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曦嘴角一勾,笑道:“若大姐不是高婆婆的帮凶,那大姐为何要威胁宋管家不说出是她,这可当真是令人费解了。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宋管家从一开始说得便是谎话,他是诬陷了大姐!但是为何明知道是诬陷,青姨娘和大姐都承认了呢?如此,便只有一种可能,高婆婆的同谋根本就是青姨娘,她串通好了宋管家舍弃大姐来保全自己!”
青姨娘心头一震,竟不想被这丫头给看穿了,立即回击道:“曦儿你胡说什么!为娘为何要去联合高婆婆烧这璧汐祠堂。烧了它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再说了,这璧汐祠堂都修了十几年了,我早不烧晚不烧偏偏这个时候烧!曦儿啊,我知道你一直对为娘心头怨恨。可是你也不能因此而做一个诬赖自己亲娘的不孝女啊!若是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当年我当真是不应该将你给生下来!”
“青姨娘!”老夫人高声打断青姨娘的话,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这是在胡说些什么!好歹曦儿是你的亲生女儿,哪有亲娘对自己女儿说这种话的!你当真是糊涂了不成。”
苏子曦冷笑道:“老夫人说的是啊,哪有亲娘这样对待自己女儿的。莫非我当真不是青姨娘所生?”
青姨娘连喘几口气,捂着胸口道:“你……你胡说什么,你自然是我亲生的。”
“既然曦儿是姨娘你亲生的,那姨娘为何宁愿相信是曦儿做了这种事情也不愿意相信是大姐做的,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惜了手背总是最先受伤的那一个。再说了,曦儿不过是分析猜测而已,姨娘你何必如此紧张。”苏子曦淡淡说道,目光在长孙惜那里停留一会儿随即又移开。
“我……我只不过是气糊涂了罢了,哪有女儿如此冤枉自己亲娘和亲姐的。”青姨娘连忙解释道,心却跳得极快,看着苏子曦如此英里怪气的,只把她和苏子萱当做宿敌一般看待。莫非当年的事情这小蹄子当真是知道了什么?
苏子曦笑道:“曦儿何曾冤枉过姨娘和大姐,只不过是就事论事分析罢了。父亲,你觉得曦儿分析的如何?”
苏缙毓眉头皱成一个结,苏子曦的聪慧忽然让他感到一阵害怕。对于一个父亲来说有个温顺的女儿还好,若是有一个像苏子曦这样气势强大极其聪慧的,却让他觉得非常不安。苏子曦非池中之物,只是这非池中之物将来给丞相府带来的究竟是好还是坏。
“曦儿分析得的确不错。”苏缙毓收回神来,目光在青姨娘和苏子萱之间来回。苏缙毓的目光最终落在青姨娘身上,心头的火噌噌的冒起,事到如今,他再怎么也不能欺骗自己去相信青姨娘。
只怕他恰巧碰到高婆婆捉住凌星,亲眼看到璧汐祠堂被烧也是青姨娘故意而为之的!以苏子萱的那脑袋,岂能设计出这一环有一环的计策!他以为过去这么多年,青姨娘多多少少是放下了些,却不想她竟一直都没忘!
苏缙毓拳头紧握,目光越发的沉。
青姨娘被苏缙毓的这目光看的心底发毛,这一次他是想亲自出手来对付她了吗?不,她不会让他如愿,不会让这里的每一个人如愿!
“萱儿!”青姨娘忽然道:“事到如今为娘也不能保住你了,你自己做的糊涂事造成的后果自己承担!若是我早知道一定会租住你做这傻事,偏生我也是刚才才发觉自己竟然被你给骗了。”
苏子萱不可置信的看着青姨娘,她竟然将她当做了弃子!
“娘!”
“不要再说了!”青姨娘打断苏子萱的话,像她使了眼色,肉痛的怒道:“自己做错了事自己承担,还不赶快像你父亲和大娘道歉!”
苏子萱见青姨娘的眼色,心中直把苏子曦给骂了底朝天,若不是这小蹄子,青姨娘现在又何必弃车保帅的将她的供出来!眼下只能是她先顶着抱住青姨娘和宋管家,毕竟这些年来青姨娘地位一直如此稳还是多亏了宋管家。而她也相信不管什么样的惩罚,青姨娘都一定能救她。
“父亲,大夫人,萱儿错了,请你们责罚。”苏子萱深吸几口气,朝苏缙毓跪下道。
苏子萱瞪大眼睛看着苏子萱,若是让苏子萱自己这样承认了,必然保住了青姨娘。而如今,信与不信全在于苏缙毓。自己都把话说到了那份儿上,他怎么可能还不知道此事的主谋是青姨娘而绝非苏子萱!
苏缙毓皱眉看着苏子萱,心中纠结异常,不由得又看向青姨娘,却见青姨娘正忧伤的看着不远处的牡丹亭,心头不由得一动。
“知道错了便好!”苏缙毓怒声道,心头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又看向长孙惜:“惜儿想如何惩罚这不孝女。”
长孙惜颇有些倦意的看着这一切,兜兜转转却不想竟是这样,她和她的璧汐终究是不招人待见的,只道:“衡道说了便是。”
苏缙毓怒道:“不仁不孝,胆大妄为,实在是丢丞相府的脸面,就将你送去法安寺面壁三年,不得回来!”
“老爷,你不能这样惩罚萱儿啊。她正值妙龄,三年,你如何狠得下心肠。我已经有一个女儿被你送去法安寺十三年,难道你现在还想送我另一个女儿去那地方!”
“对呀,父亲,你怎么能够送女儿去那种地方,女儿不要去不要去!”苏子萱一听苏缙毓要送自己去法安寺就忍不住发抖,异常激烈。那是苏子曦这小蹄子呆过的地方,她怎么会去!
苏缙毓听着青姨娘这话心头不由得一动,诚然如果他再将苏子萱送去法安寺,的确是将青姨娘的二个女儿都送了去。再怎么说,她对苏子曦也是心存惭愧的。
“老爷,求求你好歹给我想一想,我就只有这二个女儿一个儿子。如今子异在外游学,曦儿是法安寺待了十三年有和我不侵亲,如今身边能说得上话的就只有萱儿了,你当真是如此忍心让我和我的孩子生生分隔,一个曦儿不够,连萱儿也要送走么。”青姨娘继续抱着苏子萱哭道,一定不能让苏缙毓将苏子萱送去法安寺,她的女儿怎么能够被送去和苏子曦这小蹄子一样的地方!