经来到了牢门口。
守卫见着她,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
“大哥,我是奉头儿之命去给庄主送药的”
守卫再次看了她两眼:“奇怪,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大哥有所不知,先前给主子送药的是我哥哥,今天他有些不舒服,所以头儿才叫我顶他的班”
守卫又瞥了他两眼,最终落在他碗里的血液上,突然想到什么,朝她挥了挥手:“那快走吧,庄主的药耽误不得”
“好咧”风洛羲咧嘴一笑,只不过那笑却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让人胆寒,侍卫瞧见了,深深的打了个寒颤。
府宅很大,殿堂很多,通往各个殿堂的路交错不已,可通往正殿的道路却只有一条。
若不是因为如此,风洛羲铁定会迷路。
通往正殿的路很长,风洛羲用神念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藏杀机。
到达正殿。
风洛羲看着壮阔的殿堂,心里一阵哑然,不愧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势力,这财力也非一般人可比。
端着碗来到殿门口,还未等她敲门,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一个女子探出头,蓝色的长裙裹身,一根丝带束在腰间,展露出纤细的腰肢,领口很低,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大好春光,墨发梳成环,银色的步摇镶嵌在发间,似有让人沉醉的魔力。
小巧的鹅蛋脸,白皙的肌肤似是要嫩出水,如同刚剥开壳的鸡蛋。
不得不说,眼前的女子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给我吧”她见到风洛羲,眼神瞥向她手中的碗。
“是”风洛羲低着头,听命的将托盘递给她,眼里寒芒一瞬而过,女子并未察觉。
看着又重新关上的房门,风洛羲眼里流光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下一秒,她纵身一跃,轻手轻脚的跳到了房顶上。
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朱雀她们也应该到了吧。
“啪”
屋内传来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接着便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先前的女子被打倒在地,捂着脸,泪眼婆娑。
“贱人,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床上传来一声男子的怒吼,似是气急攻心,声音有些沙哑,却有一种让人迷醉的磁性。
“庄主,奴婢不知道啊”女子立刻爬起来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
蚊帐打开,露出一张帅气且苍白的脸。
白色的里衣敞开,露出精美健壮的胸膛,女子只是轻轻抬了一眼,脸顿时羞的通红。
一张脸如同巧夺天工而成,深邃的眼眸如同浩瀚的星河,剑眉微微蹙起,却不失风华。
墨发不做任何装束,任它垂在肩头,爆满的额头上布满汗水,却有一种独到的性感。
薄唇微张,略微有些苍白,似是在忍受体内蜂拥而至的痛苦。
周围的气温开始急剧下降,女子怕的浑身颤抖,匍匐在地上,不敢有所动作。
“滚”
伴随着一声怒吼,女子连滚带爬的朝门外跑去。
女子走后,屋里又恢复了沉静,只有隐约传来几声因痛苦发出的喘息声。
魏文安脸色苍白,努力压抑体内暴走的灵力,奈何无果。
风洛羲看着屋内的情况,正想收回脚,却不想被一块石瓦勾住,发出的声响在这静谧的空气中显得尤为突兀。
心里默念一声“糟糕”,前脚刚想逃走,下一秒,房屋便被一阵大力给摧毁,四分五裂。
刚想逃走,身后便猛的传来一道凌厉的杀气。
风洛羲脚尖一点,在空中翻了一个身,躲过攻击。
“阁下是何人,不知夜闯我魏庄所为何事?”再回过身时,魏文安不知何时已站在她面前,一双眸里满是寒冰。
“是你的人抓的我”风洛羲眯着眼,淡漠道。
“哦?”
魏文安嗤笑,手里灵光微闪,幻化出一把同体蓝绿色的长剑,剑身上雕刻着一只巨兽,像是快要撕破牢笼而出的震撼一般。
风洛羲目光落到那把剑上,眯了眯眼,这还真是一把不错的剑呢。
“被抓就要走被抓的样子”魏文安假笑,举剑朝她刺来,凌厉的剑风让风洛羲皱了皱眉头,她不由得正眼看向魏文安,心想这家伙实力不容小觑。
身体微微一偏躲过了攻击,手里的白光闪烁,一把长剑握在手中,指向对面的男人:“这世界上的人渣还真多”
“哼”魏文安轻哼一声,眼里满是嘲讽之色:“是吗?不过我保证你一定会为你所说的这句话而感到后悔”
话音刚落,魏文安已跃至半空,蓝绿色的宝剑在月光的映衬之下漆黑无比,却如暗夜中的修罗,风洛羲抬剑挡住一击,剑与剑之间的摩擦声尤为刺耳,风洛羲拧眉,一双眼狠狠地盯着交手的男人,后者亦是,察觉到此时两人的对战,魏文安突然松懈下来,朝着风洛羲神秘一笑。
下一秒,风洛羲手中的剑便断成两截,冰冷的触感让她不由得缩回了手,她也被一股大力震开。
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风洛羲淡然的抬眸,红色的眸里寒光闪烁,如同冰冷噬骨的地狱。
轻轻抚上右手被大力震得发麻的虎口,看向魏文安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认真和探究。
“怎么,没了武器,你想凭空手和我打吗?”魏文安握着剑,不屑的看向她。
风洛羲并未回答,刹那间,她脚尖一点,整个人已跃到半空,一个后踢腿便直直的朝魏文安落了下去,速度太快,等到魏文安反应过来时,那凌厉的腿风已近在咫尺,魏文安侧身躲过,风洛羲并未停下手中的攻击,右手白光闪过,玄天匕首已握在手中,落下的腿踩在园中的假山上,用力一蹬,假山应声而碎,风洛羲也来到了魏文安的面前,匕首便他的要害刺去。
察觉到她的意图,魏文安周身寒气又升一个档次,嘴角却不合时宜的勾了勾,杀人时追求一招毙命,不给对方任何活命的机会,不错,有趣……有趣!
抬剑挡过风洛羲的一击又一击,刀尖刺耳的碰撞声也引来了不少人,风洛羲神色一凝,突然出脚,一脚踢向魏文安的腹部,魏文安也没想到她会来这招,左手以飞快的速度钳制住她的脚踝,飞快一拧。
骨头碎裂的声音在这黑空中显得尤为突兀,魏文安邪邪一笑,却见风洛羲脸上除了一脸淡漠并无其他表情,仿佛裂掉的不是她的脚骨,风洛羲一只腿被压制,在魏文安震惊的目光下,抬起另一条腿,整个身体在空中旋转,骨头碎裂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她却猛然一个旋转,灌满灵力的双腿踢上了魏文安的头颅。
“嘭”
魏文安整个人摔在石头上,风洛羲也失去了依仗,落在了地上,看着脱臼的脚踝,风洛羲淡淡的瞥了一眼,十分自然的用手用力一扳,错位的骨头便回归原位。
……
此时。
魏家庄门外。
云层厚厚的遮挡住月光,黑夜再次笼罩这座山头,几道黑影飞快的越过重重叠嶂,落在一颗粗壮的大树上。
“唉,我说,就这点小事儿你们三跟来干嘛?”
朱雀一袭红衣,白皙的肌肤晶莹剔透,红眸似火,如璀璨的晶石,无比头疼的看向身后的三人。
“这么好玩儿的事不来,待在那破院子里嗑瓜子么”紫衣裹身,余音吊儿郎当的靠在树干上,一双凤眸里满是调佩之色,长发半挽,白玉簪珠光流转,长长的蛇尾不知何时不见,隐逸在裙摆之下。
狐狸打了一个哈欠,由于伤势未愈,他只能保持了九尾狐的原型,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尽是慵懒,“待在那破院子里整日围着一群小屁孩转,本座感觉自己都快发霉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出来透透气,还是来看一出戏,怎么能少了本座呢”
朱雀无语的看向楼慕霄,后者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黑色的衣袍却显得他更加的纯善,在他身上,几乎看不到一丝污垢。
“我当然是想去找小白……”
朱雀:
不等她开口说话,魏庄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朱雀眸光微眯,一道结界布在他们周围,替他们掩去了所有气息。
看着门口侍卫的兵荒马乱,余音懒懒的靠在树干上,手里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烟斗,懒懒的吸了一口,吐了出来,云烟雾绕,只听她道:“这么快就开始了,小洛羲的速度还真快”
“你从哪里拿的烟斗?”相比里面的情况,朱雀更加纳闷余音手里拿的东西。
“这个吗?”余音不在意的抖了抖烟斗,笑了笑:“前几日看到集市上有几个老头儿拿在手里把玩,看他们的表情像是很享受,所以我就买来试了试,没想到,这滋味还不错”
众人:
“走吧,想必主人等我们很久了”朱雀看了一眼魏庄的府邸,对身后三人道。
“按照小洛羲的指示,她是要我们去救被关在地牢里的孩子”余音抬起手里的信鸟,这是一种专门用来传信的鸟,只要在它的身上落下主人的气息,不管信鸟在谁的手上,都会传达主人此刻的指令。
“又是孩子?”狐狸皱了皱眉,颇为不爽,怎么干什么都和孩子脱不了干系,再这样下去,他都怀疑自己出门时身上是不是带着一股乳臭味。
“不爽你可以回去,反正没人拦你,你走了也不错,免得给我们拖后腿”朱雀白了狐狸一眼。
“你这个小丫头,敢这样说本座,就凭那几个区区凡人,能奈何得了本座?”狐狸气急败坏,不留情的瞪了她一眼。
“切”朱雀不屑的哼声,头望着黑空,“某人还真是自大狂妄,还不知道是谁灵力被损,遭追杀躲在别人的主子身边,连个凡人都不如”
“你……你……”狐狸一口老血憋在喉咙,差点没喷出来,看戏许久的余音终于直起身,朝楼慕霄勾了勾手:“算了,让他们吵吧,我们两要开始行动了”
静默许久的楼慕霄也点头,他的伤势也没有好,体内灵力被封锁,要好些时日才能解开,但是他的剑法不错,倒是可以派上用场。
余音拉过楼慕霄的手,冰冷又陌生的触感让楼慕霄身躯一顿,余音并未发现他的异样,想了想,楼慕霄还是没能甩开那只紧握着自己的手,跟着余音的步伐,越上魏庄的房顶。
看着余音捷足先登,朱雀气急败坏的瞪了一眼狐狸,随后身体一跃,跟了上去。
狐狸:那他怎么办?
正站在风中萧瑟时,一条长鞭突然落在自己面前,狐狸抬头看向长鞭的主人,朱雀脸色很不好,朝他大吼:“还不走?我可是听了主人吩咐要照顾好你的”
“切”狐狸冷哼一声,想到风洛羲居然让朱雀照顾好自己,一双眸子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光,抬起前爪轻轻一握住鞭子,一人一狐瞬间便消失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